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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武神之死

1901年,有一个叫斯其凡洛夫的俄国大力士来津门戏园表演,他声称:

“打遍中国无敌手,让东亚病夫们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霍元甲找农劲荪,到戏园和斯氏比武。没想到这个家伙在私下里了解到霍元甲的武功时,立即决定妥协。到了约定比武的那天,斯其凡洛夫临阵求饶:

“我只是来天津表演的,我说的那些话不算数。”

霍元甲让他登报认错,斯氏只好应允,随后很快就离开了津门。

去年,又出了一个刺头,是英国大力士奥彼音。他在上港摆下擂台,讥讽中国人是“东亚病夫”,上港民众十分不满,但却没人敢出来应战。

农劲荪从报上得知了消息,遂向上港知名人士推荐了霍元甲。

对于霍元甲去上港,曹玉箫父子是持反对意见的。听说霍元甲要去上海应战,曹玉箫特意到津门劝他:

“上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帮派林立,互相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水很深呀。你怎么能去呢?要在津门,我肯定不拦你!”

曹龙笙也在旁边说:“师父想为中华民族争这一口气,这当然好,可也不用每次都要亲自出马,该是徒弟们效劳的时候了。您若相信,我去会会他!”

“元甲,你以一己之力,能救得了中华么?”曹玉箫也说。

可霍元甲是个一根筋,苦劝不住,真去了。后来,果然不出曹玉箫父子所料。霍元甲在上港孤立无援,很快就出了问题。

他一到上港,各大报纸便都用大号字体刊登消息。

霍元甲挑战奥彼音时,采用了曹玉箫的计策:虽然约定了在比武中不得使用指戳、足勾等中国武术技法,仍要签订生死状,并约期在张园公开比赛。

到了比赛时间,却不见奥彼音的踪影,原来他早已已逃之夭夭。奥彼音非常聪明,他很怕死,才不会为了一场比赛而拼上性命。

张园擂台比武虽没打成,但在上海掀起了习武热潮,各大学校蜂拥而至,邀请霍元甲及其弟子去讲习武术。这一时期,有一人对霍元甲影响很大,促成了霍元甲从讲求传统武德,向武术救国转变。这个人,就是霍元甲青年时代的知己农劲荪。自从来到上港,农劲荪始终陪伴着他,不离左右。

正应了曹玉箫的话,他们二人在此地没有根基,很快便落入日本间谍的圈套,那是一张早已编织好了的,巨大的网??

农劲荪早年曾留学日本,通外语,有学问,也爱好武术。农劲荪希望能通过霍元甲结交一些武术名家,为推翻满清统治作准备,而霍元甲又渴望学知识,两人一见如故,成了莫逆之交。

6月1日,霍元甲在农劲荪等人帮助下,在上港创办了“中国精武体操会”,后来改名精武体育会。在寻求救国的道路上,霍元甲迈出了很不容易的两步:第一是打破家规,开始收外姓人为徒。霍家七代家传绝技迷踪拳,向来是不传给外姓人的,为救国,霍元甲破了家规;第二是把迷踪拳改为迷踪艺,让花哨的套路变得更实用,以便让人们能够尽快掌握要领,学会防身。

迷踪艺以霍家绝技为基础,又囊括了各派之精华。霍元甲说:

“此拳不难学,但极难练,柔中有刚,迈步如猫,急如闪电。与人交手时,往往对方还没有看清门道就被击倒,令对手眼花缭乱,迷失踪迹,因此而得名。”

曹玉箫去上港看他,他对霍元甲将迷踪拳公之于世的高风亮节非常赞许,还劝他远离黑帮和日本浪人。

当时上港蓬莱路一带为日侨聚居之地,日本柔道会得知霍元甲勇挫俄、英两国大力士,今又创立了“精武体操会”,很不服气,特从国内选派十几名武术高手,由川岛浪速率领来华,以研究为名,请霍元甲等人来技击馆比武,双方各自择定公证人。

比赛开始时,霍元甲先命徒弟刘振声出阵,令其采用诱敌之法,寻机取胜,刘振声上场后,稳如泰山。日方人员认为有机可乘,使用多种招数,竟没能撼动他。即使日方派出了力气最大的,也被刘振声一脚踢得倒地不能动弹。刘振声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连胜日方五人。

川岛浪速见此情形,非常恼火,便出阵向霍元甲挑战,二人一经交手,未经几个回合,便领教了霍元甲的厉害,于是企图暗中伤人,谁知霍元甲已看出破绽,虚显一招,当场用肘将其臂骨磕断。

日方队员见此情形,便蜂拥而上,当即被中方公证人制止。这时,川岛改变了策略,在赛后举行宴会招待霍元甲。席间听闻霍元甲患有呛咳症,并在此次比武中也有外伤,就介绍一名叫秋野的医生为霍元甲治病。平生胸怀坦荡的霍元甲毫无怀疑之心,欣然接受。并留住虹口白渡桥的秋野医院。

霍元甲服药后,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逐渐恶化。此时精武会欲接霍元甲出院,秋野百般阻挠,后经多方周旋才出院,由精武会同仁陈子正救治,因中毒太深而无药可救,9月即长逝。

霍元甲的徒弟和朋友们拿着他每天吃的药去化验,才知道那是一瓶慢性烂肺药,明白了是日本人暗下毒手。霍元甲逝世时,年仅42岁。

神龙使知道,霍元甲便是武神亚当!这想到这儿,曹龙笙也渐渐睡着了??

到了春阳,又换乘部队的大卡车,曹龙笙安排伍娟到驾驶室里坐,她却不肯,非要和他一起在车后面挤。漫漫长路,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这是曹龙笙一生之中,最辛福的一段时光??

到了哈尔滨,整个城市早已陷入了恐慌,这是一种病魔肆虐之下的白色恐怖。曹龙笙他们这才知道了形势的严峻性。在伍连德的建议下,地方当局对疫情采取了科学而有效的防疫措施,比如组建各级防疫组织、颁布各种防疫法规,以及采取了隔断交通、对病人及疑似病人实施隔离,对疫区严格消毒等具体防疫措施。

但是,糊涂的政府却听信他人,不让伍连德与曹龙笙主事儿。因为,他们来之前,传教士英国医生杰克逊等人就曾实地分析,认为这次鼠疫的传染源是田鼠,便参照欧洲方法,在东三省采取了轰轰烈烈的灭鼠运动,哪知这根本不管用。

捕鼠的人倒不少,疫情却反而越来越严重。更加不幸的是,这种办法的始作俑者-很有经验的杰克逊医生,也在诊治病人时,被感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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