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是个银杏花飘飘的季节里,我在山谷里走着,踩着一地金黄金黄的扇子一般的银杏树叶,觉得心情也像阳光一样的明媚了。
湖蓝色的长裙穿在身上水也似的温柔,弯弯的半月刀把上蓝色的红色的丝线缠得密密麻麻,我踏着细碎的步子进了银杏山谷的小村庄。
比奇的村子总是满漾着乡村的气息,一只只鸡和鹿在街上走着,穿着布衣的小孩子们嘻闹着跑来跑去。
我去仓库取□□,我喜欢用毒。道士是一个多姿多彩的职业,青色的闪烁的星光是治愈术;浅黄的,银灰的漫天飞扬的烟雾是施毒术;像烟花一般闪亮地绽放的是灵魂火符;透明的乳白色的烟雾是召唤术;轻轻悄悄如芙蓉花开的丝丝粉粉是隐身术;幽蓝幽蓝的忧郁的光柱是困魔咒┉┉因为道士的使命是伟大的,妙手回春,守护苍生。
村子的西面有一间木屋子,那是高姨的家。高姨是个深藏不露的女中豪杰,她落户在银杏山谷的小村里,帮过往的屠魔英雄们保管他们的财物。
高姨笑盈盈地递给我一个黄丝麻织成的小袋子,那里面是灿亮灿亮的毒粉:“飘零小丫头,又要练毒了么?”
“嘻嘻!”我接过袋子,弹出一阵黄色的迷雾,吐吐舌头笑着跑掉了。
“你这小丫头!”高姨宠溺地摇遥头,手懒懒地朝空中一挥,便破了我的迷雾。
刚告别了高姨,却见到一道剑光如弯月般划出优美的弧线,剑锋过处,势如破竹,一个也是一身湖蓝长裙的年轻女子“啊”一声痛叫晃了晃身子。
我停下脚步,想也不想就挥起我的半月刀,刀身霎时泛出青雾,青雾凝聚成闪闪烁烁的星光,将那名受伤的女子笼罩住,待星光散尽,她的伤势亦已完好如初。
我知道我这么做或许会激怒那个出手伤人的武士,但道仙爷爷从小就告诉我:济世救人是我们道教的使命。
果然,那个武士向我走来,我嘴角扬起一丝笑,在他接近我之前便晃动身形闪出他的视线之外,空气中只留下我的声音:“别打人呀!”
“回来!”那个武士朝我渐远的身影喊到。
“回去做什么?回去好让你杀我吗?”我才没那么笨,嘴巴上喊着,人已经如箭般射出村外而去了。
村外有很多被魔化的稻草人和野猫妖,我挥着半月刀杀着。道士的另一个使命:为民除害。这么美丽的银杏山谷实在不该有这些魔物来破坏的。
突然就接到那个武士的千里传音:你回来,我不杀你。
“男人的话能信么?”前世的伤痛因为我错信了一个男人的话血溅五步。这一世我学乖了。
“真的!骗你的是小狗!”他急了。
呵呵,真是孩子气啊,好吧,回去就回去,生死不过一线之间,看开了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我回来了┉”经过村口的小店时,屠夫叔叔呵呵笑着和我打招呼:“小丫头,没定性,跑来又跑去啊?”
“你在哪里?新人村吗?”难道他刚才追着我出去的吗?
“是啊,你呢?”我倚着银杏树站着,看一群群孩子在面前跑来跑去。
“你等我,我马上回去!”果然,他追着我出去了。心里突然有丝悸动,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不曾有人踏着我的影子追寻着我呵,他却┉┉
静静地在银杏树下站着,飘落的叶子轻轻抚过我的脸庞犹如蝶翼的感觉。
“姐姐,你在做什么?”一个小弟弟跑到我的身边仰着小脑袋问我。
“姐姐在等大哥哥。”我眼睛里漾着笑,等一个人,这是从未试过的感觉呵。
“姐姐我要吃糖!”小弟弟扯着我的衣角。
“弟弟乖,拿去买糖吧。”我放了一个小金币在小小的掌心中。
“呵呵!”他来了。
我抬起头,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他,魁梧的身材,青色的盔甲,黑色的披风,霜冷的长剑,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士。
“找我┉有什么事?”低垂下双眼,不敢接触他带笑的打量我的双眼,感觉有两朵桃花飞上双颊,我终于也知道了什么是娇羞么?
