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街上走了没多久,便从前头来了一辆马车,同祈国一样,马车的吊牌上刻着一个‘馥’字。这让江恬想起了那日在山上听到另一人问无名的话,看来这车就是花馥予的。马车在二人的面前停了下来,车夫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大人。”只见那车夫手掌交叉,手背向着无名,两个拇指置于掌心,向无名行了个礼,这与祈国的行礼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祈国男人间抱拳行礼,女人则是屈膝,双手放置左腰。礼毕后那车夫独自退了下去,走到胡同里便不见了,把马车留给了江恬和无名。
无名示意江恬先上车,江恬便先爬了上去,而后无名再坐了上去,无名在外头驾驶,江恬则是坐在马车里,因为舟车劳顿了好几日,实在困得不行,都没有看看这夜色中的殇都,便在马车里睡着了。
“醒醒,到了。”江恬是被人摇醒的,醒来时脑子还一片空白,懵懵地跟着无名下了车。
车停在了一个府邸门口,这个府邸可比白鸥的府邸还要阔气,整个匾额都是金色的,看起来像是纯金打造的,上面雕刻着‘馥王府’。门前摆得不再是石狮子,而是两座石老虎,老虎雕刻地惟妙惟肖,好不气派。整个王府周边都围满了侍卫,五步一个侍卫,看来这馥王爷肯定没少做坏事,不然也不会让这么多人来看守,生怕仇家报复吧。
“别看了,进去吧。”无名见江恬还在门口杵着不动,催促道。心想这人怎么跟个乡巴佬一样,要不是他的医术和他手上的曼珠沙华,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哦。”江恬点了点头便跟着无名进了馥王府。无名领着江恬到了正厅,虽然这馥王府气派,但好像并不大,因为建筑都比较紧促,应该没有白府那么大,但装饰却是华丽无比,但说这正厅的花瓶,江恬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还有房梁上的绕梁金丝,啧啧啧,这王爷肯定特别有钱。
突然从内堂走出来一位年轻地俊俏美男子,穿着寝衣,但是披着金色的披风,头上也是金色的发冠嵌着头发。看来这就是馥王了,这馥王也未免太俗气了吧,整个王府是金色调调就算了,连自己身上也是金色的,不会是个贪财之人吧。
“你便是百草阁的人?”馥王一出来,便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问江恬。江恬点了点头。见江恬点了头,馥王则起身笑着迎江恬坐下。
“先生请坐。”江恬心想这唱的是哪出啊?
“还不快给先生看茶。”而后馥王又对江恬旁边的无名说道,无名听罢后,便乖乖地给江恬斟茶。
“这一路上无名没有怠慢先生吧?”馥王一脸和蔼地问着江恬。怠慢?何止是怠慢,差点就要了她的命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他除了在想杀自己这件事上不对,其他的倒也没对她怎样。于是摇了摇头。
“那便好,不然馥某必当把他的双手砍下来送给先生把玩。”江恬听馥王的话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本以为这馥王如此和蔼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话一出江恬不禁汗毛都竖了起来,吓得江恬不敢说话,只能假笑两声,“嘿嘿。”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假意抿了抿茶,她可不敢喝,自己的辩毒能力还不够高,她可是非常惜命的。
“还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呢?”馥王又问道。
“叫我淼淼便好,三个水的淼。”江恬可没这么傻把真名告诉他们,反正在祈国的身份也是假的,那就一路水到底好了,于是临时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那便有劳淼先生在府里将就一晚了,明日便安排先生进宫。”
“进宫?为什么?”江恬惊讶道,怎么突然就要进宫了呢。
“现下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安置吧。无名,带淼先生去客房。”这馥王根本就不管江恬在说什么,只自顾自的安排了下去,安排完了就直接回了内堂,江恬只觉得莫名其妙哦,怎么突然自己就要进宫了呢。
“淼先生,请吧。”
“无名大哥,我为什么突然要进宫啊?”无名在前头走着,江恬跟在他后面问道。
“因为您是百草阁的人,能救人。”听罢江恬就能理解了,原来他们是想让自己救人,可自己主修的是现代医学,中医还只学了点皮毛,怎么都不问问是不是学渣就安排自己救人啊。这要是救不好,按照这馥王的性子,不得把自己宰了吗?
无名把江恬带到一间客房就退了下去,留江恬一个人在房里。馥王爷每年都会找百草阁的人去给官家问诊,以前只是藩王,所以都是带着官家去百草阁问诊,不惜金钱为官家买最贵的药,只是可惜没有得到那万年阳泉人参。如今官家已经贵为圣上了,馥王一直有意请一位百草阁的先生去宫里长期为官家诊治,无奈接连战乱,连一年一度的开谷会都没有举行,更别说能找到一个百草阁的人了。
所以无名知道江恬是百草阁的人时,就立刻在进城门时让暗探回王府通知王爷,依照王爷的性子,这么晚是不会随意出来见人的,可见这人深得王爷器重,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官家是他的亲哥哥,他一心一意想拥护的哥哥。
但江恬可不认为这馥王爷是看中她,大晚上直接把人带到自己王府,问都不问一句就要送进宫里去给人治病,在江恬看来那句要砍无名双手,就是赤裸裸地威胁江恬,治好了有什么不说,治不好可能双手双腿双眼都没了。江恬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今晚就跑吧,明天要是进了皇宫,肯定都出不来了,可是进王府时都看见外边站满了侍卫,而且也不熟悉王府的路线,这下可糟糕了,江恬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就是白鸥了,白鸥你在哪啊?要是能来救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