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咋的呢？女人都这么善变的吗？一会儿一个样。”
想到那个害怕被打屁股的小仙女，似乎有时候也这样。
耸肩撇嘴，算了，管它呢！
待王雨婷收拾好桌子，酒馆内再度恢复宁静。
过了一会儿，依旧在饮酒的杨浩宇瞥见王雨婷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脸色有些疲倦，但依旧还在强撑精神。
微微抬眉瞟了眼大门，柔声道：“今晚已经不会来客人了，你找个光线暗的位置，趴桌上睡会儿吧，别影响明天上课。”
王雨婷闻言，急忙摆手拒绝：“老板，我没事的，不用休息。”
“行了，我说可以睡你就可以。你要记住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儿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打工的，赚钱只是为了让你能继续学习，别本末颠倒了。”杨浩宇语气一改往常，有些许霸道。
“哦！”王雨婷弱弱的应了句。
虽然相处不过才几个小时，但她一直以为自家老板就是一个很温柔，很随和的人，没想到也会有这么硬气的一面。
虽然摄于老板的威严，但心里还是很甜蜜的。
只身背井离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求学，数月来，虽然也遇到过一些品行不端者，但更多的却心地善良。
在学校，也很少有人因为自己的家庭而来歧视于她，甚至还会主动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在外面，大家也未曾轻看她是一个服务员，言语之间也相对礼貌。
上一个老板是，这一个老板更甚。
“也许是前面十多年过得太苦，现在老天爷打算补偿我吧。”
“那老板，我去睡了啊，有事你就叫我！”
杨浩宇没有回话，只是头也不抬的连摆手，一副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那个......”王雨婷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事？”这下杨浩宇的态度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并不明显。
主要是他这会儿正好借着百味酒的药力，感悟自身七情六欲，刚好又切换到暴躁人格。若非如今的他情绪了力量还相当微弱，那这会儿就不是有点情绪了，而是双目圆睁，直接怒吼出来，要吃人的那种。
刚才那霸道的语气，也是因为换了人格。
“我，我......我只是想说，这酒虽然好喝，但你也还是要注意身体，少喝一点。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王雨婷急忙解释，心里有些害怕，要是第一天上班就把老板惹生气了，那可就惨了。同时也有些小委屈，人家明明只是想关心你一下，不想听就不听呗，还生气，真是......
杨浩宇愣了一下，同时也把人格换了回来。
“不会吧，不会吧，竟然有姑娘才刚认识，就来关心咱的身体健康了！”识海中，逗比人格乐呵呵道。
他话刚出口，暴躁人格就反驳：“你得了吧，人家要关心也是关心本尊，谁会看上你这个逗比。”
“嗤，你还好意思说，瞧你把人家姑娘吓得。”
“行了，你们别吵了，本尊在组织语言，酝酿情绪准备道歉了，安静看着。”稳重人格站出来平息内乱。
他反正是发现了，这俩或简直就是死对头，自从第一天归来起，只要其中一个发言，另一个定然会出来反驳两句。
“你们说，本尊会怎么说？”识海中，逗比人格暗戳戳询问一众看戏的同伴。
“想知道，你自己不会去查看本尊的神念吗？”暴躁人格不出意外发声了。
“我有毛病吧，自己查自己的脑子在想什么。”
“你......”暴躁人格刚准备反怼，就被霸气人格打断：“我说，你们能不能安静会儿，看个戏都这么多话，是不是想被我们群殴？”
外界，
“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才语气重了些！”杨浩宇态度诚恳，一脸歉意。
王雨婷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不该一直打扰老板的，是我的错。”
她没想到杨浩宇竟然还郑重其事的给自己道歉了，本来也没多大事，偏偏态度还这么诚恳，弄得她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再说了，虽然她没上过几天班，而且还是干的服务员，但她仍是总结出了一条经验，那就是：有错没错都是自己的错，老板绝对没错。
“行，那你去睡会儿吧，后面应该是不会再来客人了。”
“哦哦，好！”
王雨婷寻了一个光线最暗的位置坐下，脑袋枕在手臂上，偷偷瞄了几眼依旧在安静喝着小酒的杨浩宇，渐渐扛不住困意，缓缓睡去。
吧台处，杨浩宇看了眼熟睡的王雨婷，嘴角微翘。
说实话，若非不得已，他倒是宁愿就开这么一家不温不火的小酒馆，听听万人事，不用追寻其它，无需利用他人。
可惜，世事难为啊。
于这世间，最难得，亦是最常见的，便是身不由己。
“你说，当她饮下百味酒的那一天，能为你带来几分助力？”稳重人格突然问道。
“不知！”杨浩宇如实回答：“不过，以我方才卜算的前期人生来看，悲情之力当是不弱，就看往后的日子，还能生出哪些强烈的感情。”
“喜怒忧思悲恐惊。世间万灵与身俱来的七种感情，万难割舍。可一旦失去，想要寻回来，更是千难万难啊。”温雅人格叹息。
......
“醒醒！”
“嗯？老板!”本在熟睡的王雨婷揉揉眼睛，一脸慵懒：“来客人了吗？”
“不是，是到点了，你可以下班了。”说着，杨浩宇指了指吧台那儿挂着的时钟，时间正好是五点整，多一分都没有。
这么准点下班的，估计寻遍全国都只此一家吧。
“好的，老板！”
“去后面换衣服吧。”
十多分钟后，二人站在寒冷的小巷口，整条街都安静的可怕，就连来往的车辆都没有。
“这个点回去，你没问题吧？”
“没事，前一段时间在夜市上班，已经习惯了。”
“嗯，那就好。”杨浩宇道：“走吧。”
“老板再见！”王雨婷摆摆手。
“再见！记得晚上别迟到了。”
“放心吧！”
黑夜中，杨浩宇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直至消失，这才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