“做我兄弟的老婆,好吗?”
如果刹那之间可以令一个人从天堂到地狱,那么这句话完全办到了。天空依旧晴朗,我却感觉似有道霹雳狠狠地霹进我的心坎。
穿着裙子的季节里,我却觉得手脚如此冰凉,仰着头看他,我年轻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错愕,一丝脆弱,我努力压抑着,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不!”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居然问我为什么!我忍住想哭的冲动,我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像往常应付其他人一样地回答:“我习惯一个人,我不喜欢有牵拌。”
“一个人?那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啊!”
这算是在关心我么?我把眼泪眨回心里:“没什么,我习惯了┉┉”是啊,习惯了,话里的委屈和无奈也许只有我自己能明白了。坚强如我,虽然过的是流血不流泪的日子,可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啊,流血了,我自己擦干净,流泪了,却找不到一双能为我拭泪的手呵。
“答应我好吗?我兄弟人很好呀!”他从身后拉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你兄弟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女孩子嫁他吗?”我咬着嘴唇赌气道。
“你是个好女孩。”他认真地说。
这是在讽刺我吗?我的心哀伤地想。“不,对不起,我真的只想一个人。我走了,再见。”
转过身,我绝然地离开,如翩翩的落叶,带着一点落寞一点孤寂,还有那心碎的声音。
2
兽人石墓。
阴森森的洞穴中,一条条蜿蜒犹如迷宫的石道仿佛死神的触角,把人的心绑得紧紧的。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石墓之中,墙壁上昏暗的火把有气无力地照着地上的,墙上的斑斑血迹。洞穴深处有吸血蝙蝠沉闷的振翼声,有凄厉的叫声,是人的叫声,也有魔物的叫声。
这是个由黑暗统治光明的时代。复苏的沃玛教主和祖玛教主各据一方,在黑暗里培植着它们的力量,地狱的气息从死亡山谷漫过玛法大陆的每一寸土地,英雄们已经远赴盟重,踏上了屠魔的征程,我选择在这个石墓中享受堕落的感觉,享受死亡逼近的感觉。在黑暗里生活了多久了?我已经没有心去记了,我只记得我的心遗失在最后一季阳光离我而去的时候。
洞穴深处一阵异动,骨骼磨擦的声音不断地传来,是骷髅人,这个石墓的统治者。我的眼睛黯了黯。挥着半月,我义无反顾地循入黑暗。
我机械化地挥动着半月,骷髅的攻势一波强过一波,身上,脸上添了越来越多的伤痕,血在我的身体里一点点流失。随身携带的通灵珠显示着我满满的魔法值和快要见底的生命值,而我已经懒得再凝聚闪闪烁烁的星光来为自己疗伤。死便死了,又如何?生命于我已仅剩下义务的一部份,活着不再是权利,不再是享受。
“呜呜呜我好怕!”黑暗中身边不远处响起一个娇弱的女声。
“老婆别怕!过来我身边!”一个男声随即响起。
我突然就不想死了。
生死真的只在一线之间。空洞了许久的心灵突然膨胀地满满的,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风!风!”风是他的名字,我想见他,在我死之前。
在最后关头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逃出骷髅的包围,颤抖的双手从包袱中零零碎碎的物品里摸出了一个逃脱卷,打开。
古老的咒语旋转起万丈银白的光芒,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抽离,寒冷倏地离我而去。
等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森林里,一身的伤,惨不忍睹。阳光温暖地包围着我,我可以感觉到细细的血在皮肤上涓涓流动。
我抱住自己大哭起来。委屈,埋怨,一股脑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森林小道上有两个法师经过。他们停下脚步看着哭成一团的我。
就像在银杏山谷般,我停下哭泣习惯性地扬起手在他们的头顶凝聚出闪闪烁烁的青色的星星,我以为这是他们想要的。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火球狠狠地打在我的胸口。狰狞的火光后是两个扭曲的人类的面孔。
原来他们想趁火打劫,在我伤的如此奄奄一息的时候。
我跳起来飞奔。我不能死。在我好不容易逃出了骷髅的包围,我怎么能就这样死了?风!风!风你在哪里?
