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知道陆晓濛这么急着想要抚恤金的原因吗?”顾凉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靳衍慕的问题,于是她选择转开话题。
靳衍慕看着顾凉莜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顾凉莜的话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得到靳衍慕的示意后,顾凉莜接着开口道,“从我跟陆晓濛的交谈中我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所以我觉得,她常年购买的那些抑制类的药物其实应该是给她的家人服用的。”
听着顾凉莜的分析,靳衍慕的眼神闪过一抹欣赏的神色。
他真的没有想到,顾凉莜这才回来不到一天半的时间便已经将这件事情摸得那么清楚了,而且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竟然还是一样的。
原本靳衍慕还在想要怎么去求证陆晓濛并没有在服用抑制类药物之类的东西。
如今,顾凉莜却都已经帮自己求证好了。
“那你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是谁呢?”靳衍慕开口问道。
“嗯……”靳衍慕的话让顾凉莜陷入了沉思。
陆晓濛的父母前段时间还去大闹了一场新闻发布会,虽然他们的情绪看上去十分的激动,但是,这也仅仅只是激动而已,并没有显现出半点精神失常的情况。
所以,这两个人就可以排除在外了。
那剩下的便只有两个小辈了。
“我觉得,陆晓濛的那个弟弟和她的儿子都有可能,是那个会精神失常的人。”在思考过后,顾凉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且,据我所知,想要完全的治好这种类似的病,所需要的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听到顾凉莜这样说,靳衍慕看向她目光中的欣喜之意也是越来越重了。
顾凉莜的话,一语点破了这个问题的关键。
对于一个母亲或是一个姐姐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治好自己儿子或是弟弟的病更为重要的了。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陆晓濛他们便很有可能铤而走险。
或许这就是陆晓濛大闹靳氏集团,要求靳氏集团赔偿抚恤金的原因。
顾凉莜分析完之后,靳衍慕一直在看着她,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让顾凉莜觉得有些诡异。
“我们现在去哪里?”
跟靳衍慕待得越久,顾凉莜便越是习惯于他的沉默与安静。
但是不知为何,今天这车中沉默的氛围却让她有点如坐针毡。
于是便主动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僵局。
听到顾凉莜的问题,坐在副驾驶的达叔,回过头来看着她笑着说道:“少爷打算送顾小姐回公寓。”
回公寓吗?
顾凉莜托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随后便说道:“不如去刘教授那里吧?我的车还在那,正好今天还找刘教授还找我有点事儿。”
顾凉莜的要求,达叔可不敢贸然答应。
他看向了同样坐在后座的靳衍慕,待后者点了点头之后,他才跟旁边的司机吩咐道:“送顾小姐去刘教授那里。”
车子开得很快,没一会儿便到了刘教授的家门口。
顾凉莜下车之后,发现靳衍慕竟然没有丝毫想要下车的意思,心里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过,旋即她也反应过来,靳衍慕好像是没有必要陪自己一起下车的必要。
况且靳衍慕的身上现在还有伤,当然是需要回病房好好休息的。
“那我先走了,晚点我自己开车回去,你就不用管了。”顾凉莜隔着车窗跟靳衍慕道别之后,便按下了门铃,被刘教授迎进自己的家中。
“什么!那个陆然那么大胆的吗!”刘教授的声音有点高。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桌子,语气中还带着许多的怒意。
刚刚顾凉莜因为经不住老教授的逼问,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不过,顾凉莜要是早知道刘教授在听完这些事情之后会如此地生气。
她是怎么都不会说的。
见到刘教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顾凉莜也连忙站了起来,将刘教授又引回了凳子上,她拍了拍刘教授的手背,示意他心安。
“您看我,现在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吗?”顾凉莜笑着说道。
她要好好地安抚一下刘教授的情绪,毕竟年纪大了,生气总是不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顾凉莜还是第一次看刘教授发这样大的脾气。
“你说的倒轻巧。万一你真出事了怎么办?”刘教授心中的怒意还是有些难以平息,“说来,要是有事情的话,那个靳衍慕也逃不了干系。这事情,怎么说也都是他惹来的,若是你真的出了事儿,到时候我肯定要去找那个靳衍慕算账的。”
刘教授的话,不由得让顾凉莜心里一暖,她从小就没有什么人会向着她,没想到如今长大了,会保护自己的人竟然有这么多。
刘教授算一个,秋秋算一个,简易和安然都算一个,而那个不顾自己生命安全要扑过来护住自己的靳衍慕,应该也算一个吧……
“刘教授,您就别生气了。您今天不是说有好东西要让我过来吗?是什么呀?”
见到刘教授还在生气,顾凉莜连忙转开了话题。
刘教授已听到顾凉莜提起了他刚刚收的那幅画,便立刻把之前生气的事情给忘掉了。
他站了起来,将顾凉莜带到了自己的收藏室。
这收藏室基本上还是顾凉莜上次来的那种布局,只是在中间偏右的地方,又多了一幅画,依旧是被白布盖住的。
“来,你帮我看看这幅画,我总觉得它跟你母亲画有些相似。”刘教授上前走了几步,将白布掀开。
白布被掀开之后,顾凉莜看清了这幅画的全貌,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不是她在南城清雅阁的时候,看了很久的那幅画吗?
怎么现在会在刘教授这里?
顾凉莜上前了几步,仔细观察着那幅画。
她当时便觉得这幅画的笔触和自己的母亲很像,如今看来更是如此。
“像倒是很像,只是教授,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顾凉莜疑惑的问道。
“这还不是那个靳衍慕送来的,说是什么听说了你母亲的事迹,很受感触,又觉得这幅画有点像你母亲的画,便把它送来给我了,还说是给我的赔罪用的。不过我觉得,这画虽然很像你母亲的画作,但是上面并没有她特有的标志,因此,我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她画的。”
刘教授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换得十分丰富,时而笑着,时而板着一张脸,像极了一个正在被讨好的倔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