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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老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我决定去看看两个老人家,反正提前来南宁,闲着也是闲着,过两天才上班。

打了电话给小玉,约她一起跟我去拜访一下,一对相敬如宾几十年的老两口,和她说去感受一下别人金婚的经验和美好。

两个老人是我在打工的城中村认识的,他们是本地人,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都是80多岁了,一直很恩爱。

我为什么知道呢?毕竟这十年都是我帮他们剪的头发。他们人很好,很和蔼可亲。反正这十年我看见他们两个去哪里里都是手牵着手。逛街是,买菜是,去我们店里理发也是,几乎都是两个人一起。孟不离焦形影不离。

现在的人很少有这样的,最多刚谈恋爱时手牵手。到了后面,热情一过感情平淡稳定了,都懒得牵手的。

小玉来了,很高兴。也许是因为我们今天又可以呆在一起了,虽说昨天从老家回来,已经陪了她一天。毕竟情侣刚在一起,怎么都不腻,感觉不够用,几乎都想24小时分分秒秒黏在不分开。

我和小玉买了点水果和些补品就愉快朝两老家走去,这几年我过年时都会去看看两老。平时久久也去逛一下,看看他们还好吗。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羡慕他们吧。一路上小玉也要牵着我的手,说希望我们可以就这样牵着一起慢慢变老。

两老家在城中村的边上,位置不好。门面没人租,楼上的倒是还可以。老人老了腿脚不怎么方便,他们都住一楼,特意隔了一点位置出来留给租房的放车。

门开了,是爷爷开的门,他看见我很高兴,笑呵呵把我们请进去。爷爷的精神很好,身体也不错,走起路来一点不像80多岁的老人。他嘴里不停念到,买东西干嘛浪费钱。他们也不缺钱,不缺东西,就是闷得慌。

他们的一楼一无既往的干净整洁。

“奶奶呢?”放下东西的我问道。

“她有点感冒,躺床上。”爷爷朝着,一楼的一个房间指了指。

我拉着小玉,推开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简单的装修。东西很多,但是摆放得很整齐。

奶奶正躺在床上看着一张相片老泪纵横,双手微微颤抖。

奶奶看见我来了,急忙用手擦拭自己的泪水,故作平静说道:“小新来了呀,过年收工那么早呀?”

“是呀,在家也无聊做工习惯了,趁早开工趁早赚钱。”

“你生病了吗?奶奶,要注意身体哦。”小玉看着奶奶问道。

“这个是你女朋友吧?小新。”爷爷走了进来,微微笑道。

“是的,我带她来看看你们两老呀。”我笑着。

“是的,我听小新说了,你们好恩爱,都一起几十年了,不容易呀。”小玉一脸的羡慕。

“这个呀,没有什么的,一个让一个一点,就可以了,少生气多忍让。爱他就要多为他想想,为他考虑就好。”奶奶有些害羞:“其实我们还吵架的,吵吵闹闹几十年。我脾气比较急点,他一般都让我些。”说完朝着爷爷呶呶嘴,脸上难得笑得像个孩子。

“小新呀,看准了就别轻易放弃。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好珍惜。不管以后碰上什么事,要多想想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对方,还要顾虑到对方就可以了。”爷爷很认真说道。

“爷爷奶奶,你们和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吧?我很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小玉很恳切说道,眼里充满了期待。

“坐坐,你们先坐下来。”一脸笑容拿来了两个椅子。

我和小玉坐了下来。

床上的奶奶朝爷爷招了招手,爷爷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一手扶着床边,一手握着奶奶的手。

“让奶奶说吧,她比较会说,我嘴巴笨。”

“哈哈。”我和小玉都笑了。

“我说就我说,当年你的嘴怎不笨呢?不然怎么骗得我跟你转碌碌?”奶奶自己说完都忍不住先笑了。

“是你先骗的我。”爷爷突然一本正经说道。

“是我是我,那时我们的国家才刚刚解放。我记得那一天我妈叫上街买米。而他刚好帮家里出来卖米,我看他家的米蛮好的。就和他家买米,谁知道在我付钱的时候我发现我妈给的钱不见了。吓得我在那附近找呀找,最后我哭了。我搞丢了我家一个月的米钱,我好怕不知道怎么回家。怕我爸我妈把我往死里打呀。”说道这里,奶奶停了下来,看得出来她一边说一边回忆,她的脸上有几许的后怕。

“正当我手足无措时,他走了过来。说可以先借米给我,说等有钱了再还他。我不相信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聋了还是什么。等他把米扛到我的身边,我才知道他是认真的。而那时的我竟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和他的米。只是我那天竟然忘记和他说声谢谢。回到家我没有胆子和我爸妈说,幸运的是我睡觉的时候在床上发现我妈给我的买米钱。第二天我急冲冲跑到他家卖米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他的人。我和傍边卖米的打听他的家在哪里,他们都说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和他爸偶尔才来一次。应该是收米时家有余粮,才来卖点米。我失望而回,第二天第三天,连续十多天我都往街上跑,希望可以看见他把钱还给他。”

“她肯定找不到我呀,我家已经没有多余的米拿去卖了。再说那时的我正躺在家里,诶。”爷爷摇摇头。

“你那几天出事了?”小玉好奇问道。

“我被我爸打惨了,几天不能下床呀。”爷爷不由笑了。

“可不是嘛,我本来也不知道呀。我后面陆陆续续去过好几次,总看不到他。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半年晚稻收米那时我终于看见了他。我看见他我很激动,而他好像很怕我,怕我还和他借米。”奶奶自己又笑了。

“怎么不怕,我被打得那么惨,上个厕所还要扶墙的。”爷爷一脸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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