我哭喊着风的名字在森林里奔跑。身后是一个个火球簌簌作响的声音。
“算了!这是个疯子!我们走吧!”幸好,他们停止了对我的阻杀。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我一身零乱和狼狈,沿着歪歪斜斜的小道走出森林。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敞的蓝色玉带映照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红红的太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比奇城堡的护城河?
走到河边,我呆呆地看着水中的倒影,这是我吗?凌乱的发丝,肿起来的脸,破旧的衣裳,流血的伤口,残缺的兵器┉┉果然在黑暗中生活久了,身上已满是堕落的气息了。
但我不能让他见到我这个样子,我要让他见到当初那个我,那个湖蓝色的梦幻般的女孩,手里握着一柄闪闪发亮的半月,脸上总是挂着明亮的笑容┉┉
比奇是个陌生的大城市。大街上神秘的魔法长袍,青色的重盔甲,洁白的道袍比比皆是,出身小村庄的我在街上一站只是根毫不起眼的小草。
风也会在这个城市吗?当我把自己整理干净,换上新衣服和新武器之后,我开始在街道上盲目地乱转。风,你在哪里?
比奇城的房子高雅而又大方,和银杏山谷的茅屋木屋简直有天壤之别。我眼花缭乱地逛着,却在不经意间闯进一间民宅。
屋主不在,屋子里有一面好大的镜子,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我突然想起一首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然后眼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在地上,打在心里。
天色已经微暗,我顺着比奇的街道朝城门走去,泪在脸上流着,但是没有人会看见。有谁会注意到我这根不起眼的小草呢?
“啊!”我感觉我自己撞上一个人,停下脚步我定神一看。是他!我感觉我的心在春风里雀跃着。天地间所有的颜色又都回来了,阳光原来还是这么的明媚啊!
行色匆匆的他并没有发现到我,待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跑出城去了。
擦干眼泪,我不顾尊严地追了出去。我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别人笑话我么?
但我毕竟是个女子,体力如何都及不上武士的英勇啊,何况我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没几下,我便在城外的森林里失去了他的踪影。
我不甘心,上天既然安排了我和他重见,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夺去让我和他面对面的机会?不,我一定要追上他!
“哎哟!”慌乱的我撞倒了一个小女孩,她正引了一堆的小魔物经过我的面前。
“滚开!”我低吼着,半月挥起,只是这次再不是温柔袅袅的青光,而是刀刀迫人的杀气。弯刀过处,地上血红一片,七零八落的夹杂着魔物的尸体,还有┉那个小女孩的破碎的身体。
“你犯了谋杀罪。”冥冥之中似乎有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如是说。
我选择忽略,想见他一面的欲望盖过了世间一切。我踏过女孩的身体向前奔跑。他说不定就在前面,风,等我!
3
我终究没有追上他。
我不甘心,老天既然让我重新见到了他,为什么不给我个和他面对的机会?
