高二开学报道,我没能和辰一分在一个班,但也还好,我高二(13)班,他高二(14)班。
他坐倒数第一排最角落,我也坐倒数第一排最角落,我认为就是情侣座,四舍五入就是我们坐在一起。
他们班后门有一个大大的阳台,每天下课我就会溜过来找他。
数学老师碰见了会祝福我们,语文老师见我们会摇摇头,班主任见我们,就装作没看见。
从高中时期,辰一要是逃课,我就站在他们班后门去揣想他在做什么?
他去实验课,我就想他教室的位置是在哪边?
他要是逃课不叫我,我就生气大哭大叫。
有天我干了一件特惨绝人寰的事,晚自习第二节,辰一班主任离开了学校下班。
辰一们一群偷偷摸摸也溜了,这些被我站在窗台看个正着。手机上却没收到辰一叫我出去的任何信号!
我气冲冲叫来小色,借她手机一用。她也没有多想,直接递给我。
“你好,你们班学生出门逃课上网吧去了,请你不要把我暴露,谢谢!”
“发送!”
我窃喜,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这短信发给他了他们班主任,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控制不住,笑的发抖,小色问我在干嘛?
我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等会你就看好戏吧!”我拍胸口保证!
大概过了20分钟,我站在窗口,看着校门口14班老师拽着几个垂头丧气的学生回来。
边走边骂……
我给辰一发短信,不怀好意问他在干嘛?
坐等看笑话。
辰一没好气的回复:“今天太倒霉了,刚开机器,老班就把我们抓了!”
哈哈哈哈哈……活该!
认识了新的朋友张平,总有人开着车在门口接她送她,给她买花。
情人节,张平收了一大束99朵玫瑰,她并没有幸福感,反倒是站在出校门口的必经之路,逢人就发。
我也收了一朵,真开心。
那时候我总想不明白,为什么张平相貌并不出众却深受男人喜欢。
某天我们逃课,张平带我去了她经常初入的场所。
刚走进KTV,离老远就听见包间里的音乐震耳欲聋,进门后五光十色的灯光让我勉强看清楚他们打量我的眼神。
里面男男女女穿着暴露,肆意的摇曳自己的舞姿。有的老男人索性站在音响上蹦着跳着。
平时我在学校的打扮一直都比同龄人成熟,那天进到屋里显得很稚嫩,反倒不自在。
张平拉着我像她那些哥哥们介绍。手自然搭到那个“哥哥”的肩膀上摇曳,跳起了舞。
那个大腹便便的“哥哥”奸笑着,手立刻搂着张平的腰,顺势向下抓了她的屁股。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唱的听不懂的老歌,看着旁边画的浓妆艳抹的阿姨,浑身难受的低下头玩手机,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张平熟练拿起酒和我碰杯,我伺机而动和张平说了一声准备离开,包间里老男人抓着那些女人的胸,竟然当场要做那事,我慌忙的借口上厕所跑了。
一口气跑到门口,闻着新鲜空气,我喘了很久。脑袋里久久缓不过神。
我没想到的是张平居然一直和这些人打交道。
回到“家”,元元们也没有问我去了哪里,就洗洗睡了。这件事后来也没有和谁再提过。
只不过有时和张平碰面还会打招呼,但不会私下出去了。
吴闯偶尔向我提起她,我不好意思说破,只是好意提醒,希望他有更好的人喜欢。
无意听朋友说起,我才知道高一那个午后,吴闯为我摔断腿来见我。他中途接了电话出去,是张平打的电话。
吴闯希望放下我,答应和张平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我只知道吴闯说张平在追他,我并不知道俩人已经在一起。
但我还是保持了距离,一方面是我有了辰一,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有自己的幸福。
张平每天中午磨着吴闯想要多见见他,吴闯一直以自己在宿舍出不来为理由。
可是那天没想到我去了学校,吴闯搂着我凳子和我说话,还把张平送的东西全部拿给我。
满眼都是温柔,被张平在身后看了个满怀。
张平哭着跑开,给吴闯打电话骂他不是人,没有良心。所以吴闯接了电话就走了。
张平说那个时候,她超喜欢他,能为他放弃一切。
我们都还没明白,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期中考试那天,我的同桌大碗被男朋友搞大肚子。肚子还没有显怀,但老是孕吐。
我还缺心眼的被拉去当说客。
张平说找个姑娘,可以给她很多钱。
我一直不会拒绝别人,我看大碗想打胎,男朋友一直没出面。
她甚至学着其他人咬破自己的手指去写了血书,以此要挟男朋友。
但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张平,就去找了大碗。
考试快结束,大碗就跑出去吐了,我连忙追出去扶着。
大碗脸色很难看跌坐在台阶上。头上微微的汗珠,痛苦得捂着肚子。
老师追出来问她怎么样,我尴尬打掩护,结巴的说她只是有些不舒服。
很多学生好奇的探头探脑,老师虽然不相信,但只好半信半疑进班管理纪律。
我试探着问她要不要赶快打胎,把张平的话告诉了她。大碗虚弱得强撑起头看了我一眼,五味杂全。
掰开了我扶着她的手,起身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后来的我想想,我那时候真不是人,唉……看着那一地黄汁儿,说不出的心酸。
没有多久,事情败露,校领导大发雷霆。大碗退了学,这事在我心里一直是根刺。
元元曾经也为爱迷路,拿刀割了自己的手,四个指头面目全非。
我一边骂她傻,一边拉着他去厕所。一点点把手缝里的灰尘洗掉。
后来陪她换药,我搂着元元趴在我肩膀,手压制着她的脸,让他不要害怕。
亭亭这个傻姑娘抓着元元的胳膊,头伸着瞧,晕血了!
其实我也有些怕怕的,怕的不是血,而是元元那个痛苦的表情。
还有那个医生像极了鬼片里的脸。肤色白的像病了,黑色的眉毛大多被白色占据,特别长的竖立。
高中时期经常会有人以为自己爱的轰轰烈烈,搞得都是血书的壮举,后来我也干了。
我可能真的太爱他了,爱到不自知。
我砸过一个玻璃,后来又砸了一个,后来那个窗户上没有玻璃了。
其实不疼,就像劈木板一样,胳膊上流了一点点的血,玻璃渣子还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