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父子俩的谈话。
“方师傅,魔兽已经送到,李管事让我来问问,您什么时候能过去。”下人在屋外提醒道。
“我们这就来。”方清远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对方墨说道:“今天你不用给我打下手,在一旁仔细看着就行。”
方墨应了一声,跟着老爹出了门。
不多时,到了后厨。此时后厨热闹非凡,来了许多围观的人。
因为是大婚所以准备的食材比平时精贵不少,这次特地准备了一头二阶魔兽鸣牛,下人哪见过这种东西,自然稀奇的很。
鸣牛体型较大,四肢健壮,头长有很长的犄角,擅于奔跑,受到威胁时会发出强力的音波震晕对手,是一种最常见的圈养魔兽。其肉质鲜美,是人们最喜欢的食材之一。在价格上,相较于一阶魔兽要高出许多,一般家庭根本消费不起。二阶魔兽的毛皮十分坚硬,普通人切割起来非常困难,时间一旦过长又会影响肉质,所以会请专业的屠户过来宰杀。
“让开,让开,方师傅来了。”引路的下人高声喊道。
人群立马让出了一道口子,在众人崇敬的眼神中,方清远父子走了进去。
鸣牛被五花大绑着,躺在案板上一动不动。
一般来说在宰杀之前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对其禁食禁水,加上经历长时间的运输,此时鸣牛已经没了气力,格外安静。
方清远也不多说,直接开始。先是走到鸣牛跟前,对着脖子一掌拍下。口中言道:
“鸣牛是二阶魔兽中较为强壮的一种,脖子要硬上许多,拍击时需要用些力气,使其快速陷入昏迷,这样可以减轻它的痛苦,也能保证肉质的鲜美。”
见鸣牛昏迷,方清远从工具堆中选出一把短刀和一只木桶,接下来就是放血。
“鸣牛脖颈较宽,应取中长的短刀。放血时,刀应于颈与躯体分离处的中线稍稍偏右刺入,时间不宜过长,防止出现淤血。”
方清远用短刀快速而精准的刺入鸣牛颈部,然后迅速的拔出,鲜血随着刀刃流了出来。鸣牛的血呈现淡蓝色,不一会儿木桶就被装满,在这个过程中它没有一丝的挣扎。
血已被放干,紧接着就是开膛破肚。
“臭小子,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你可要看好。”方清远提示。
“明白,老爹你开始吧。”方墨点头。
方清远取来一把长刀,双手握刀平静的立在牛前,慢慢的调匀呼吸。
“武技,开膛。”一道寒光闪过,刀出如奔雷,一瞬间刀锋就从鸣牛的头部划到尾端。鸣牛身体应声裂开,而其内脏没有一丝损伤,就连最坚硬的头骨也被切开。
“好!!!”外面围观的人叫好声不绝于耳,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刀法,速度之快在眨眼之间,刀过而内脏无损,这样的精准度让他们叹为观止。
解刀,方墨早已掌握,但依旧被老爹出神入化的控制力惊艳到。
心中思量着:“老爹没有玄气,完全是依靠肉体力量,以力御器,极快的速度下还能保证如此之高的精准度。如果我运用玄气使出开膛,以气御器,杀伤力可想而知。”
方清远看着一旁发呆的方墨,忍不住笑了起来,“臭小子吓着了吧,虽然你我都会解刀,但老子就是比你强,哈哈。”他现在不像是在展示,而像是在炫耀。
方墨轻哼,不服气的说道:“老头子,你别得意,将来我一定超过你。”
“再等二十年吧!”
鸣牛整体被切开,方清远取出里面所有的内脏,将头和蹄一道砍下。
“接下来是第二式剥皮。”
方清远用力一震,整个鸣牛飞入空中。他摆好架势,两脚分立,身子微蹲,右手侧握刀柄。对准刚才的切口处轻轻一划,兽皮如同一张薄纸一样被剥离。随后,手腕不停地翻转,刀口顺着肉和皮的连接处不断深入。
迎刃而解!!!
鸣牛落回案板,同时飘落的还有一张完整无损的鸣牛皮。
围观的人大呼过瘾,眼看着鸣牛皮整块被剥下,除了不停叫好,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激动的心情。
“方师傅,你这技术完全可以登台表演了,到时候肯定场场爆满。”人堆中有人喊道。
方清远对周围的喧哗充耳不闻,他正集中精神准备第三式剃骨。
少顷,刀出,刀尖沿着腿骨由下而上切出一道口子,刀口再向内一转,连在骨头上的筋和肉被一下子切割开。
“咣当”一声一块完整的小腿骨脱落,砸在地上,声音清晰,全场鸦雀无声。
如法炮制,四支腿骨纷纷脱离。
刀依旧很快,没有片刻停留,刀尖如同音符一样上下跳动,将脊柱上的筋肉飞快的挑出,从鲜红的肉块中慢慢吐露出一条完整的柱骨。
周遭的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这疯狂的演出。
刀法绵延不绝,随后落在肋骨之上,刀刃迎合着骨隙轻轻一剜,最上层的薄膜就被轻松切开,再向下一拉,肉和骨完美分开。
很快,方清远就将整个鸣牛的骨头剃了出来,一堆完整的白骨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精彩,真精彩!”有人不住地赞美道。
“我之前给你说,方师傅很厉害。这活儿十里八村就只有他能接,你还不信,现在傻眼了吧。”有人对着旁边的同伴说道。
“说实话,我人都傻了。”
方清远淡定的洗了洗手,他心里明白他这刀法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武技,只是自己长期积累下的产物,与真正大能创出的武技不可同日而语。
“解刀虽悟于宰兽,但实战性很强。开膛,快而准,爆发力强,可直攻要害,适合近身发招,短线快打。剥皮,变化无常,用在变招防御最为有效。剔骨,绵延不绝,在实战中对付与自己实力旗鼓相当的对手十分奏效。”
“解刀是我毕生心血,虽是灵阶中品武技,就你现在的修为来说完全够用,希望你能在我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让解刀进阶为圣阶武技,那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方清远看着方墨,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方墨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爹,你放心吧,孩儿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方清远郑重的拍了拍方墨的肩说道:“好,有志气,是我方家好儿郎。”
“剩下的你们自行处理,我们就先走了。”
下人连忙应道:“交个我们就行,方师傅,您快回去歇息。”
“走吧。”两人排开众人离开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