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厅金碧辉煌,肖鞅见姜楠在电梯旁若有所思地来回走动,入住酒店的客人时不时还瞄她几眼。
肖鞅实在是难为情,“麻烦你了,姜律师。”
“没事,我乐意。”姜楠笑靥如花。
不得不说,姜楠是香奈儿的最佳人选,从里到外都是。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愿意“露一手”,还特意变装。这无疑不是一种“自我牺牲”。
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该她上场表演了!
他俩进到8号包厢,肖鞅与姜楠交换了下眼神。
随着姜楠摇曳多姿地一步一步靠近殷健,这骚狐狸的眼神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意乱情迷的表情只差骚性大发地吐露几句“啧啧啧啧……”
肖鞅立刻感到这家伙有些放松了下来,难道他真这么容易缴械投降?
姜楠偷偷瞄了肖鞅一眼,并无任何临场怯阵的意思。
她倒满酒杯,开始围着殷健制造气氛。
“哎哟,大师……妹妹来敬你。”如此娇嗔地声音,纤纤玉手还在殷健肩上摩挲。
竟然没做任何介绍,就直接撩拨上去,一旁的姚霖风彻底傻眼了!
殷健倒没直接接招,而是眯着眼睛,看了看肖鞅,“这位美女是……”
“宴有佳人兮,无论东西啊!”肖鞅用一句即兴创作的骚辞搪塞了过去。
“哈哈哈!”
“肖先生好兴致!”
殷健举着酒杯,还不忘多瞄几眼姜楠。
“来,妹妹,哥哥陪你喝。”
他一大口酒豪爽下肚,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这根细长的铅笔被撑爆。
看着姜楠也是爽快喝完,他还满意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肩头的玉手。
“大师诶,真是好酒量,妹妹好佩服呢。”姜楠含羞地把手从殷健的魔抓中抽离出来。
“诶……叫大师多生分,可以叫我健哥哥嘛。”
“哎哟,那多不好意思。来,健哥哥……我们继续。嘿嘿嘿嘿……”姜楠捂着嘴颤笑,又把殷健的酒杯倒满。
推杯换盏几许,殷健这骚狐狸每次跟左侧的姜楠碰杯时,都要站起身来。
姜楠也只好跟着起身,上半身那若隐若现的春色也尽收于殷健眼底。
这骚狐狸越喝越开心,越喝越来劲。
也是,有美事可谈,有美酒可喝,有美女作陪,真是好生快活!
喝到尽兴时,骚狐狸突然站起身,竟然要现场吟诗一首?
“有缘千里来相会,
万水千山总是情。
春风又度江南岸,
洒向人间都是情。”
天哪!姚霖风憋住不笑出声,心中却轻蔑嘲讽道:“果然是大湿!真是淫得一手好诗!”
殷健这老狐狸太过骚气逼人呐,姚霖风都快受不了了,那抓狂的感觉正如心里有万千蚂蚁在一点一点的爬,来来回回爬出个一环二环……五环。
肖鞅这条猎犬嗅了嗅这骚味,还不够放浪,“得再加把火!”
在殷健吟诗作乐,意犹未尽之际,姜楠闻风而动。
“健哥哥真是有才之人,我的好情郎,来,我们喝杯交杯酒。”
“……”
姚霖风目瞪口呆,肖鞅有点后悔,姜楠牺牲太大呐。
只见姜楠右手端着酒杯挽着殷健的手,以旁人看起来极为不爽的方式交杯而尽。
喝完交杯酒的殷健迫不及待地搂抱过去,骚狐狸竟然上演着饿狼传说。
姜楠也不躲,只是半推半就,却被抱得花枝乱颤。
她嘴角两个梨涡深深浅浅露出的尴尬笑容,在表明:这只是逢场作戏。
“妹妹哟,哥哥还不知你芳名为何?芳龄几许哟?”
骚浪的殷健意乱情迷,准备趁热打铁。
“哥哥呀,妹妹今年三十岁咯,姓姜名楠呀。”
听到“姜楠”这名字,殷健像触了电一样,“好家伙!春风又绿江南岸……哎哟哟,好名字,好名字啊。
“……”
殷健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太骚了,顿了顿,然后有点心虚地看了看姚霖风和肖鞅,“怎么……二位公子不给自己叫几个妹妹过来?让老哥我吃独食,多不好意思啊!”
已喝得半醉的姚霖风摆了摆手,“我们年轻人不好这一口。”
肖鞅倒是没喝多少,他得保持猎犬的警觉,掌握好烹饪这道大餐的火候。
“大师啊,姜姐姐可不是花瓶女子,不是谁都能叫到的哦。”肖鞅也跟着浪起来,顺带偷偷瞄了一眼姜楠。
“哦?”
殷健饶有意味地再次打量起姜楠,两眼放光,简直不要太合心意。
说来也是,风情万种的成熟女子更能抓住老狐狸的心。
肖鞅娴熟地判断整场的气氛和行动的进度:殷健酒已半醉,程度适中,再喝就烂醉如泥了。
同时“香奈儿的诱惑”已经发酵,殷健神魂颠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再加上“姚公子”这架重磅起重机强烈地吊起了老狐狸的贪欲。
“惑乱狐心”的效果已达到,是时候“斩断狐尾”了!
