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的夜晚妖兽并没有再次来袭击村子。临祁警惕着几乎没有睡觉,即便睡着了也只是浅寐,那歌声却没有再次出现。
虽然很好奇夜莺族的目的是什么,但临祁已经不能再回到妖夜之森,子歌也不能再给他答疑解惑。
于是临祁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找婶婶借来纸笔写了信,学着子歌的模样对信纸施了魔法,自己变成纸飞机的信便自行飞走了。
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把自己知道的传递给老师,希望老师能够推测到夜莺族想做什么,保护好夜灵族最后栖息的村落。
另一边,收拾好行囊的村民们踏上了旅程,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行李,每人都背着自己的一个行囊。除此以外,临祁还注意到许多小朋友的行囊里都装满了坚果,从外面看起来鼓鼓的。
易小双的人缘似乎极好,在人群里走一圈就有不少的孩子向她进贡了一堆如松子、腰果之类的东西。她美滋滋地把东西拿回来,分给临祁一点,剩余的就装进自己的行囊。
“这是我们啮齿类种族的天性。”易小双解释道,“因为在路上可能会没有合适的地方采集食物,我们又不能离开坚果,所以习惯自己带上存粮。”
这个村的村民确实都是一些杂居在一起的小动物,诸如兔族、松鼠族、花栗鼠族之类的。临祁点点头,拿起手里分到的松子剥开一粒尝了尝。晒干的坚果发出自然的香味,闻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他现在已经把剑佩戴到了腰间,作为猎兽团的一员他自然也需要肩负护卫的工作。诺风作为团长正在和别的团长商议分工,雪岚自然地拿着那根和他的身形比起来显得有些大得夸张的法杖跟在她身后。
而易小双,背上装了机械重炮,防风镜戴在头上,看起来很是威风。难怪那些小朋友们都把坚果交给她,这的确是一身值得上交保护费的行头。
村民的行囊装到由一些驯化圈养的妖兽拖动的车上,运送在队伍的中间。村长及一部分德高望重的老人也坐在车上,其余年轻人均要用走的。
这和临祁印象中的迁徙方式完全不同。灵猫族和夜灵族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四处移动,因此大家的行李都是一切从简,因为不知道距离下一次迁徙离得多进。
灵猫族的机动性很强,因此搬起来也不费劲。后来灵猫族和夜灵族住到一起,第一次见识到夜灵族用空间魔法和灵力来搬动行李时灵猫族都惊呆了。
靠驯化的妖兽驱动的车辆,临祁还是第一次见。
“准备好出发啦。”诺风走回来,脸色却不是很好,“我们四个人负责队伍最后的断后工作。要打起精神来,谨防偷袭。”
临祁点点头,易小双那边蹦起来大声说:“好耶!”
迁徙队伍的最后通常不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行李和老人孩子都在队伍中间。后方除了要注意有没有潜在的危险外,只要注意有没有贪玩的孩子或是体力不支的人被队伍落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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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他们商议后决定的路线是一路向北行,首先会到达晓晨之森猛虎族的领地。
晓晨之森有主导的六大种族,分别是王狮、灵兔、猛虎、霜鹭、天鹅、巨熊。这六者均是当初得到了万妖之妖的力量,手握着半个‘灵刻’,也就是所谓的‘半刻’。而其他的小型动物大多都依附于这六个种族存活,居住在他们的领地。
这也是妖夜之森和晓晨之森不一样的地方。妖夜之森的族类相对来说少很多,每个种族的数量也很少,再加上常年的争斗,每个种族都很难完全占领固定的一块地盘。
这样的趋势在夜幽族在争斗中变得强势后有所改变,但仍然很少有种族去依附于他们生活。
半刻,是所有地区主导种族手握权力的象征之一,那是万妖之妖赋予各大种族的力量。它是一种神秘的存在,传说是由万妖之妖的灵力凝练化成的七块玉石被一分为二所化,它可以是一种使用灵力的介质,也可以是提供强大灵力的高阶灵石。
借由半刻发动的魔法会产生质变,成为常人难以抗衡的存在。正如念瑶当初借由灵猫族的半刻发动了妖夜之王的时之法阵,即便强大如子歌也绝无打破封印救出他们的可能。
正因如此万妖之妖将总归十四块半刻分给了曜日之地、晓晨之森及妖夜之森的各大种族,她希望每个种族都手握重器,以此达到制衡,让有乱心的种族有所顾忌,避免大规模战争的发生。
但奇怪的是,唯独晓晨之森有六块半刻,曜日之地与妖夜之森都只有四块。甚至妖夜之森的四块中,有一块夜灵半刻已经流失了。
“临祁,你去过天鹅族的领地吗?”
百无聊赖的易小双已经厌倦了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似乎什么也没有的丛林,她又开始找话题和周围的人搭茬。
临祁摇摇头。他一直住在妖夜之森,连森林的边界都是第一次看见。晓晨之森的阳光、偶尔露出的草原,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我以前听说天鹅族的领地环境很优美,他们住在大河的上游,好像还有很多湖泊。”她连说带比划地和临祁形容那里的美好,“他们都说天鹅之王住的宫殿里,到处都镶了无价的宝石,他的王座还是黄金的,比王狮之王的还要气派!”
临祁歪歪头,问:“黄金的座位坐起来会更舒适吗?”
易小双:“……不,但看起来更好看。”
于是临祁点了点头,旁边走着的诺风看不下去了,打岔道:“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天鹅之王的宫殿很漂亮,但是天鹅族并没有那么富有,宫殿里也没有那么富丽堂皇。”
这话一说出口,另外三人的注意力便都到了诺风身上。易小双首先就好奇地问:“你去过他的领地吗?”
诺风点头:“我们苍狼以前就住在天鹅族领地和王狮族领地的交界处,我曾和族中的伙伴一起去过他们的领地送信。不过确实环境优美,天鹅族的族人也如传言一般十分美丽。”
雪岚在旁边冷不丁问道:“男女都是吗?”
诺风肯定地点点头:“嗯,男性和女性都很美丽。”
雪岚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然而好奇的易小双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有问不完的问题:“有多美?”
“你这问题问的……”诺风忍不住想要吐槽,但看到旁边的临祁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她,便接着说,“总之就是很美丽,但现在很少能在别的地方看到天鹅族的人了。”
“我出来之前曾经听族中的老人说,天鹅族因为受到远古之神的眷顾而获得美丽,现在却威胁到他们自身的生存。有一些种族会抓走天鹅族的族人,把他们当做玩物圈养起来。”
“现在的天鹅族在自己的领地是相对封闭的,他们对外来的种族很排斥,同时也很痛恨抓走族人的犯人。有一段时间天鹅族甚至出现一种风气——”诺风长长地顿了一下,“他们痛恨自己的外貌,部分族人恨不得毁去自己的容貌,变得丑陋,以此保全自己。”
“为什么呀。”易小双的眉头皱起来,大大的眼里全是不解,“拥有美丽的外表又不是他们的错……”
“可是那的确招来了祸患。”诺风摇摇头,叹息,“我们作为故事的旁听者,自然是在职责那些罪恶,但对于已经受伤的人,却很难去完全谅解他们的感受。”
“后来,新一任的天鹅之王上任。他在族中鼓励族人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同时,鼓励大家接受那些被拯救回来的族人,同时大力在族中宣传他们的外表是无罪的,直到现在,那种风气才稍微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