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也说过:“是药三分毒,有的病不需要吃药就能好。”
婉凝是因为白天有些中暑,晚上又泡在水温变低的水中,冷热交替,一下子才会发起烧来,秦琛守了她大半夜,每隔一刻钟就用热水帮她擦拭一下手臂和脚部。
婉凝觉得那种晕沉沉地感觉逐渐消失了,努力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秦琛,秦琛根本没睡,见婉凝醒过来比谁都开心,等了几秒婉凝慢慢适应后才轻声问:“阿凝,还觉得头晕吗?会不会觉得太冷还是太热?”
“我好多了。”婉凝表示自己没事,坐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天刚有些蒙蒙亮,又问他,“你昨晚在这守了一晚上?”
秦琛点点头,似乎才注意到时间说:“我让春华去端点粥来喂你,我得先走了,再晚容易被你爹爹发现。”
婉凝拉住他的衣袖,秦琛疑问地看着她,婉凝将他拉近,随即立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阿琛,你真好。”
秦琛心里开心的直放烟花,马上一手扶着婉凝的后脑,倾身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片刻过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秦琛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柔声说道:“我先走啦?”
婉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秦琛嘴角挂着笑容,走到门外交待了春华几句,这才又翻墙出了镇国公府。
今年的暑气来得早消得也早,宫里也平静了一阵日子,似乎是被皇上惩治废太子的手段威慑到了,杀一儆百,各方势力都挺安分守己的,目前这段时间都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四皇子秦谨也满了十五岁正式开始上朝,当然更多的还是在旁听,在三皇子看来,他这位四弟不足为患,一个无母家支持又在宫中根基不深的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他更忌惮老二,德贵妃现在是统领六宫,秦恩又嫁到了西凉,这些都为老二加了不少助力。
一眨眼时间就来到了十月份,在成亲的前三天男女双方不能见面,婉凝也安心地在闺中待嫁,又花了点时间查看整理了一遍自己的嫁妆,镇国公府本来准备的,西凉王夫妇准备的,加上皇上赐的和各家夫人小姐来添妆,居然整了整有共两副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燕王府的聘礼在定亲时就已经送过来了,婉凝也看过一遍礼单,对燕王府送来的礼品数也是有些惊讶,加上秦琛常常时不时送来的东西,聘礼的规格也是绝对超过苏成渊夫妇原先预想的。
吴氏要把所有的聘礼直接给婉凝自己留着,婉凝却不依,自己带走那么多嫁妆了,聘礼本来就该留在镇国公府,最后商量了许久,才决定婉凝带走聘礼的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在镇国公府的凝香阁里,没人会去动用。
秦琛一个月前就搬到了淮安王府,之后成亲也会直接在淮安王府完婚,刚被告知成亲前三天不能见婉凝,心里正郁闷着,回了屋里却发现屋中有个丫鬟,秦琛也没多想,只当是来打扫的。
以前秦琛在燕王府的澜竹居是没有丫鬟的,只有林捷一个人在伺候,现在新入王府,就算是近身伺候不需要丫鬟,打扫王府的丫鬟还是需要的,所以燕王妃就从燕王府拨了几个丫鬟给秦琛。
秦琛见那个丫鬟一直站在那里,便说:“本王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未曾想那丫鬟默默地没讲话,就开始解下自己外衣的腰带,秦琛吓得走远了几步:“你做什么?”
“奴婢伺候王爷歇下。”那丫鬟半蹲行了个礼,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往秦琛这走来,秦琛离得更远了,刚有的一点点困意马上消失殆尽。
秦琛喊了林捷进来:“把她赶出王府!让王府上下所有人一刻钟后在前厅集合!”看来还是在婉凝嫁进来前把王府的规矩说清楚,免得底下人不知轻重。
林捷先让人将屋里的那个丫鬟带出去,小声提醒道:“主子,那丫鬟是宫里派来的……”
“宫里?宫里为什么派丫鬟过来?我娘不是拨了一些过来了。”秦琛真的摸不着头脑。
林捷看自家主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再次提醒:“那是教导您房事的宫女!”
南唐有这个规矩,皇室子弟或是大户人家成婚前一般都会派教习的宫女或是丫鬟去教男方房事,秦琛和婉凝属于宫里的赐婚,所以派来教习宫女也是正常的,只是秦琛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一下子摸不着头脑罢了。
秦琛有些恼羞成怒:“你派人把那个宫女送回宫去,就说我不需要!”秦琛生气地留下这句话后就往前厅去了,那种事怎么能别人教呢?他承诺过一生只能有婉凝一人,怎么能与别的女人做那种事?大不了他自己研究,无师自通就行了呗!
前厅里,所有下人都聚集在此,不知道王爷要宣布什么事,秦琛走进来,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三日后本王就要完婚了,王府即将迎来女主人,为了不要再有类似于今天的误会,本王就把话放在前头了!”
秦琛清了清嗓子:“暂时林捷会安排好你们的工作,好好在王府干你们的事情,王府不会少吃穿和月钱,若是谁敢吃里扒外或是背叛王府,本王会让他感受到应有的代价!”秦琛是上过战场的人,说出来的话只会让人感到果断和狠厉,众人心中一凛。
“等长安郡主嫁进王府了。”秦琛一讲到婉凝,语速都放缓了,声音也温柔了些,“她就是王府的女主人,所有人都听她的安排,不可违逆,她的话比我的还重要。还有,如果有人是抱着以后当侍妾或者是通房丫头的心思来王府的,那本王劝你趁早滚蛋!”
最后一句话又恢复了原先的严肃,秦琛对林捷说:“要是有人后悔了要走的,今天之内都可以走,一人赏十两银子,决定了要留在王府的,就要给我遵守王府的规矩。”秦琛的话说得清楚,底下人没人敢说话,最终无一提出要离开的,秦琛点点头,离开前厅时留下最后一句话,“以后没本王允许不许进本王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