那种久违的兴奋又回来了!
肖鞅冷静地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平稳地放在餐桌上,提了提神,说道:
“姜姐姐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太微律师事务所的姜律师,今晚特意为了王鸣的事来陪您喝酒的!”
姚霖风顺势拍着殷健的肩膀,“王鸣是我好兄弟,也是大师您的后辈,还请多多相助。我们来日方长,绝不会亏待大师的!”
殷健心中五味杂陈,做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但他发出的不再是爽朗的笑声,而是如同卡在喉咙里的咕咕声了。
他看了看肖鞅,又看了看姚霖风,最后将目光落在姜楠身上。
“姜律师,需要我做什么?”殷健拍着胸脯说。
姜楠真是稳得住,她没有立刻转换身份,而是将逢场作戏进行到底,依旧妩媚地看着殷健。
“哎哟,健哥哥你这也太正式了,妹妹我是有求于你呢!”
“王鸣也是我的好弟弟,昨天我去看守所探望他,真是可怜哟,啧啧啧啧……被人冤枉啊!”
半醉的殷健敏感性已经下降许多,但他归根结底是个聪明人,“你是指王鸣被马器威逼利诱的事?”
与其说他是在确认,还不如说是在自问自答,“王鸣是个有为青年啊,可惜了!”
殷健压低声音继续说:“上周日下午……”
众人直了直身子,殷健怂了怂肩。
“呃……”骚狐狸打了个酒嗝,“那天下午,我去香蜜湖天龙茶馆喝茶,我有看到马器慌慌张张地走进来。”
“呃……”又一个酒嗝。
姜楠一脸柔情蜜意,拍了拍骚狐狸的后背,“健哥哥别着急,慢慢来。”
“各位,我跟你们讲哦……平日里……我……殷某人……就不受马器待见。他不分管我们投资B部,我们之间有利益冲突!”
“啪!”说到捉急之处,殷健猛地拍下桌子。
尼玛玛!你倒是继续说啊,哪那么多戏。
“所以那天看马器捉急的样子,我就格外留意……”
“呃污污……”
“???”
骚狐狸竟然呕吐起来,还好他及时起身,从姜楠身后绕过找了个垃圾篓吐进去,不然都吐地上了。
哎呀!殷健那“地中海”外围的几根毛发随风凌乱得哟。
可怜的姜楠抓了一大把纸巾,递给他,又体贴地捶捶背,关键时刻都忘记叫服务员了。
殷健喝了口热茶,接着说:“我说哪里啦?”
“呃污……”
这回只是干呕一声,还好还好。
“哦……我见马器走到茶馆里侧的一间包厢,我就跟了过去。我躲在一处屏风后面,看到他敲了敲门。有人开门,是王鸣。开门请马器进去时,王鸣似乎看到了我。”
姜楠想了想这几句话,心中念道,“怪不得王鸣说好像看到了殷健鬼鬼祟祟……”
殷健继续说:“他们关上门以后,我立马凑过去隔墙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情况,不是很清楚。”
听到殷健说“不是听得很清楚”,姜楠与肖鞅面面相觑。
肖鞅脸色渐渐下沉下来。
“但是……”
啊啊啊!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殷健沉默片刻后,提高嗓门道:“我可不是吃素的!马器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既然被我心殷某人撞见,我就一定要搞清楚!以好拿来作为把柄!”
说到这里殷健这骚狐狸还笑嘻嘻地搓了搓手掌。
“我灵机一动,壮了壮胆,敲了敲门。我又敲了敲,这时马器开门了,见到是我,他甚是惊讶。我厚着脸皮凑过去跟他说……”
姜楠快受不了了,瞅了殷健一眼。
“我说了句‘领导好!我前来讨口茶喝’,进门后,我注意到包厢靠门的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柜子,顶层露面摆放着备用茶叶,下一层是一个暗色隔层。乘着寒暄之余,我鬼使神差地将手机打开录音偷偷放了进去,然后微笑道别。”
这又臭又长的裹尸布终于讲完了,殷健还不忘得意地向姜楠挤眉弄眼。
“你是说你有录音?”姜楠兴奋地问道。
“对的!我的姜妹妹,我跟你讲哦,而且等他们从包厢出来后,我就进去拿回了手机。录下的对话,可是清清楚楚哟!”殷健风骚得意地说。
“那你快快打开手机给我们听听!”姜楠急问。
“那段录音不在手机里,我已经导出到U盘后就把它删除了。”殷健怂了怂肩膀。
“那健哥哥,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趟衡龙看守所?”姜楠直勾勾地看着殷健。
“没问题啊!你们这么够意思,我今晚又这么开心!”殷健嗓门更高了,边说边向大家拱手。
然后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姜楠,挤了挤眉眼,“以后还要与姜妹妹多来往哟……”
酒足饭饱,意兴阑珊,已是晚上十点,四瓶水井坊还剩一瓶。
殷健想跟姜楠一起走,但被姜楠婉言谢绝。
姜楠只是在殷健离开时,扔了一句,“来日方长。”
酒喝得有点多,姚霖风在南海酒店开房休息。
姜楠叫了代驾准备回家,肖鞅不放心,陪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