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淡风,一轮明月悬挂高空。
谷弦末独自一人坐于房顶,痴痴地望着那明月,或许他想把许多的心事,寄托在那一轮明月上。屋里同样有一人痴痴地坐着,时而望向窗外,时而望向屋顶。
翌日,古七一行人早早就起来了,因为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
“各位,最重要的人还未到,还请你们稍等。”一个强有力的声音传来。
烈日当空,屋内有的人早已等不及了。在屋外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
“外面怎么这么吵?”古七纳闷。待他走去后被眼前众人惊了一下,而后回到屋内。
那群人自然有留意到他。
“他们是什么人?你们出去看看!”古七问道。
屋内众人纷纷离开屋子,来到院子里。
而那群人一眼便认出了谷弦末。
“你怎么在这?”武三刀问。
谷弦末并未回答他,徒留武三刀失色。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想必这二位便是花雪派掌门高徒和玉刀门得意弟子。”那人供手作揖。
凌人筱浔和武三刀一同看着他说道:“你是谁?”
“在下放天坛连城!”那人说道。
“怎么放天坛的人也来了!”武三刀不屑说道,放天坛与玉刀门相交甚少,自然不了解放天坛。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城一脸阴沉地问。
“你说我能有什么意思?”
接着,二人剑拔弩张,见此情形,凌筱浔连忙过去劝解。
“武师兄,连公子,大家来此都是一个目的,你们又何苦为了一点口舌之争而大动干戈呢?”在她的劝解下,武三刀与连城放下了当前的矛盾。
秋风吹拂,人随风到,此刻屋上已经来了一个人,但好像没有人发现她。
“我等的人终于来了!”众人纷纷张望,却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各位,久等了!”紧接着,院子中心来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高挑,古七一眼便认出了他,因为他对他实在印象深刻。
“苏姑娘,你不打算下来吗?”那人对着屋顶说道。
众人抬头望向屋顶,只见屋顶那人一跃而下。待她完全站稳后,人们才看清她的面容。
“师姐,她怎么来了?”殷若雪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事她是主角,她能不来吗,你也别去打扰她了,你就静静地看着吧”古七对着她说道。
“多年不见,苏姑娘容颜不老啊!”那人赞叹道。
“古剑楼,今天我来这里就想问清当年无剑崖一事,你就别卖关子了。”苏濡溪并不领他的情。
听到古剑楼这个名字,那群人脸色大变,特别是放天坛连城。
“我邀你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可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事对他们说。”古剑楼望向在场的人。
“前辈,您要说的是不是男子失踪之事!”古七问道。
“正是!”古剑楼一脸淡然地回答。
连城刚才跟武三刀闹矛盾,这才注意到古七那一行人,当他目光转移到鹤芸染之时,他不禁失态。
暗想:早就听闻武林第一美女天生丽质,看来所言不虚。先前都是远处跟踪她们,今天才见到她们的真容,果然不愧是武林第一美女。
“您把那些男子弄去哪了?”古七又问道。
“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安然无恙的到家了,你们不必担心!”古剑楼解释道。
“可是,前辈您假借寻宝和铸剑之名引众人前来所为何?”鹤芸染开口问道。
“宝藏和铸剑本没有任何联系,却因此事有了瓜葛。如果单是寻宝恐难起变故,君子爱财如命,这不足以让更多的门派参与进来,但是说他们被人抓去铸剑,那么名门正派大多会参与其中。”古剑楼停顿了一下,众人并未打断他,都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缓缓又道:“三十年前我做了一件错事,致使我愧疚多年,前些日子又听闻决魂出世,我便知是时候了。让大家前来,就是为了让江湖知道一件真相,以便此事公诸于世。”
“可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找到这风波岛的,因为其他人都是在我的指引下前来的。”
听完他的话,在场的人才恍然大悟,他们回想之前的一切:听说风波岛上金银无数——打探风波岛……原来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这时,谷弦末站了出来,说道:“只因一个地方——青田山。青田山是附近最高的山,它可以俯视周围,包括这风波岛,虽然看不清岛上具体事物,但能模糊地看见这个屋子。我猜幕后之人定然喜欢在暗处欣赏他的‘杰作’,而青田山就是最好的选择。最重要的是,我在青田山上发现了几个脚印,可上山之路看不见痕迹,下山之时我走了另一路还是看不见,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是用轻功上山的。”
听他说完,凌筱浔眼珠直直地看着他,她印象中的他只是一个武功高强且异常冷漠之人,可这一刻她改变了她原有的想法。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如此年龄,竟有此般思维,真让我佩服啊!”古剑楼赞叹不已。
“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谷弦末说道。
“你说!”
