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小巷子里就满是哀嚎声了。不说徐秦几人是打群架打到大的,就是后来加入的荣阳都是在初中时散打班出来的,之前还狠揍过顾词野。所以,十几个混混根本不在话下。
“女神,你居然会打架,太酷了!”闻叶眼睛呈星星状,一脸仰慕的神情。
司仁南扯了扯嘴角,意识到嘴边麻痛麻痛的,伸手揩了一下:“这阿肆请假请得倒是时候。”
“你不说我还忘了,杨言肆那家伙最近三天两头请假,高中生没他这么猖狂的吧?连阿秦都不敢呢,是不是啊阿秦?”闻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卫御倚在墙上,抽着事后烟。他的烟瘾向来大,吸了一口烟后,听到闻叶的话,下意识地看向了离他们有着十几步距离的徐秦。
荣阳从没有见过徐秦这般样子,戾气浮现在眉眼之间,唇紧紧地绷着,那一双她向来喜欢看的眼睛里墨色浓郁到了极点,仔细一看,还能感觉得到里面的一簇火光。
他生气了。
“我不是叫你走吗?你还回来做什么?嗯?”男生有些失控地握上了女孩儿的双肩,声音低沉又压抑,带着涛涛怒火。
荣阳没回答,只是微微垂下了头,有些认错的意味。右手慢慢地往后边挪。
徐秦就那么看着她,心里一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他知道她自己会保护自己,但看到她在打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她受伤了怎么办。
卫御眉心一跳,站直了身,想要说什么,却见那个女孩儿瞥了他一眼。只是,他不开口,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发现。
欢脱的闻叶忽然叫了起来:“卧槽!老大,女神的手在流血!”
荣阳:“……”
徐秦闻言愣了一下,见她的右手藏在身后,皱着眉:“手。”
单单一个字,不说荣阳被冷得颤了一下,就连围过来想关心关心的几个男生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荣阳抿着唇,乖乖地把手递了出去。
一道明晃晃的刀痕划在女孩儿白皙的掌心上,红色的血直流。
闻叶看着徐秦抓着荣阳的手,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口道:“那那啥,阿秦,你先带女神去包扎一下吧,这里我们来收拾就成。”
卫御上前拍了拍徐秦僵直了的肩膀,示意他压制下自己的脾气。
要是吓跑了人小姑娘,这可有得他哭的。
徐秦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心里的火就是一直压不住,好不容易压制好了,就看到眼前的女孩儿仰着头看着自己一脸淡漠的神情,这火又蹭上去了。
荣阳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他握着自己手指的手上,她知道,他是因为担心她才生气的,所以,她没有什么理由给他甩脸子。甚至于在他给她上药的时候,成心下重手的时候,她都没有喊痛。
“疼?”徐秦感觉到了她手的僵硬,上药的动作顿了下来,头也不抬地问。
声音还是那么的冷,她开始意识到这个男生的气性不是一般的长。脑中想起了棉花说过的话:男生嘛,只要女生撒撒娇,什么事都可以过的。
撒娇?怎么撒?荣阳头一次生出了后悔,怨自己当时没有好好问棉花。
“怎么不说话?”他抬起头,双眸里的墨色浅淡了一点,但看得出来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嗯……疼,轻、轻点。”
这一句话落下,男生不禁愣了。眼底的情绪散尽,眉眼稍展,唇角也在无意识地上扬。
“疼就跟我说。”徐秦继续低头,声音倒是放柔了许多。
见此,荣阳松了口气。
“你、你不生、生气了?”
听到女孩儿难得小心翼翼的问话,徐秦抬起眸,眼底的认真看得她心里慌了一下:“我没生气。下次别这样了,你受伤,我会心疼的。嗯?”
“嗯……嗯。”荣阳别过了眼,目光四处望着,就是不敢落在身前的男生身上。
徐秦也意识到了女孩儿的别扭,嘴角微微弯了弯,手下上药的动作比之前轻了不少。
几分钟后,终于是帮她包扎好了。徐秦原本是半蹲在女孩儿前面的,现在起身的时候,腿还有点麻。荣阳下意识地扶着他的手。
“没事,腿麻了。”徐秦笑着说。
“……嗯。坐、坐会儿。”荣阳扶着他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他旁边。
秋风习习,两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公车站的长椅上,各自无话。
“走吧。”徐秦开口了。
荣阳背着书包起身,往兰里小区的方向走着。十几步过后,她意识到不对劲,转身看向还待在原地的徐秦,眼里有着疑惑。
男生笑,不过几步就追上了她:“走吧。”
荣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嗯。”
阿蓁,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等你像刚刚那样回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