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荷韵就提醒风雨雷电他们,晚上警醒点,小心进贼,风雨雷电都是暗卫出身,虽说照顾王暮雨的这些年里,不再当暗卫了,但武功可是一点都没落下,王暮雨倒是不担心。
王暮雨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个屋里,三岁就自己独自睡了,虽说荷韵荷情她们不放心,但是王暮雨坚持,荷韵、荷情也就只好放手了,让她们放心的是,王暮雨从小就聪明,三岁独自睡觉也不会蹬被子,
回到屋子里洗漱过后,吩咐荷韵她们不要打扰,就反插上了房门,然后身形一闪来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图书馆!
这个图书馆是当初投胎时往生神送她的,想到那个有着一双紫眸的男人,王暮雨冷笑,她好不容易才变成男人,怎么会再变成女人?
这个图书馆就在自己身上,只需意念,自己就可以随意进出,甚至可以带东西进出图书馆,里边藏书百万,只是不能把里边的书带出来。
有了这个图书馆以后,王暮雨就有了一个好习惯,每天都要看一个时辰的书,不拘什么种类,当年上学时,王暮雨可是个文理全才,还特别喜欢绘画,要说不会的,也就是音乐了,不得不提的是,精明的王暮雨是个音乐白痴,五音不全。
第二天早上,王暮雨起床,跟着风一起练武,王暮雨最羡慕风的轻功,所以也练的很刻苦。
大汗淋漓地回到家,小脸红扑扑的,小口微张着喘气,显得格外可爱,王暮雨和风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两个陌生人。
两个陌生人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看到王暮雨的时候,面露精光,但是随即便收敛了目光,继续往前走。
踏进家门,王暮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沉吟一番,吩咐风前去看看那两个陌生人是来找谁的。
风领命而去,小主人想听八卦,自己这个最聪明的暗卫,哦不,是明卫就得满足,随即一溜烟的没了踪影,让王暮雨羡慕不已,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么好的武功,以后就可以自己去了。
王暮雨进入书房里,开始画养殖场其它小细节的草图,先是一个沼气池,这样可以节省能源,毕竟这是这南方和北方之间的分界线上,用沼气池效果虽然不如南方,但是也不错啦!
刚刚吹干墨迹,风就回来了,凑到王暮雨身边:“小主人,那两个人是去李忠家的,我以为是去抓王桂芬了,只是没想到院子里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他们进去了一刻钟,就出来了,也没有带上王桂芬。”
风挠挠脑袋,大概是他们还了赌坊的钱?
王暮雨点点头,应该是赌坊的人来了,不过昨晚那么平静,今天又没有看到他们动手抓人,难不成李忠和王桂芬真的凑到了钱?王暮雨有些疑惑,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钱还债?但只要不危及其他无辜的人,她也没心思管。
王暮雨把沼气池的图纸放好,又开始画池塘的图纸和果园的图纸,这些都是用的科学环保的法子来运行的,争取能达到最小的浪费,最高的利益。
等王暮雨画完,差不多就一天过去了,太阳又要落山了,王暮雨伸个懒腰,打个哈欠,荷韵准备好了晚饭,王暮雨净手后坐下来,刚喝了几口汤,就听到外边吵闹不堪,问道:“韵姐姐,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一向稳重的荷韵满脸凝重道:“小主人,是村子里丢了孩子,好像是人贩子来过了,偷走了五个。”
王暮雨的小身子猛地站起来,眉头一皱:“怎么现在才让我知道?都谁丢了?”
荷韵解释道:“村里人也是刚刚才发现孩子都丢了,有黑狗、阿狼、石头、木头,还有李书云。”
王暮雨眉头拧的更狠了:“大牛没事吧?”
荷韵道:“听说是受了些惊吓,手骨也折了,正在家看大夫呢!”
王暮雨从饭桌后走了出来:“韵姐姐,我们去大牛家看看!”