“你为何杀人?”
“我从未杀过一人!”
“那个最早回去的农民和他妻子,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古剑楼脸色阴沉下来。
“我从未动他们分毫!”他坚定地说道。
“古前辈,我们相信您!”鹤芸染出来说道。
“此事已了,下面就是我让大家前来的目的。”说完,他看了看苏濡溪。
“想必各位都有听说过三十年前的无剑崖一事!”
众人不动声色,继续听他道来。
“三十年前,江湖上最负盛名的三大剑客:孤陌,陵末影,舞轻楼。他们的剑法奇特无比,能打败他们是所有剑客此生的目标,我也不例外,我苦学剑道数十载,试问有谁见过寅时的明月?听过寅时的流水声?我见过听过……这一切,都只为有朝一日能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终于,我悟出了‘近楼湖天剑法’,再加上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无痕剑,于是我便挑战各大门派,他们皆败给我,就当我以为我已经功成名就之时,有人告诉我,决魂剑主陵末影剑法当世无双,我岂能咽下那口气,之后,我便发出挑战贴于无剑崖挑战陵末影。那一战的结果,你们已都知道,可是,那不应是真正的结果。”说到这,古剑楼停了下来,他眼色无神。
众人都流连其中,等待他继续道来。
“之后,我以为我赢了他,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无痕与决魂,同为八大名剑,它们也当真是剑中绝品,那一战,我了无牵挂,我把此生所学都用于那次决战上,而他的剑法确实高我一筹,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剑法在后面有了破绽,那破绽是剑客的终生大忌,他不应该范的。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何会败,于是我便退隐江湖,重修剑道,为了研究他的剑法,我把那次大战过程记录了下来,可还是不得所求;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我听说了一个人——苏濡溪,于是,我想明了所有的一切。”
“一个剑客的光芒与生命都在他的剑上,而只有心无挂碍,才能使出无敌之剑。他有了爱人,有了牵挂,他接受那一战,那么他是必败。至于他为什么会接受挑战,我想那应该是尊严——作为一个剑客的尊严和作为一个剑客的宿命。”
古剑楼详细地道出了当年无剑崖决战的一切,苏濡溪早已是泪花闪烁。
“想不到古前辈为了剑术竟可以如此勤奋,就如同闻鸡起舞的祖逖。”鹤芸染赞叹道。
“各位,当年无剑崖决战一事,想必你们已经清楚,希望你们把真相公诸于世:陵末影并非不如古剑楼!”古剑楼大声说道。
“苏姑娘,我邀你前来就是为此事做个了断。”随后,他拿出一把剑。
“这就是无痕,它是我最得意之剑,死在它之下我并无遗憾”说完,古剑楼把剑递给了苏濡溪。
众人看着他这一举动,不知所措。但放天坛连城的目光似乎只关注着无痕剑。
无痕剑,八大名剑之一。至于为何叫无痕,有两种说法:其一,它能与任何兵器对决而不留一丝痕迹;其二,据说铸剑师认为此剑完美无缺,不露一丝不好之痕。
“前辈,您……”鹤芸染欲说又止。
苏濡溪慢慢伸出手接过无痕剑。
她用无痕剑指着他,岛迟迟未动手。因为她内心在挣扎,在痛苦……
“苏姑娘,动手吧!”古剑楼看着若有所思的苏濡溪说道。
“你为何不动手?”
“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他能回来吗?”
苏濡溪慢慢放下了剑。
看着苏濡溪这一举动,鹤芸染一形人露出了笑容。或许他们也不希望这样吧!
接着,苏濡溪含泪说道:你不必如此,无剑崖是他败了,从今以后,你也不用再自责。”
“啊!”一生呐喊,她把无痕掷于空中。
众人目光转到空中那把剑上。
可是,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那把剑便不知去向。
所有人皆疑惑不解!古剑楼似脸色有所异常。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是如此!
什么人能有如此轻功,能在一眨眼间便把无痕剑收入囊中?又是什么人知道无痕剑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