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婉凝在沁心堂和秦琛说着话,她算是知道了,每逢她来沁心堂的日子准是秦琛休沐或者告假的日子,婉凝虽然每次都会说他不务正业,但心里还是开心的。
正说着话就听小七来报:“小姐,有一人自称是在梅园伺候的婢女想求见您!”
“梅园?”婉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大皇子妃和小皇孙,忙对小七说,“你将她领进来。”
小七应是退了出去,领着一位确实是婢女打扮的女子进来,那女子一见到婉凝就跪下求道:“请郡主救救我家小皇孙吧!”
婉凝还是留了些心眼:“你先抬起头来。”
那人乖乖抬头,婉凝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大皇子妃身边伺候的人,自己有见过她,婉凝问:“你起来回话吧,你家小皇孙怎么了?需要医治的话去太医院找太医,想来太医们是不敢不去的吧?”
“小皇孙自过了年初三就开始高烧呕吐不止,太医院来过几位太医了,病情却总是时时反复,昨天喝下一帖药本已大好,却没想到今晨起又烧了起来,我们皇子妃没办法,只好让我偷偷溜出来请您去帮皇孙看看情况。”婢女虽然着急,却吐字清晰,语速也为了让婉凝更清楚而放慢了些。
婉凝了解了情况,对她说:“我准备一下就随你过去。”虽然自己擅自去梅园为小皇孙看病不太合规矩,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太医们去看过小皇孙还不见好,不是太医受人指使不尽心就是连太医都没有办法根治,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该去看看。
秦琛自然是不放心婉凝单独和婢女去,婉凝也就同意了他跟着一起去,多个人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到了梅园,为了不引人注意走的是梅园的后门进去,昨天下了场雪,梅园院子里的雪已是堆高了,却未看见有人去清扫,树木干枯,梅园仿佛隔世一般,入眼皆是一片荒凉。
那位婢女领着两人走进一间屋子,房间内好歹还是燃了煤炭,否则可能会更冰冷,婢女对着床边守着小皇孙的大皇子妃道:“大皇子妃,长安郡主和淮安郡王到了!”
“你先下去吧。”大皇子妃对婢女吩咐道,待婢女出去了,皇子妃才起身朝婉凝的方向走来,马上就要跪下,婉凝大概是提前预见了,在她要屈膝时立刻拉住她,皇子妃抬头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长安郡主,我没办法了,只能求您帮晖儿看看!”
“皇子妃快请起,我也算是被小皇孙喊过几声姑姑的,自然会尽力医好他的,请您放心。”婉凝说的全是事实,小皇孙懂事,见到她就开开心心地喊长安姑姑,她对他自然是喜欢的。
大皇子妃心里很是感到,急忙领着婉凝进去,再走进去就属于内室了,秦琛作为外男进去不合适,便在前厅喝茶等待婉凝。
小皇子今年刚满五岁,婉凝看着小皇孙一张小脸痛苦地皱着,确实是发烧着呢,嘴里还不时呢喃着,许是都烧得不清楚了,便问大皇子妃:“小皇孙一直如此反复发烧吗?”
“是,太医来了好几个,均是治标不治本,隔两天就又烧了起来。”大皇子妃担忧地一直盯着小皇孙。
婉凝帮小皇孙把脉,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小皇孙体内已经被折腾的几近空虚,肯定是吃东西下去就吐出来,而且这样再烧下去真该烧傻了,甚至可能留下一辈子的病根也未可知。
婉凝动作很快,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针包,一边对大皇子妃说:“我先为小皇孙施针,把体内的寒气逼出。”
说着就已经逐步施针了,依次将毫针刺入穴位,等上片刻,再逐一取下毫针,因为还是小儿身体,不好让针刺的时间太长,婉凝将针收入针包,让大皇子妃拿热水帮小皇孙把身体擦一遍,之后盖上被子,小皇孙额头上也放着一块浸湿过的毛巾,进行物理降温。
婉凝确定小皇孙暂时没事后,就和皇子妃走到了外间,婉凝提笔写下药方:“这是药方和药膳的方子,皇子妃派个信得过的婢女每日去沁心堂抓药,早膳喝白粥,午膳和晚膳吃药膳,三餐过后的一刻钟再喝药,三天后若是小皇孙病情还反复的话,您再让人去镇国公府找我或者是去沁心堂找一位叫小七的,让他去镇国公府找我。”
“好,我记住了。”大皇子妃收好药方,又对婉凝千般万般地感谢了一番,想到秦琛还在外面等,大皇子妃也不好跟婉凝说太多。
婉凝接受了她的谢意,却没有拿她要给的酬金,婉凝笑了笑说:“这本是我该做的,没有收酬金的道理,您和小皇孙在此居住更需要这些东西,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许直接告诉皇上或是德贵妃比较好。”
皇子妃想了想还是没坚持给婉凝酬金,婉凝说得对,她和晖儿更需要这些钱,只要她和晖儿还在京城住着一日,对许多人来说就是威胁,总会有人不择手段的想害她和她的晖儿,而她和她的娘家并没有能力完全保护晖儿。
“我明白的。”大皇子妃笑得有些勉强,送了婉凝和秦琛从后门离开梅园后,大皇子妃回了屋中内室,拿毛巾帮小皇孙擦着汗,脑海里思绪万千。
婉凝和秦琛走了出来,正好是傍晚时分,天气还有些冷,婉凝却不想坐马车了,对秦琛说:“我们走路回去好不好?”
“好。”秦琛对婉凝的话一向不会违逆,就想走路送她回镇国公府也好,也许还能在镇国公府蹭一顿晚膳,秦琛从马车上拿了一个暖手笼子,又帮婉凝系好披风的飘带。
婉凝对春华和秋月说:“你们先随车夫回府吧,告诉娘亲我和秦琛很快就到,晚膳要多准备一个人的。”
车夫对着马轻轻一鞭,马车先行离开了,这里走回镇国公府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就这样互相携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说着今日小皇孙反复高烧的事,又说起现在朝中的情况,再聊到了明年的大婚。
婉凝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跟秦琛分享着自己的想法,秦琛也会时而附和,更多时候是在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