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寒姑娘帮上官雪儿把脉。此时杨英奇运力将体内毒血逼至掌心,总算是流出几滴,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将这几滴血滴入杨英天的伤口处,紧接着杨英天的伤口竟然开始灼伤,杨英奇赶紧拿出自己的裹伤布帮杨英天擦拭血迹,伤口不再恶化,紧接着杨英奇帮杨英天包扎好了伤口。
梦寒姑娘默默看着他做的一切。梦寒姑娘从怀中拿出随身带的银针,分别在上官雪儿头上诸穴下针,之后一手握住上官雪儿手臂暗自运力,口中默默念着什么。不一会她将银针取下。
上官仲赶紧问:“姑娘,小女如何了?”
此时上官雪儿还未清醒。梦寒姑娘起身道:“上官庄主不必担心,雪儿现下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只是刚才一幕让她大受惊吓,我已将她今日记忆尽数封存了起来。”
上官仲有些不解:“封存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有危险?”
梦寒姑娘道:“就是让她暂时忘记的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只是说不定哪天她终会想起来的。不过没关系,就算记起来了也应该不会如今日这般恐惧。”
上官仲松了口气道:“忘了好忘了好,这孩子打小就怕蛇。多谢姑娘,我这就将小女送回家。”
此时杨英天的脸色已经好转,他质问杨英奇:“英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英奇看了眼依旧昏迷的上官雪儿道:“上官姑娘撞掉了我的笛子。蛇笛落地群蛇起……我当初也是为了保命……”
杨英天握着他的手微笑道:“没事,有二哥在。”他愿永远做杨英奇坚强的后盾。
梦寒姑娘看了眼白雄,对上官仲道:“不知可否让小女子一同前往‘灵源庄’,以防路上出了差错。”
上官仲大喜道:“那再好不过,有劳姑娘了。”
上官雪儿被含烁含笑送回了‘灵源庄’。梦寒姑娘等一行人走后,‘黑白双雄’也向杨英天请辞:“杨庄主,今日事出突然,我等兄弟二人先行告辞。
沈平及时出现将刚才里面发生的事向杨英奇天耳语简单说明。杨英天赶紧向‘黑白双雄’致歉:“今日招待不周,改日杨某定当亲自登门致歉。”说完命属下人带‘黑白双雄’去牵马。
此时‘宝华阁’阁主史万宗道:“杨庄主,史某人有一事相问,不知这杨三公子可否是那江湖传言的‘蛇王’?”他眼中射出的光阴森可怖。
“是。”杨英天毫不犹豫的答道。
“‘蛇王’,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实属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杨庄主怕是被这歹人蒙蔽了双眼,此人又怎会是杨老庄主的后人?”‘迷离门’门主薛昆义愤填膺。
杨英奇想要辩解,却被杨英天制止:“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他的眼神坚定。接着他又道:“敢问薛门主,您口中所言家弟所行之事薛门主可是亲眼所见?”
薛昆有些眼神不定:“未曾亲眼所见。”
史万宗接着道:“虽我等并未见‘蛇王’行凶,但方才此景已经说明此人绝非善类。”
“史阁主,群蛇可曾伤您门下一人?可曾伤众位所在一人?如果没有,史阁主如此定论,我‘义云庄’可不答应。”杨英天眼中杀气顿现。
史万宗自知理亏,只得像一旁的上官仲求助:“上官庄主,杨庄主年岁尚轻,有些事情看得没您这长辈透彻,您看您是不是应多加提点一下才是?”
