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婉凝的座位就在太后的旁边,虽说是有点不合规矩,但太后的寿宴太后发话了,皇上都不会去反驳,大家肯定不敢多说什么。
婉凝扫了殿中一眼,大部分妃子们和皇子公主们都出席了,除了被皇上禁足的太子夫妇没有出现罢了。
大家没有多想,因为皇上禁足太子的事算是满朝皆知了,却未曾想过太子现在是在何处,已经穿盔戴甲,东宫的府卫亲兵早已集结完毕,禁卫军中叛变的几位副将也领着兵在皇宫的另一处宫门做好了准备,大家只等宴会再进行两刻钟,宴中人喝得大醉,静等太子一声令下,就冲进皇宫,请皇上禅位!
秦琛还在婉凝看过去的时候对她笑了一下,标准的痴汉笑,婉凝忍不住微微低下头掩住笑意,再抬头则是略带警告的看了秦琛一眼,暗示他不要大庭广众的犯痴!
秦琛被婉凝瞪了一眼,顿时心生委屈,他可太难了!有好久没见到婉凝了,一直想带婉凝去已经修葺好的淮安王府看看,但婉凝说她要照顾娘亲,他就算去了也是在前厅稍坐一会儿,甚至有时候都见不到婉凝,就被老丈人和大舅哥一人一边拉着聊天。
婉凝看他委屈的样子,仿佛受了多大欺负似的,心里觉得好笑,等晚宴结束后找秦琛说说话吧,不然还没成亲他就可能要变成怨妇了。
太后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视和眼神间的互动,心里也挺为他们俩开心的,一个是自己孙子,一个是自己孙侄女,小儿女间的爱情总是让人羡慕,想想她也进宫足足四十年了啊,刚进宫时也是对爱情有过期盼和憧憬的,但那份初心早已经被宫闱的肮脏和不堪磨灭殆尽……
太后这么想着,脸上不免带上了些郁郁之色,皇上注意到太后似乎心情不佳,吩咐王喜命人将寿礼抬上来,宫人揭开幕布,是一株红珊瑚,罕见的是这株红珊瑚竟十分高。
皇上对太后说:“母后,朕听闻东海处发现了一株高达六尺的红珊瑚,便叫人送来宫中,献给您,愿母后身心康泰!”
太后自然开心,皇帝也不枉自己的悉心教导了,十五年前自己助皇帝登上皇位后,这么多年来皇帝对自己的孝顺一定是没话说的,太后笑着回道:“皇帝有心了,哀家很喜欢。”
随后就陆陆续续有公主皇子们献上自己的贺寿礼,有绣了百余个不同字体的“寿”字的百寿被,也有专门去城外名寺求的由得道高人开过光的佛经……秦琛送的是一座通体金色的佛像,在西凉时遇上的波斯商人贩卖黄金,在南唐极其珍贵的黄金在西凉处就十分普通了。
众人逐渐送完自己的寿礼,太后看向旁边的婉凝:“你这丫头今年给姑祖母准备了什么呀?”
“姑祖母,凝儿准备的可是最平常的,您可不要嫌它太朴素啊。”婉凝没有准备价格太高的各种又是金又是银的,先不说她买不买得起,就算买得起了送给太后,太后也未必喜欢,太后到现在什么贵重的东西没见过,想到这就想着秦琛还真直接把西凉那里买的一尊佛像送给姑祖母了,还好姑祖母不会跟他计较。
太后笑着问:“你倒是说说是何物?哀家才看看会不会嫌弃。”
婉凝示意了一下春华,春华端上一个碟子,里面放的正是最平常不过的长寿面,只是这面有它的精巧之处,是由五颜六色的面条组成的一碗长寿面,太后看着惊奇:“这面条是如何有这么多颜色的?”
“姑祖母,您先尝尝。”太后夹起面条送入口中,感受到了一阵清香和甜味,婉凝见太后吃了一口后才说道,“和面团时加入蔬菜的汁液,这样揉出来的面团就是蔬菜的颜色啦!”
皇上看着也有点馋:“长安,朕也好奇着面条的味道呢!”
旁边王喜无奈地低下头:皇上,您就是好奇也不能这样说出来啊!九五之尊都没有半点威严了!
婉凝笑着回答:“当时想让大家一起尝尝就做了许多呢!现在就让她们端上来。”宫人们鱼贯而入,几乎是每桌上都会摆上一小碟子的面。
众人尝着长寿面,宫外已经是开始生变,太子一声令下,放出信号弹,东宫亲兵向举办寿宴的大殿方向冲去,另一处的几位禁卫军副将也马上打开宫门,从另一边进入皇宫。
秦琛看着桌上的长寿面,有些吃味,阿凝有什么好吃的都不会先给自己尝尝,这次要不是在寿宴上可能自己也是尝不到的,秦琛抬头看看周围人,一个一个吃的开心,还夸赞婉凝手巧云云,秦琛心想:我媳妇当然手巧了,你们有幸吃上真是天大的运气!
尽管心里不满,秦琛还是没能忍住美食的诱惑,伸手夹起面条,几口就解决了一个碟子,吃完又想:为什么我的份量和他们都一样,自己不应该被特殊对待给的多一点嘛?
还未待大家吃完一碗长寿面,耳朵灵敏的秦琛就觉察到了不对劲,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秦琛再仔细听了一瞬,确定是刀剑声和喧闹声没错,刚站起来想请示皇上,殿内表演杂技的其中一人已经拔刀跃起,秦琛身体的反应更快,踩着桌子跃起一脚踢向了刺客的手腕处,小小的匕首从刺客手里飞出,插在大殿的柱子上,秦琛跟刺客过了几招后刺客就被制服了。
大家都被这突然的刺杀吓懵了,殿内侍卫立刻来押人,皇上对刚刚就在自己面前的匕首还心有余悸,不过依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正想说什么就被秦琛先声夺人了:“皇伯父!有刀剑声和喧闹声,若是我没听错,正是往大殿内来的!”
殿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屏气凝神不敢说话,一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就越大,谁都能听出是刀剑碰撞的声音,皇上喊道:“怎么回事?王喜!”王喜慌忙喊人去看看什么情况,但声音已经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