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昨夜一晚未睡,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将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一番,坐在大厅似若若经年环绕在自己身旁。
经年喝了些许酒,死活缠着济沧不肯离去,无奈。济沧只好将他带回家中。
经年刚坐床上,猛地起身大喊:“来,济沧喝”。
济沧命阿春煮了醒酒汤,将醒酒汤倒在酒杯中递给经年:“嗯,喝”。
经年接过一饮而尽,皱皱眉头:“这酒怎得没啥味道”。
济沧说到:“有吗?你或许醉了”。说着扶经年躺下:“睡会吧,醒了就有味道了”。
经年刚躺下就已睡着,济沧听着这平稳有律的呼噜声,在想刚才那耍酒疯吵着接着喝的场景,深感无奈又可笑,轻轻替经年盖好被子,回到自己房间。
次日,经年回到家中,见家中空无一人,连喊几声“师傅”并无人应答。
走进王青山屋中,只见床上放着一封信,经年打开信封上面写着:年年,若若,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走远,不过别担心,我只是出去走走。之前我是因为不放心你们两个,如今年年你已经长大,若若也已成婚。我也想去外面走走,完成自己的一个愿望,你们不要担心,等我完成了自会回来。
经年拿着这封信,着实难受,自小便没离开过师傅,更是纠结如何将此事告诉若若。经年心想:若若定同自己哭闹,嗯要不将信放回原处,等若若自己发现。
经年将信放好,走了两步又回过身去将信抄在自己怀里,向秦朗家走去。
经年一路纠结:今日是若若成婚第一天,定是非常开心,这就告诉他师傅一声不吭追寻自己的梦想抛弃了我们,若若她肯定会觉得是因为我们留师傅一人在家,师傅孤独寂寞才走的。
经年在门口徘徊,下定决心敲了敲门,顾司语前去开门见经年满脸愁容站在门外问道:“怎么了年年你这,出什么事了“?
经年将信拿出来给顾司语看说到:“顾姨,你看我这正不知该如何给若若说呢?她知道了肯定很难受”。
顾司语看了想了想说到:“要不你先回去,我找机会将此事告诉她”。
经年说到:“算了顾姨,还是我去吧,她早晚要知道,好歹我也是做哥哥的,到时好在一旁安慰她”。
顾司语将经年带了进去,秦朗前去授课,若若正在屋内同顾司语学些女红,见经年前来忙唤经年前来:“哥哥,你怎的来了,快来看这是我同母亲学的,你看绣的如何”。说着将手里的帕子递给经年。
经年接过看了看,摸着若若的头顶,笑着说到:“若若进步很大啊,好看的很呀”。
若若听了甚是欢喜:“我也觉得,等我再练一些就给你和师傅做些”。
经年听了开口说道:“若若,师傅说他有事情要处理,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
若若并未在意说到:“什么事情啊,要去几天,我怎么不知道“。
经年将信递给若若,若若接过看着看着眼泪便在眼眶打转说到:“师傅从来没说过他有什么愿望啊,他还会回来吗?师傅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大了就要离开我们啊“。
顾司语上前安慰道:“好了若若,你师傅怎么会不要你们呢,你师傅可是将你们当成心头肉啊,他啊肯定有什么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了啊“。
经年说道:“若若,我们要相信师傅,不管怎么说,哥哥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王青山来到开州城,惊觉早已物是人非,远远的看着落败的李家老宅,并不敢轻举妄动。
济沧府中,经年坐在饭桌前一副魂不守破的样子,即使面对满桌的美食依旧提不起半点兴趣。
济沧说到:“你搬过来吧“。
经年不解:“啊“?
济沧说:“如今,家中只剩你一人,你不如搬过来“。
王二三斤听了高兴的很,着急着帮经年前去收拾东西:“老大老大,你搬过来吗,大家在一起多热闹啊“。三斤说到。
王二添把火继续说到:“就是就是,老大,这也有你的房间,你搬过来彼此好照应吗,你看你自己在那,连吃饭都吃不好“。
经年细想也是: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若若也嫁人了,家中只剩自己一人。
见经年同意,王二说到:“老大,您在这慢慢吃,我跟三斤去帮你收拾就行啊“。说着带着三斤去往经年家中。
傍晚,经年坐在屋顶看星星。济沧今日见经年心情不好,想着前去看看他。刚走了出来,便听的一声“济沧”。抬眼望去,只见经年坐在屋顶,随一跃而上。
经年说到:“你是要去找我吗“?
济沧轻嗯一声。
夜晚很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沉默许久经年说道:“今晚的月亮很圆啊”。经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该说些什么。就像济沧看出经年的失落,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一般。
经年平躺,良久缓缓开口说到:“我和若若自幼跟师傅长大,那时我不过四岁,若若两岁。我生过一场大病,只记得师傅带我们来到这白杨镇的事情。我不知我的父母,不知我是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若若师傅三人相依为命,并未分开过“。
济沧说到:“王师傅会回来的”。
经年说到:“我知道师傅会回来,可我还是会担心他吃住,做的事情会不会有危险”。
济沧说到:“王师傅他经验甚多,不会有事的”。
济沧看向经年说到:“你可知我为何爱看那毒药之书”。
经年看向济沧说到:“不知”。
济沧说到:“我五岁时,父母惨遭毒死,我一直想,是何种毒药可以毒死他们,他是开州城鼎鼎有名的名医,何人何药可以将他们毒死”。
这就是他不愿提起的家事,五岁便背负这血海之仇,这么多年,他一定过得很艰辛吧。经年心想。遂缓缓牵住济沧右手。
两人相顾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夜晚微凉。也不知几时回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