荷韵道:“小主子先用过饭吧,小主子人小,容易饿。”
王暮雨随手拿起一个馒头,边走边吃:“我先吃个馒头,等回来再好好吃饭。”
来到李大牛家,院子里站满了人,有黑狗他们的父母亲人,还有看热闹的村民,就连村长也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气氛有些沉重。
王暮雨没有在院子里停留,而是直接进屋找了大牛。
大牛正在床上躺着,小脸苍白,脸上还有后怕,看到王暮雨来了,连忙坐了起来:“暮雨,救救他们,他们被人绑走了!”
王暮雨连忙安抚:“你手伤了,先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
大牛咽了口口水,道:“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在山脚下玩捉迷藏,我藏起来了,他们几个都在找我,当时我就在一棵大树上,树叶很密,刚好能遮住我,我却能看到他们。
他们找了好久,没找到我,我正在窃喜,准备现身吓一吓他们,忽然看到两个大汉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人发了一颗糖,我也想吃,就走了出去,向他们要糖吃。
这个时候,黑狗他们突然就晕了,我当时就懵了,那两个大汉就向我走过来,我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后来,他们伸手去拽我,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蹦起来跑了。
两个大汉一直追我,直到快到村口了才放弃我,我跑地太快,摔到了手,暮雨你快让风哥哥他们去救救黑狗吧!”
说到这,大牛忍不住抽噎着,毕竟还是七岁大的孩子,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勇敢了。
王暮雨安抚好大牛,又问道:“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大牛道:“长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壮实的身穿苍蓝色衣服,戴着藏蓝色的头巾,另一个瘦小的身穿黑色衣服,黑色头巾。”
王暮雨心中一惊,是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两个人,是李忠!但是,对大牛却没有显露半分,只是许诺一定会把黑狗他们带回来。
出来院子,村长也来了,面色悲寂,但是还是强装镇定:“荷韵姑娘,有没有问出点什么?”
王暮雨天真无邪的小脸抬起:“村长爷爷,大牛哥哥说,是被李忠叔叔带到村子里的大叔叔带走了,书云哥哥还有黑狗哥哥他们好像睡着了,被他们背走了……”
荷韵神情一动,大牛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不过既然小主子说有,那就当时有吧。
村长一听大怒,吩咐村里的壮汉把正在围观窃喜的李忠夫妇绑起来,那几家丢了孩子的家人对着李忠又打又骂的,甚至平时温和的李大婶都面露凶狠地对着李忠和李桂芬又抓又挠,疼的李忠和王桂芬哇哇大叫。
村长在一边冷眼看着,虽然碍于身份,不能上去补两下,看着他们打也算出口气,还凉凉的开口道:“别打死了,明天还要送给官府呢!”
众人发泄够了,也打累了,李忠和王桂芬已经狼狈不堪了,头发散开了,像个疯子一样。
村长看大家停手了,就开始问了:“说,你们把孩子们弄到哪里去了?”
李忠吐出一口含着血水的痰:“我不知道,我没偷孩子,那些人贩子不是我带来的。”
村长脸色一沉:“你还不承认?”
李桂芬哇哇大哭:“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就随便绑人,还打我……”
李大婶啪的又扇了王桂芬一巴掌:“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会说谎?你把我的石头和木头弄哪里去了?你个狠心的老巫婆……”骂到最后,自己哭了起来。
李大婶的丈夫李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这时也红着眼扶着自家妻子,恶狠狠地瞪着李忠夫妇。
李大虎捋了袖子:“这混蛋不招,我们就把他打怕了,他就招了!”说着就要和妻子王彩蝶一起动手。
李水和妻子赵玲也红着眼上前要动手,这几个人都是做惯了农活的人,力气都不小,任由他们这么打,恐怕什么都问不出来两个人就死了。
王暮雨脆生生的道:“村长爷爷,我们可以挠他痒痒,这样他们肯定就说了,暮雨就最怕情姐姐挠我痒痒了。”
村长心中一动,有时候孩子们的办法现在是最凑效的,立即喝止几人,对李忠施行挠脚底板的刑法。
李忠心中嗤笑,挠痒痒就想让我就范,想得美!但是当他看到李桂芬笑得癫狂,又哭又笑的,有些害怕了。
李桂芬此时已经接近崩溃了,不要小看这挠痒痒,这可是中华民族的老祖宗发明的专门针对皇亲贵族的“笑刑”,可以在不伤害受刑人皮肉的前提下击溃人的意志力。
此时的李桂芬接近极限了,眼泪鼻涕一起流,脸上的笑更像是哭,看得瘆人:“哈哈,哈……我,我招……哈哈,哈……”
村长让人停下来,待李桂芬喘口气的功夫,问道:“说吧!你们把孩子们弄哪里去了?”
