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寒冷的日子,天气越发的晴朗,让人在大风中晒着眼前屁事不管的太阳,瑟瑟发抖,让人紧了紧自己的领口,急忙往办公室赶去,慵懒的趴在自己有空调的暖和的办公室里,消除了大多数人的干劲。
但是,在这个警局中唯一正在吵得不可开销的地方,局长办公室内,“队长!那个少年的死,为什么就潦草结案了呢?你明明知道他是那个团伙压榨的一份子!他现在死的不明不白!”一位身穿白色卡通卫衣,深蓝色牛仔裤的长发女孩,特别有干劲的质问自己的问题。
“说完了么?说完了出去!”坐在警局办公室的队长,手上翻着今天早晨刚刚送来的报纸,好像没有听到自己下属的问题,很专心的看着上面的新闻。
“队长!你怎么这样啊!您前段时间还说让我们,敢于探索真相!你怎么今天以来了就变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全身还有多处伤痕!很可怜的呀!”,女孩越说越激动!
“楚原!你把门从外面给我关上!”队长还再翻动着报纸,不过翻动的频率明显变快了,更加不耐烦了。
“队长~”女孩的颤音更加明显了,看到队长还是那个样子,吼到:“张大炮!你有没有个公安队长的样子!就知道看报纸!!”
“我说你给我出去!”队长终于把报纸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盯着她,仿佛她要胆敢在说一句,就要吃掉她一样!
“哦……”女孩知道自己的抗争事无果的了,失落的低头朝办公室门外走去,心中却是暗骂道:“好你个张大炮!你给我等着!你不听我的?好啊!以后我自己查!”。
但是楚原刚刚走到门前,准备开门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砰砰砰。。。
“进来!”张队长好像还灭有消气,对着门外这个不礼貌的敲门者撒气道:“这么急!报丧么?”。
“队长,不好了!。。。嘶。。。”一围身穿条纹针织衫套着黑色棉服,体型微胖的男子满头大汗,对队长急忙喊道。
“你才不好了!你全家不好了!一大早你们一个个能不呢好好说话!”张大炮心里的气还没消,火又被勾了出来,狠狠的拍着桌子对楚探员和这个着急忙慌的田志道!
两个人被火大的队长一声给吓唬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张大炮首先看向的是低着头的楚原,吼道:“一个急急忙忙进门就说我不好了,一个实习的都敢没大没小,过来质问我,来教我办案!我不知道不简单么?我看不出来那个乞丐死前是被人打死的么?好,你说你怀疑是那群人动的手!你有证据么?证据!我要的是证据!哼!”
“你现在彻查下去!那群人就会和受了惊的苍蝇一样,四处逃窜!那这个孩子不就更加白死了!我已经让法医取证了!我要让他成为我们摧毁那个团伙的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不是你们的瞎指挥!”
楚原被张大炮一说,本就低下的头埋得更深了……
他接着指了指楚原和一旁刚刚进来的田志,说道:“我再说一边!在局里!在外面!在任何地方!你们都要叫我队长!要是在让我听到你直呼我的名字!我就把你轰出去!”
“嗯……嗯……”两个脑袋不停的点着头,但同时心想,“轰?那还不是大炮?”。
“咳……现在你说吧!什么事不好了!”张队长瞥了一眼田志,坐在自己椅子上继续看起了报纸。
“嘶~咳哼~队长,昨天在路边发现的那具少年,在咱们警局的停尸房不是呆了一晚上,今天要送到法医部门解剖搜集证据么,那个……”田志好像有难言之隐一般地下头话吞吞吐吐道。
张队长被这么扭捏的部下真的感到了想开出他的冲动,怒喊道“大男人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能不能痛快点说?到底怎么了!”
“丢了!”
“嗯?”张队长疑惑道:“丢了?啥丢了?”
田志站直了身子,立正,稍息过后,对张队长更气的说到:“报告队长,是人丢了!我组于十二月二十四日早六点,红旗路与北二环交叉口发现的年轻尸体,在今天早晨在停尸间里发现,已经苏醒,就是,就是复活,对,就是活生生的站在停尸间里,还朝着我们同时打着招呼,现已吓晕同事一名,吓跑三名,请指示!”说完还朝着张队长敬了个礼,看来也是吓得不轻。
办公室里张队长和实习的楚探员听到这个消息都蒙了!
说好的已确定死亡?那么冷的天,就是健全人也难以生存下去,何况是双腿才刚刚被人打断,并身体伴有部分内脏出血的少年呢?‘
医院都给这个“尸体”下了《死亡证明通知书》了,怎么会复活呢?
张队长和一旁的楚原都呆住了
不过,受过高等教育的两人通过自己的知识,马上得出了可以被自己所能接受的可能,那就是拿着国家钱却不干实事,只会瞎说的那些医学专家诊断错了!要是这个少年被送达解剖部门,那可就糟了!
不过,没死更好!有了他的作证!那我们就人证物证齐全了!那群人就算是完了!
“那个少年呢?说了什么?说是谁打断他的腿的么?”队长愣了愣神,欣喜的问到,想到田志干了这么长时间,这样简单的问题一定替他已经问好了。
“那个……队长,我就是被吓跑的那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所以。。。我还没问呢。”田志又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到,继续道:“不过那个少年应该没事,刚刚停尸间那边同事打过电话过来,那少年在那边找了一架轮椅,已经走了!”。
听到消息的其他两人已经被这个“老员工”所说所做所想已经感到了深深的无语了。
张大炮强行压下刚刚差点吐出的一口老血,站了起来,深呼吸了几遍,才骂道:”那其他人为什么不拦着他!他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你还让他给自己跑了!大白天!鬼能和你打招呼么?”