气喘嘘嘘的我停在矿区洞口休息,然后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可是我已经累得无法做出反应,我垂下头休息。心里希望着他不要视而不见地离开。
幸好,这次他终于发现了我,当我看到他青色的靴子踏在我面前的时候,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
他见我没有反应,退后一步,然后只见披风扬起,一道弯弯的剑光划出优美的弧度,刀锋送入我的肌肤,血从我的嘴角缓缓渗出。
很多年以后我曾经想,如果当时他杀了我那该多好?死在他的手里,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会以最美最美的风之旋舞拥抱死亡,我要以最美最美的犹如蝶之死的坠落匍甫在他脚边,而后静静地死去。可惜如果永远只是如果,他并不想杀我,他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感觉到体力的恢复,我扶着石壁缓缓站起来,拭去唇边的血,给了他一个飘忽的笑。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靠近我。
“我?站站而已┉┉”我竭力控制着内心的激荡。
“这里风大┉┉你会着凉的┉┉”也许没有人会在矿区的洞口说这样的话,但他却真的说了。
“里面好黑┉┉没有阳光┉┉”我也答了,答的如此自然,仿佛是两个老朋友在聊天。
“但是里面很温暖┉┉”他笑了,我想旁边的人一定也在笑,我也在笑,不过我是心里在笑。
有那么一会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于是我向他告别:“我先进去了!再见!”我知道女人话太多会令男人觉得烦,所以我决定把我想对他说的话分成一次次慢慢地说,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呵。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见到他,我慌了,矿区洞口我站了一次又一次,从晨曦站到日落;高姨家附近我徘徊了一天又一天,高姨问我为什么,我只是黯然地摇头;比奇城堡的每一间房子我都搜索过,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一点一点地憔悴,可他就如沉入大海的石头,一点回音都没有。
这一天我站在了比奇的皇宫里。
富丽堂皇的皇宫据说是新人们举行婚礼的地方,人已憔悴的我站在高贵的红毯上,幻想着有一天和风在这里举行婚礼。
“大家让让,这里要举行婚礼了!”几个武士冲进来清场。我悄没声息地退到角落里,让阴影将我包围住。
这是个很热闹的婚礼,人很多,我于是想,我和他举行婚礼的时候,也要有这么多人。
然后新郎和新娘进来了。我的脑海“轰”地一响:新郎居然是他!新娘是个娇艳如花的女武士,他们站在一起是多么的般配!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在那么温柔地对我微笑之后却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我知道我不能罢手,否则我将永远失去他。
不能爱就只能恨!不能得到我选择毁灭!人性的丑恶终于也在我身上出现了。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将他永远留在身边。杀人的念头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心里似乎有一角被撕开了,有一个触角一样的东西正从那裂开的口子中探出,并逐渐主宰着我的思想。
就在我握紧半月,准备冲上去的时候,皇宫外面突然起了一场暴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大家快逃啊!怪兽来了!”越来越多的人涌进皇宫避难。
我突然觉得有一瞬间的失神,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皇宫后面的空地上。两尊硕大的魔鬼正站在我面前。
我戒备地握紧半月。
“来吧!加入我们吧!我们是伟大的沃玛教主和祖玛教主!我们嗅到了你身上的魔性!陪我们一起堕落吧!”它们向我伸出了长长的爪子。
“走开!”我挥舞着半月。
沃玛教主的爪子一挥,我的半月掉在了地上,“你为什么而战?”
“为了守护人类。”我机械化地回答。
“守护人类?哈哈哈哈”祖玛教主狂笑,“最没有人性的还是人类啊!我们魔物为了统治玛法大陆这个终级目标团结一致,人类却被贪婪所指使,人类叫骂的对象永远是人类自己,你有见过我们魔物不满过哪个同胞吗?来吧!加入我们!”
我想起那两个趁火打劫我的法师,想起被我杀死的女孩,想起风的婚礼,“最没有人性的果然是人类┉┉”我听到我的声音如是说。
风的婚礼让我的心一寸寸地死去,嫉妒在一个没了心的女人身上伸出了它的触角。我无法抵制自己体内魔化的改变和魔鬼的诱惑,我突然觉得身体好像撕裂般地痛苦,巨大的触角在刹那间长满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膨胀了数倍,然后我听到自己的叫声:“吼┉┉”这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声音了,而完全是来自地狱的叹息。
正从皇宫后门撤退的人们看见了我,我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惊惧。
“这是什么?”他们绝望地呼喊。
“它就是触龙神!黑暗的统治者!魔中之魔!愚蠢的人类!受死吧!”我听到沃玛教主和祖玛教主在我的身后煽风点火。它们向人群发出强大的魔力攻击,并且趁乱将我带走。
我被安置在死亡山谷,守护着黑暗的源头。从此死亡山谷真正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我不知道教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它们的力量还未曾完全复苏吧。
为了消灭我,勇士们成群结队地进入山谷,可惜他们都失败了。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弱点。而我却可以在瞬间毒杀他们全部。
我,一只巨大的触龙神,成了玛法大陆上的不死神话。直到有一天,风来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我杀光了他所有的同伙,只剩下了他,我的触角缠上了他的脖颈,我把他拉近我的身边,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接近他,我低低地笑了,笑命运,然后我问他:“你想知道我的弱点吗?”