李忠想要阻止,一直没动作的李根发现了苗头,一脚踹在李忠嘴上,李忠惨叫一声,嘴里的牙也掉了两颗,混着血水,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吓得李桂芬一哆嗦,直接说了:“在许城西边青石巷最北的一家小院里,领头的是一个叫万爷的男人。”
王暮雨此时不得不多看一眼李根,这个汉子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一个厉害角色。
听到李桂芬的话,李忠又哇哇大叫起来,村长急着去救孙子,让人把他夫妻俩绑了扔祠堂去,现在,大牛家的小院子安静了片刻,众人又商讨解决方案。
李大虎道:“我们去报官吧!让县太爷帮忙救人!这样还能让那群猪狗不如的人贩子吃牢饭!”
村长摇头:“不行,这些人贩子如此猖獗,恐怕在衙门里有靠山,如果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就再也找不回孩子了……”
李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自己去救,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救回孩子的。”众人都赞同了,但是怎么去救呢?村长又开始思索。
王暮雨招来荷韵,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荷韵眼前一亮,对众人道:“我有办法!我们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在他们的食物里下迷药,把他们都放倒了,救出孩子们,然后……”
众人觉得可行,听到荷韵然后然后地,就问道:“然后怎么着?”
荷韵抿嘴一笑:“他们这么丧心病狂,拐卖孩子,我们当然要给他们一个永久纪念啊!”
村长眼神一厉:“打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下半辈子爬着走!”
众人没有觉得村长狠,如果这些孩子真的被卖了,那就是几个家的支离破碎啊!
至于派谁去的问题,李大虎自告奋勇,但是被村长否决了,村长看着荷韵,缓缓下跪道:“老头子知道姑娘家的几位都是好手,求姑娘帮帮我们吧!”
荷韵赶紧扶起村长:“村长,您不说,我也会帮忙的,丢的几位和我家小主子都是好朋友,我们怎么会不帮呢!”
村长和李大虎等人感激不尽,不住的道谢,李大虎道:“姑娘要我们帮忙只需说一声便可!”
荷韵道:“还真的需要你们帮忙,我们现在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受了惊吓,或者现在还昏着,我需要你们帮忙接应,你们就驾着牛车,在巷子口等着就好的,等孩子们被带出来就立即带孩子们走,后边的事就交给我们。”
众人都感激地点头,李大婶更是热泪盈眶,李根立即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此时已经子夜时分,为了防止意外,村长一声令下,几家人驾着三辆牛车出发了,村长家一辆,王暮雨家一辆,还有一辆是李大虎家的,吱吱呀呀地走在路上。
本来,王暮雨是小孩子,不该带着去的,但王暮雨不依,荷韵拗不过她,索性就抱着她一起去了,反正还有风雨雷电他们跟着,小小人贩子不足为惧。
路径王暮雨的家,又叫上了风、雨、雷、电和荷情,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城里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刚好到城门口,交了过路费,进了城,兵分两路,风雨雷电先去探路,顺便买迷药,其实迷药一直都在电身上,只是为了不让村民多想而已。
李大虎等人赶车到了指定地点,开始焦虑不安地等着,王暮雨看到大家紧张的样子,暗叹口气:“韵姐姐,我饿了,想吃包子。”
荷韵这才想起来,自家小主子一夜都没吃什么东西了,而自己也是饥肠辘辘,于是抱着王暮雨对村长道:“我们去买些吃的,一会儿就回来,村长莫要急。”
村长忧心重重,勉强的笑道:“饿着小暮雨了,是我思虑不周了,你们先去用饭吧!此时正好是早市。”
王暮雨和荷韵在大街上走着,荷韵道:“小主人,你想吃些什么?我们进城的次数不多,趁现在多吃点!”