“你们这些棒槌,我要你们何用!连个孩子也看不住!现在你马上教人出去找到他!要是让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找到他?你们付不起这个责任!”,接着看向楚原,“小楚,那你也去找!”
“是!保证完成任务!”楚探员和刘警官信誓旦旦的说到!
不久,三辆警车从龙城警局出发,分别前往不同的目的地,去寻找这个从停尸间走出的还不知叫什么的少年。
寒风继续在城市之中肆虐,仿佛在寻找那唯一的宿敌,强撑在树枝上最坚强也是最后一支的树叶。
因为这场大风,白天的街道并没有往日的繁华,显得有些萧条,在世人眼中,这样的日子应该是不好的,是让人跳过的。
而有一个人却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明显不是一个画风,那个人就是坐在轮椅上,慢慢向前推着的年轻少年。
根据的小沙弥一晚上的吸取学习和对这个身体的了解,得知这个少年本名为莫空,在被人贩子拐来后,一直被人叫做阿三,因为自己是超生游击队其中的一份子,躲着罚款悄悄生下的家中最小的孩子,与其说是拐卖,不如说是被父母卖给人贩子的。
“六百年了,我又回来这个世界了,你……”沙弥继承了莫空的姓名,抬头望着天,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说到。
莫空缓缓的向前推动着轮椅,身上还没有换掉的酸臭破烂的衣服,使得周围的路人都离得他远远的,绕道而行,有的还不文明的啐上一小口,当然,这些人也是悄悄的啐,因为他们在这个社会扮演的也是已经演到炉火纯青的“正经人”了。
看到这里,他也明白了,六百年来,地狱还没有空,地藏王师叔也没有成佛的可能。
告别了这些“正经人”的社会,莫空已经将自己推到了红旗路和北二环的交叉口处,也就是与这具身体结缘的地方。
虽然已经是白昼,但是因为昨天这边死过人的消息在城市中传开,所以很多人都非常忌讳的前往,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这边,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还是昨天的位置,莫空看了看手上传来的微微刺痛,也望向那已被清扫的血迹,喃喃自语道“施主,你在这里结束,我会在这里让你在这里重新开始。”
“你看,他们来了。”莫空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自言道。
不远处,一个身穿灰色西服,头戴高高的礼帽,脚穿棕红色皮鞋的六旬老者从路口前缓缓走来,礼帽在他矮胖的身体上颠颠的,十分不稳当,为了使得自己的帽子不离开自己的头顶,他的速度和昨天的莫空爬来是一样的,与他显得完全不搭的是他右手中不断晃动的蛇头手杖,让人感觉是真正的毒蛇一般。
这个怪异的老头在远处看着正在轮椅上低头不语的莫空,嘿嘿一笑,确认猎物找到了,将手中的蛇头拐杖狠狠的敲在地上,咚的一声,发出了信号。
本来路上不多的人们,开始慢慢的聚集起来。
把莫空包围了起来。
不过那怪异的老头并没有靠近那个包围圈,可能是觉得那轮椅上的家伙已经是具尸体,没有过去的必要了。
“小子,挺能耐啊,昨天都那样了还能活着,生命力挺强啊”,包围圈中一个莫干西发型,身穿紧腿裤,短款小西服却一脸麻子的混混掂了掂手上的甩棍,撅着嘴俯视着莫空说到。
紧接着那麻子脸又说到:“嘿呦,你的腿还断着呢?看来警察那边也不怎么样嘛!要是你乖乖的呆在警察局里继续当你的乞丐混吃等死多好,还能多活些时间,瞧不起我们啊,还一个人出来闲逛,死瘸子!。”
说完还把手中的甩棍打到了轮椅的扶手上,发出了阵阵响声。
“施主,我记得是你将我的双腿打断的吧?”莫空不理会那一棍击,看着那麻子脸说到。
“哈?小子,你说什么那?施主?哈哈哈……你是想要笑死我?打你的腿,我彪哥何止是把你的腿打断啊!”麻子脸的彪哥笑得摸着莫空的脑袋继续说到:“还有这啊!三棍!忘了么?呵呵,啊~啊~唔,你就叫了两声,真不经打。不过,看到你这个样子,看来是打傻了,没有白打。”
听到这句话,莫空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正在摸自己头顶那只满是污垢的手,另一只手夺过甩棍,不给人思考的时间,就狠狠的朝着彪哥双腿砸过。
“啪”,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霎时,惨叫声伴着伴着西北寒风传递开来,彪哥也应声跪倒,颤抖的双手按压着伤处,双腿骨折的疼痛让他无法再多说一句,他的的脸不规则的痉挛起来,那样子是愤怒的也是怯懦的。
周围的人见此情况先是一愣,谁能想见昨天那个只剩一口气的小子,居然反抗了!随即准备群殴这个把他们老大腿打折的家伙。
可他们更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之前所谓的乞丐,朝着他们接着问道:“你们在这里,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吧?这里有好多鬼魄,都和你们有因果,都想要你的命!你们的命!”
“快……快把我扶走!你们几个!给我上!把他给我卸了!”额头冷汗直流的彪哥捂着自己被打断的双腿一边说着狠话,一边向外围慢慢撤去,想要逃离出去。
其他人脸上则有些紧张,流下了很多汗,他们确实在这里已经解决了很多不听话的孩子,尤其是那种已经不能给他们赚钱的“废物”!
接着,他将手中的铁棍向空中一丢,违背他们世界观的事情发生了,棍子居然漂浮在了空中,周围还隐约伴随着瘆人的欢笑声。
棍子,已经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