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知道吗?”一个粗莽大汉一只脚站在凳子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茶馆中,和旁边的两位朋友讨论,“最近咱江湖上出了个毒公子!那手法简直够狠,只要给钱,让你仇人咋死都行。”
“真的!但是据说这毒公子行踪不定,咱如何找他啊?”
“嗨,这还不容易,”大汉喝了一口酒,“随便找只狗或者狼,把你家地址目的全写上去,如果后来有只狼来找你递个卡片,按照数额付钱就行。”
“他能控制所有狗或者狼?”另一个人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做到的啊?”
“给你送卡片那只狼,可不是普通的狼,”大汉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那只狼是万狼之首,包括狗也得听他的!”
“用这种动物去收钱,这位毒公子还真是大材小用。”旁边一人啧啧感叹。
另一桌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不错就是林柒,也可以叫他毒公子。其实他也不想的——奈何他一被扔出来,就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他林大公子缺银子。然而想要找到不知道沦落到哪个外层空间的范大爷,就必须要有银子。
银子怎么找呢?其实在这方法挺多的,但是要说什么来的最快,自然是杀人越货。
毒公子仅仅来了不到三个月,他的财富已经可以说是富甲一方了。
至于那个万狼之首嘛……其实就是他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砸死了一只狼,就把在他魂魄里的列耶尔塞进去了。还真没想到,就这么歪打正着了。
毒公子的传说,一开始也是他偷偷散布的。后来完美完成很多任务,名声也就这么打出来了。
“这位公子,”突然店小二过来,行了一礼,“我们家老爷想请您一叙。”
毒公子微笑地点点头,跟在小二身后,心里想的却是老子认识你们家老爷吗?不过好像这茶馆的生意开的挺火,这个牌子倒是有很多家连锁——反正他走过的很多地方都有,如果搭上关系,找范大爷还比较容易。
“麻烦带路,谢谢。”毒公子点了头,有礼地向店小二笑了笑。
小二走到一处包间,喊道:“老爷,人带来了。”
里面的人点点头:“让他进来。”
小二下去,独留林柒一人。毒公子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嗖”的一声,毒公子连看都不看,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一边的袖珍小箭。流浪几个月,受到的明枪暗箭可不是一般的多,他现在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并且很清楚能做出这些精良机关的人是谁。
“见过楼前辈。”毒公子行礼,看着面前的青年人,很惊讶名满天下的机关大师楼泠竟也会修道。在这里,会修道的很少。这也是毒公子为什么能够跑路了一次又一次。
“呵,”楼泠冷笑,“你倒是认识我。”
对于拍须遛马,毒公子虽然不是很会,但糊弄糊弄古人绝对够:“这天下也只有前辈能够做出这样精良的机关了。”
被夸了的楼泠自然高兴,但也没忘了正事:“哼,你即识得我,那我也得识得你啊毒公子。”
毒公子自知瞒不住,只得承认:“正是在下。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别提了,”楼泠傲娇地撇嘴,毒公子还真没想到这位楼泠前辈还挺好玩,“我那义子听了你的事迹,对你推崇非常,想让你教他本领。”
毒公子不由好笑,这要是放在现代,就属于全民偶像他儿子粉上了另一个爱豆的故事:“那不知前辈找我来……”
楼泠冷哼:“你会不知道?让你来传授他你的本领。”
“这……”毒公子一副为难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乐翻了,“在下才疏学浅,恐怕……”
“又不是我儿子,是我义子!”楼泠有些气呼呼的,“这样吧,我知道你在疯狂敛财。如果你教我义子,这茶馆每年收入分你一成。”
“全国性质的?”毒公子心里乐翻了天,这么容易就能得百分之十的利润,那绝对是赚大了!
楼泠咬咬牙,点头:“是。”心里想一定要找关雎那老匹夫报销——他说的可是一切条件都答应。
是以,当毒公子随着楼泠到了之后,才后悔起来。
“前辈,这是您的义子?”林柒嘴角抽搐,看向楼泠。
楼泠笑着点头:“都说不是我儿子了吧。我娘子还没娶进门呢。”
毒公子看着面前的那个严厉的面孔以及在他面前一脸苦逼的娃,后悔得想撞墙:“您没说是盟主的儿子啊!”
关雎,武林盟主,号称“神剑”,没有一个人能从他的饮血碧霄剑之下将他打败。一辈子对自己已故夫人终贞不渝,未曾纳贤。
关易水,关雎儿子,楼泠义子。关雎夫人难产而死,他幸免于难。关雎极其疼爱,虽生性顽皮,天赋却极好。小小年纪已经入道,正统修心天赋,却因无人而教耽搁。名字取自“风萧萧兮易水寒”,是以纪念已故母亲。
毒公子知道这下自己摊上大事了,正打算再抢救一下,就被关易水发现了。
关易水年纪虽小,但眼力极佳,一眼就看见自己义父身边站了一个陌生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义父!”先上前赶紧就往楼泠怀里钻,“救命啊,父亲要打我!”
“你行了!”楼泠一把拽开他,“你自己算算你父亲打过你没!”
眼见撒娇不管用,关易水眼珠子转了转,将目标转向在场的另一个人:“义父,这是谁啊?”
楼泠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一直要拜毒公子为师吗,我给你找过来了。”
关易水虽然很开心,但还是打算先查查身份。他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林柒身上巡视一番,指出错误:“不对不对,传言说毒公子灰褐色短发,义父你又找了个人来糊弄我!”
毒公子抽了抽嘴角,您老人家倒还挺认真,为了以防这帮人直接给自己来个“午后问斩”,林柒在一帮子人目瞪口呆下,把头上的长发套默默地摘了下来。他慢吞吞地说:“不好意思啊,这样比较不突兀。”
一开始他也试过不戴假发,怎料一出去就能被人发现,最后向现实低头,带上了一直以来自己认为很娘的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