王暮雨笑道:“大早上的,就买些包子吧,给村长和黑狗他们都带些吧!”
荷韵点头,一口气买了五十个肉包子,喜得卖包子的老人连忙找了一个小箩筐给装着,在这个年代,箩筐不值几个钱,材料遍地都是,几乎所有农民都会编制,尽管有的人编的丑了点。
等荷韵牵着王暮雨,一手端着包子回到巷子口时,刚好风雨雷电他们带着黑狗等人从贼窝里出来了。
数了数,居然多了两个小男孩,雨说,这两个小男孩也是人贩子那里救回来的,一个六岁,一个八岁,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也脏兮兮的,但是眼里却是亮晶晶的。
村长等人看到自己家的孩子回来了,激动地热泪盈眶,李大婶抱着木头和石头,摸摸这个又亲亲那个,眼泪哗哗地流。
几个孩子也都吓坏了,抱着自己的爹娘久久不愿起身。
带上多出来的两个孩子,王暮雨等人就往回赶,在牛车上,众人吃着荷韵带回来的包子,觉得从来没吃过如此香的包子,尤其是几个刚被救回来的小孩子,狼吞虎咽,急的各自家长都忙着给拍背顺气:“别着急,还多着呢!”
村长这时候才想起来:“风小子,你们把那人贩子怎么着了?有没有打断腿?”
风呲牙一笑:“不仅打断了腿,我还把他们脸上刻了三个字,“人贩子”,然后扒光了扔到菜市场了,现在菜市场热闹着呢!”
雨摇摇头:“估计那几个人活不过今晚了,腿得不到及时医治,伤口会发炎,难活了!”
善良的农民一阵沉默,片刻后,李根开口道:“他们罪有应得,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都拐卖过多少孩子?让多少父母悲伤欲绝!甚至牵连了多少人命。”
王暮雨赞赏地看着李根,这个男人沉默、果决,有大智慧,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窝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
众人经他这么一说,也都释然了,这是人贩子罪有应得!
回到家,众人心力交瘁一天一夜,累极了,都散了,各自回家补觉。
王暮雨小小的身子也扛不住了,倒在荷韵怀里睡的喷香。
多出来的两个小男孩也被安排到客房休息,只等着王暮雨醒过来发落。
傍晚时分,当王暮雨睡饱了,再次看到两个小男孩时,着实被惊到了,他们被荷韵洗干净了,换了新衣服,精神奕奕的,尤其是两对小眼睛,晶亮。
大点的男孩胆子也大,看到王暮雨出来,试探地问道:“你就是韵姐姐说的小主人吗?谢谢你救了我和弟弟。”
王暮雨脸上浮起熟悉的笑容:“小哥哥,我叫王暮雨,你叫什么名字呀?”
王暮雨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能轻易让人放下防备,但是这个八岁的孩子显然不简单,迟疑片刻,也笑道:“我叫周阳,弟弟叫周晔,我们是被人贩子在大街上抓住的。”
王暮雨笑:“小哥哥有没有家人?我让韵姐姐送你们回家。”
周阳和周晔听到王暮雨的话,下意识对视一眼,周阳道:“我们,我们是孤儿……能不能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会干活的,我可厉害了,我力气很大……”
周晔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王暮雨,好像不收留他们就是多大的罪过似得,不过,王暮雨的确是心软了,犹豫了一下,对他们道:“你们可以留下来,但是要干活的哟!”
周阳惊喜的笑,忙不失迭地点头,像小鸡啄米似得:“我们一定好好干活,不偷懒。”
周晔也是一脸开心,这个好看的小男孩说要他们留下呢。
王暮雨又对荷韵道:“韵姐姐,有时间就给他们俩买些衣物吧!他们可能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了。”
荷韵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听到有人敲门,就去开门了。
来的是村长和村长儿子、李大虎夫妇、李水夫妇、李根夫妇、李大柱夫妇,还有几个小家伙,阿狼、黑狗、李书云、木头、石头五个,唯独大牛受伤没来。
几个大人是来感谢荷韵荷情还有风雨雷电的救命之恩的,小伙伴们一进来就围在王暮雨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