我问这句话的时候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仇恨,我想起了在那个银杏飘飘的季节里风对我的温柔的凝视。我心里一痛,继续说:“我的前世是一个走火入魔的道士,所以我不怕魔法师的电击啊,你们以魔法师为主力,当然要被我倾覆了,我只害怕兵器┉┉”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兵器令我想到风的半月,温柔而令我如此软弱,我更没有说出口的是风曾经说我是个好女孩,而这句话我记了一世。
然后我放了风,我终究舍不得杀他,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风。
风成了从死亡山谷第一个活着出去的勇士。风出谷之后就把杀我的秘诀告诉了其它人,于是后来神秘的触龙神开始不再令人害怕。越来越多的人类涌进死亡山谷屠杀我的变幻出来的化身。
教主发现了我的转变,将我关进死亡棺材。至于现在在死亡山谷的那个触龙神又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曾是个小武士?或者小法师?
在棺材里漫长而又无目的地活着,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当仇恨和嫉妒渐渐地被磨灭了之后,我开始后悔,然而我已经成了一个永远不能回头的触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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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这本来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却在写着写着时脑海里突然蹦入的一句话:“嫉妒伸出了它的触角”而联想到传奇中上古的魔物:触龙神。于是第二章开始就逐渐向这个目标靠拢,最终将整篇故事改成了又一张『怪物通辑令』。
写文章总是三分真七分假的,这篇『也许寂寞也许堕落』中有真亦有假,整个故事大体是真实的除了第三章的下半部份是虚构的。
故事中,一个善良的小道士因为爱情的颠覆而走上极端的堕落,成了魔中之魔,这个结局很无奈。不过游戏里的我还是善良的小道士,总是习惯给别人+++++:P
世间的事真是很奇妙的,三面之缘就可以将他刻入心扉,爱一个人只在刹那之间的凝视,而恨一个人却要用一生来折磨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触龙神这么一个黑暗的魔兽来作为结局。
再就是对文章的几点注释:
故事里提到前世今生:“前世的伤痛因为我错信了一个男人的话血溅五步。这一世我学乖了。”其实是这样的,有一次去边界村的首饰店,里面几个人在PK,我跑出来M其中一个人,他答应不杀我,放心了再进去,我晕,黑白了:(其实比奇虽然人多,但却是最安全的,而银杏的药店,边界的首饰店和仓库是最不安全的,几乎是时时刻刻有PK的,我倒没什么,大不了多费点时间跑比奇,苦的是那些新人。
“森林小道上有两个法师经过。他们停下脚步看着哭成一团的我。”这个嘛,不用我多说,都是看血外挂惹的祸:P
“屋子里有一面好大的镜子,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我突然想起一首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大家一定都知道这个地方吧,就在比奇城堡东南大门附近的民宅(武器铺下方),每次进去看到那面大镜子都会想起这首诗的,很想拍照留念,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真是很煞风景的:P
“我感觉我自己撞上一个人,停下脚步我定神一看。”555那天我真是很不明白耶!明明撞做一堆了为什么他没认出我来,害我在林子里跑了大半天的:(
说到触龙神大家都知道它是以毒秒杀人出名的吧(当然是秒杀33级以下的人啦),正好飘零也是个爱用毒的小道士:P
和风只有三次见面,第4次在皇宫那是虚构的。
交代完了,故事也结束了,风只是我传奇生活中的过客,我很清楚自己在他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路人甲。心中只是有个小小的奢望:希望每天都能见到风一次,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哪怕他已经遗忘了我,哪怕只是擦肩而过,哪怕┉┉而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一天一次,知道他在,知道自己和他在同一块大陆上,知道自己曾经和他路过同一片森林,踩过同一棵小草,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