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拉着,虽是隔着衣物但也让婉凝觉得不习惯,赫连钰说:“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可愿嫁与我?”
婉凝彻底地被北汉人的豪迈与粗犷吓到了,虽然自己不忌讳这些,但是自己才十二岁,突然被问到这种问题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呀!
婉凝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冷静:“医者无谓肌肤之亲,况我并未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就算到了,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答应是没有用的,退一万步说,我的丈夫只可以有我一位妻子,这点太子殿下就做不到了。”
“如果我做得到呢?”
“不愿!”婉凝撂下两个字就直接走了,去了前院帮忙看诊。
赫连钰坐在床上,已经下定决心不寻找另外一个玉佩的主人了,他对婉凝一见钟情了,他想再赖几天,每天多讲几句话,多和婉凝相处,总会让婉凝喜欢上他的。
还没等赫连钰想得更多,听风急匆匆地就冲进来:“公子,公子不好了!皇上他今日早朝突然发病,太医说怕是大限将至,皇后娘娘让您不要找什么玉佩了,快些赶回北汉才是。”
赫连钰听了后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听雨收拾东西,听风去帮我叫苏大夫来,她要是不愿你就说我发烧了。”
婉凝本来没想过去,一听发烧了便想着帮人帮到底吧,进了屋子又发现赫连钰没事,婉凝气得转身就走,听雨马上拦住她,赫连钰努力站起身说:“我父皇病重了,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不能再待在南唐了,你保重,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那你们尽快走吧,你也保重,一路平安。如果怕有埋伏可以走水路,以后也不需要来看我,你应是极忙的。”婉凝很平静地说。
她从没想过会嫁给北汉太子,因此一开始就不能也不会动心,自小的生长环境让婉凝明白了许多,她祈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不敢轻易喜欢上别人,也不会相信男子随口说下的诺言。
婉凝送他们从后门走,赫连钰骑上马转过来扔了一方手帕给婉凝说:“我欠你一命,以后凭这手帕与我提一个要求,我必答应!”说完便策马前行,听风听雨跟着他,不多时三人已消失在巷子口。
婉凝看了下手中的帕子,绣了一朵雪中白梅,右下角有一“钰”字,婉凝笑了笑,随他吧,将手帕收了起来。
离燕王进京还有一天,皇后娘娘举办了赏菊会,赏菊会说是赏菊,但一般是给娘娘们相看儿媳妇儿的,有适龄皇子的娘娘自然上点心,皇后娘娘诞下当今太子即大皇子已经娶了太子妃,侧妃都有了一个,婉凝与四皇子一般大,三皇子长了四皇子一岁,看来今年是二皇子要娶亲了,二皇子是德妃娘娘所生,德妃娘娘是四妃之首。
因着赏菊会,婉凝进宫了,不过她肯定不在皇子妃考虑的范围内,年龄不够,就是来凑个热闹的,也是太后和皇后想婉凝了就让她也来玩玩,来到皇后宫中,婉凝见已有了许多年龄相仿的世家女。
婉凝规矩地行礼:“臣女婉凝参见皇后娘娘,德妃娘娘,端妃娘娘,敏妃娘娘。”
“起来吧。”皇后对婉凝说,又对德妃笑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
“许是见了这么多人不敢乱来了。”德妃娘娘回道。
“过来本宫这,让本宫看看最近是不是长高啦?”皇后向婉凝招手,婉凝便上前去撒娇道:“皇伯母,婉凝肯定长高了!”
皇后与各位笑谈了一会儿,等人差不多到齐了就往御花园去了,婉凝走得稍慢了点,三公主秦恩这才走在婉凝旁边打了一下婉凝:“终于有机会跟您打招呼了,我还以为你一天都要在母后旁边呢,那样我就没机会跟你讲话了。”
三公主与二皇子都是德妃娘娘所生,与婉凝自小认识,因为年龄相仿的原因,两个人关系很好。
“怎么会?你最近如何?”
“还能如何?外面人人都说宫中好,只有里面的人才觉得宫中无趣且还有一堆肮脏事。”婉凝知道秦恩一定还有什么要讲,便没打断她,秦恩用最小的声音说,“前些天宫中仪贵人小产了,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是何原因,前一天太医把的还是平安脉呢!”
婉凝一听,只觉惋惜,这种事情在宫中并不少,这就是婉凝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原因之一,秦恩看婉凝情绪有些低落,反而安慰道:“这也是常事了,只不过太医说仪贵人怕是再难有孕了,婉凝,我现在倒是更明白你以前说的话了。”
婉凝不知是哪句话,疑惑地看向她,秦恩大大咧咧地说:“我苏婉凝,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无关贫富,无论地位,否则宁可孤独终老也不嫁人。”
婉凝知道是被秦恩嘲笑了,笑闹着要打她。
到了御花园,刚坐下来就有人通传太后驾到,所有人向太后请安后,皇后娘娘就上前扶着太后问:“母后怎么来了?御花园风大,本是想不去叨扰母后了。”
“哀家听说婉凝进宫了,这孩子现在进宫也不来找哀家请安了,还得哀家这个老太婆自己来寻她。”婉凝知道太后是疼爱自己的,因此上前抱住太后的一个胳膊道:“姑祖母,您若不来的话婉凝等下就要去找您玩啦!这不是贪玩想看菊花嘛!”
“你这调皮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啊?哀家怕你以后是嫁不出去咯!”太后话一出,几位娘娘都陪着笑。
皇后更是说:“婉凝虽皮了些,但可惹人爱,以后这上门求的少年郎怕是要排满东西二街了!”
“婉凝嫁不出去就不嫁,一辈子陪着姑祖母,这样也挺好的!”
“胡闹,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现在就说嫁不嫁的话也不害臊!”太后的话像是在生气,不过婉凝吐了下舌,太后立马就笑骂道,“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