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进行到一半,皇上有些醉酒,却没忘记答应秦琛的事,直接说:“王喜,燕王世子为人中之龙,长安郡主端庄贤淑,二人实为良配,今日朕为他们赐婚,于长安及笄后择吉日完婚!”
圣旨一出,除了早就知道的几人外,在场其他的人都是惊讶的,有一大部分原认为太后与皇上会将婉凝许配给一位皇子的,即使燕王世子的地位已经足够令人难以企及。
皇上事先与太后提起过,太后知道婉凝的意思也是同意了的,因此现在太后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秦琛和婉凝从两边的席位上站起,走至宴会中央,行礼谢恩:“臣谢主隆恩!”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激动,反而很是平淡,似乎这就是本该有的结果。
皇上命他们回席后,过了一会儿,婉凝觉得肚子绞痛起来,忍了几秒,婉凝直接倒地不起,身边的吴氏着急地喊:“凝儿,凝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亲!”
秦恩已经着急地跑到婉凝身边,皇上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来人!传太医!”
皇上也有些生气了,怎么逢宫宴就准出事?上次是自己的寿辰,这次又是除夕!太后终于不再是淡淡的无表情,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担忧。
上次寿辰出事后,王喜就留了个心眼,每次有这种大型的宫宴或是国宴就让太医在外头候着,因此这次太医来的极快。
太医帮婉凝把过脉后道:“回皇上,郡主有胃绞痛之状,应是服用了什么东西引起了不适?郡主现在晕厥过去乃是疼痛造成的身体无力,臣开一副方子,郡主多休息即可。”
苏成渊和恪宁也到了女眷席这,苏成渊听完太医的话直接对皇上说:“启禀皇上,恕臣无礼,可否让臣将婉凝送到偏殿暂作休息。”
“就暂且送到偏殿休息去吧!”苏成渊领了旨意,直接抱起婉凝退席了,吴氏和恪宁随着苏成渊出去了。
婉凝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灵敏的嗅觉让她感受到爹爹娘亲他们还在旁边,一刻钟后,秦琛从门外进来,对着苏成渊说:“镇国公大人,皇上传您和夫人还有世子回席。”
苏成渊虽觉奇怪,但也没多想,交代好春华秋月照顾好婉凝就随着秦琛出去了,吴氏和恪宁亦是。
此时屋中空无一人,春华秋月知道婉凝今晚的计划,悄悄地走出门,找了个地儿藏起来。
婉凝睁开眼睛,静躺了半个时辰,已经昏昏欲睡了,婉凝虽有些担心,但她很有信心二公主绝对忍不住会来的。
婉凝不清楚二公主为什么恨自己报复自己,但她知道只要自己过得好了,就会使二公主嫉妒进而冲动行事,今晚皇上又赐婚了……
“吱呀!”门被推开了,婉凝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还在晕厥中。
等到脚步声走近时,婉凝已经闻出了二公主身上特有的味道,果然来了!
二公主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里的恨意越来越浓,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婉凝可以生下来就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将来还是世子妃,有一身比太医们还精湛的医术……
二公主还是担心的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就将手伸进袖子内,此时婉凝悠悠转醒,看见二公主站在床边假装惊讶道:“二公主,你怎么在这?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无力?”
二公主见到婉凝醒过来吓了一跳,婉凝随后的话又让她安下心来,太医说了婉凝现在是浑身无力的。
二公主重新镇静下来,语带嘲讽状若癫狂的说:“我怎么在这?我要杀了你才会在这的啊!”
“为什么?我并不曾对你做过什么!”婉凝已经是在质问她了。
二公主更疯狂,不管不顾地就掏出匕首直朝婉凝的脖颈处去,大喊道:“让阎王爷去告诉你为什么吧!”
婉凝在看到她握着匕首冲过来时立刻坐起,抬起双脚就踢向她,二公主还没能靠近就被踢开了,再要爬起来时却看到皇上领着德贵妃和镇国公一干人居然推开门进屋。
皇上怒喝:“二丫头!你好大的胆子,还学会杀人了?”
二公主已是被父皇突然进来吓懵了,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刚才在宴上,父皇明明喝了许多酒,醉了让王喜扶他去休息……圈套!二公主终于醒悟,所有人一起设了一个圈套等她来钻,而她是多么的可悲啊!
“父皇,您看看,在这宫里的人,有哪个不会杀人的?有哪个人手里是干净的?”二公主已经几近癫狂,秦琛以侧身保护皇上,怕二公主再做出些什么事来,二公主没有搭理在场的人,开始自言自语地叙述了起来。
“父皇,你原先可是最爱我的啊!还记得小时候,您会陪我玩,会逗我笑,可是什么时候事情变得不同了呢?”二公主坐在地板上,手却毫不偏移地指向婉凝,“是她!是她出现了之后!您对她的喜爱甚至超过每一位公主。记得有一次,我不就是说了一些话嘛?皇祖母来了之后二话不说就训了我,且罚我禁足。父皇您还记得母妃吗?”
二公主的生母是宜妃,这下在场的人都想起了那位皇上十分疼爱的妃子,只听二公主接着说:“母妃就是她害死的!两年前,所有人都认为母妃是因为失去皇子伤心抑郁而死,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当初母妃怀孕本就辛苦,让她来把个脉她都推三阻四找借口不来,她不是医术高明吗?如果她来了能早些为母妃调养身子,母妃也不至于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婉凝听完这些杀人动机不禁觉得可笑,忍不住反驳:“姑祖母罚你禁足,是因为你跋扈无礼,对婢女打骂之后又对所有武将之家出言不逊!宜妃难产,是因为她生下你的时候难产,身体已经不适合再怀孕了,我曾在一次进宫去向姑祖母请安时见过宜妃,向她说过她那一胎绝对保不下来。宜妃觉得一个小儿的话根本不足以为惧,执意要生下来,因而后来我根本不想去为她看诊!”
也就是为了宜妃的前车之鉴,婉凝在诊出敏妃这胎保不下来时根本不想告诉她,后宫的妃子十有八九都是为了生下皇子不择手段的疯子!
“你撒谎!”二公主一时找不出争辩的话,只能梗着脖子说出这句话。
“你大可以去问姑祖母或是宜妃以前的贴身宫女,她们都知道!你却因此对我积恨已深,威胁别人去沁心堂栽赃陷害我,腊八晚刺杀我,今日更是光明正大的要来置我于死地,公主也不必急着否认,驸马爷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