上官仲礼貌的笑笑道:“史阁主这是哪里话,这是‘义云庄’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好说三道四。史阁主也不要对别家的事太过干涉,还是先管好自己才是正理。”
“你……”史万宗哑口无言。
“在下听闻昨日乱石坡处有几十个武林好汉命丧于此,皆是被群蛇穿身而死,死状残忍可怖。不知可都是杨三公子所为?”说话者是‘长胜帮’帮主黄九正。
在场诸位皆为震惊,杨英天依旧不慌不乱道:“人是家弟所杀,但所杀之人皆是江湖匪类,我‘义云庄’从不滥杀无辜,但也绝不会任人非议。”
众人见状也是自觉无趣,只见那史万宗道:“既然杨庄主如此执着,我等无话可说,史某阁中诸事缠身,贺礼已送到,就先行告辞了。”说着便向杨英天施拜别礼。
“送客!”杨英天依然不为所动。
紧接着黄九正,薛昆等人也纷纷找理由告辞离去。不多时人已经走了半数有余,虽然也有留下来继续吃酒的,但多是‘义云庄’‘灵源庄’的门客或者与两家有生意往来的帮派。
杨英奇心中很是抱歉:“二哥,我留下来只会给你添麻烦,还是让我走吧。”
杨英天坚定道:“我昨天说过的话不会变,你走不掉的。”
上官仲也道:“是啊奇儿,安心留下来,这里是你的家,再说了,这些人如此针对‘义云庄’也不是真的因你所起。毕竟‘武林大会’在即,‘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推选下一任武林盟主,而天儿是为数不多的有实力当选的那个,自然有人想要除掉他这个绊脚石。此次大会距今尚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江湖注定不会如往夕太平。”
杨英天笑道:“二叔过虑了,天儿对这盟主之位并无兴趣。”
上官仲正色道:“你是无心,可别人并不这么想,论武艺能有实力竞争者屈指可数。不过二叔倒是希望你能争取一下,只有你足够强大,别人才不敢对你颐指气使,至少‘黑白双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想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人,还是要让自己足够强大。人在江湖,并不是理字当选,谁强谁的话才有份量。天儿,如果你改变主意,二叔定当鼎力相助。”
做盟主杨英天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看看身边的杨英奇,他犹豫了。
上官仲又道:“天儿,‘灵源庄’只有雪儿一个人在,我实在是不放心,就先回去了,你快去招呼客人,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想太多了。”
杨英天道:“是,二叔一路小心。”
上官仲走后,杨英天问杨英奇:“你跟‘黑白双雄’可曾有过节?”‘黑白双雄’武艺超群,江湖中难逢敌手,而且凡得罪他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杨英奇道:“我并不认识他们。”
杨英天心中隐隐有些紧张。
‘冷家堡’内,堡主冷凌风将一杯茶水打翻在地,吓得台下所跪之人大叫:“堡主饶命,属下说得都是少堡主亲口所言,一字不差。这三年来少堡主日夜盯着‘无悔林’,除了昨日上官宏烈与上官雪儿进去过,和今日一早上官宏烈出来过,再没有见过其他人。”
“可上官雪儿和那个女人今日却出现在了‘义云庄’。”冷凌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少堡主说一定是在别处另有密道通往‘无悔林’……”
“废物,一群废物!”冷凌风咆哮道。
“少堡主已经去查昨日上官雪儿最先出现的地方去了。还有冷如月最先出现的地方。”吓得那人一直抖个不停。
冷凌风深吸了口气,语气随着缓和了许多:“罢了,如果是冷凌霜所做密道,是根本查不到的,下去吧。”
在一个寂静的湖边,停着一艘捕鱼的渔船,渔船边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光着脚丫在岸边愉快的玩耍。不远处,一黑衣少年在轻弹着琴。一曲弹毕,他从怀中拿出一个褐色荷包,荷包上绣着一个‘叶’字。
他的思绪回到了孩提时代,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拿着这个荷包塞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小男孩面色苍白,身形消瘦,虚弱地躺在床上。?小女孩温柔的摸着小男孩的头道:“小叶,这是姐姐帮你求的平安符,你一定要好好收着。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少年抚摸着荷包,眼中满是柔情,他喃喃自语道:“‘清心宁神驭静欢,思而不得易倾尘’。月儿,三年了,我给你弹了无数次的‘倾尘’,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不出来见我。就算你不想见我,难道你就不想见你的女儿了吗?”他看向在岸边玩耍的小女孩,小女孩也刚好朝他这边看过来。小女孩眼中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