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死了怎么办。”乌鸦看向罪魁祸首。
“那说明他连出现的资格都没有。”她的声音染上一丝阴森。似乎一点不把希尔的命放在眼里。
“啧,这才像你啊!”乌鸦笑起来。
“他出得来,黑巫都是这么过来的。”黑巫扫了乌鸦一眼。
裂缝里——
希尔被推进来时并不惊讶,甚至觉得很正常。他认为可能是黑巫给他下了什么术法。
这里是一片森林,树木茂盛,郁郁葱葱的树冠将上空遮了起来,但可能是因为白天的原因并不昏暗。
希尔捏着魔术棒,小心翼翼地在这里赶路,试图找到一个空旷平坦的地方。走着走着他发现一颗树边的一朵蓝色花长的极为漂亮,花瓣舒展静静的散发着一种十分清新的香气。
身为儿童的希尔被自身的好奇心驱使着向它靠近。但就在希尔想碰碰它的时候,那朵花却突然向他喷出一种淡粉色的液体,希尔下意识后退并用手挡住,那东西一碰到他的手就有一种刺痛感觉,又连忙运用御水术,被碰到的地方居然被腐蚀了?!
他尽量不让伤口恶化却不能医治它,血腥味唤醒了沉睡很久很久的动物们,它们想饱餐一顿。
希尔还在绞尽脑汁的处理伤口时突然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他回头看之间一只十几米长的大蛇正盯着他看,希尔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蛇,吓得一动不动。那蛇看了他几眼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冲向希尔。
法阵起,一道巨大的土墙拔地而起,但它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希尔见土盾拦不住他,当即在脚上施了法阵向远处飞奔,试炼生活正式开始。
那蛇穷追不舍,即使希尔的天赋万里挑一也输在年龄上。他太累了,即使是一个月无休止的训练也并没有让他的体质有什么质的飞跃。
一套套的法阵打出去所消耗的精神力和剧烈运动消耗的体力过多使他脸色发白,可他不能停,对死亡的恐惧驱使着他继续奔跑。
忽然,希尔脚下一空,身子忽然下坠……
等到希尔醒来时四周是化不开的黑暗。
他站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伤!甚至连之前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了。就在他还在四处打量时,四周渐渐涌出了无数的白色小光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希尔有了前车之鉴不敢离这些东西太近,但是随着光珠的越来越多,解除避无可避,他们似乎要填满整个空间一样,那些光珠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希尔下意识发动法阵,却没有动静,不禁心下一沉。
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命丧于此了,心里满是不甘。
没想到才从地狱里爬出来还没变强大就要死在这里了,他们应该很高兴吧……
希尔缓缓闭上眼,心里的不甘全部转换成遗憾。
“起来!装什么死呢!”希尔一阵头晕后就感觉自己被踹了一脚,肚子的疼痛让他清醒,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身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完成这一动作。
“莱克,他不会真的死了吧?”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哼,我阿爸说了,像他这种肮脏的东西就像是令人作呕的小强一样,死不了!”又是一脚踢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话起了作用,身边吵闹声停止,只有离开的脚步声。
莱克……啧!
不知过了多久希尔终于有了挪动的力气。看着自己这般模样回想那个恨之入骨的名字,他回到了没有黑巫的时候。
“呵……莱克?求之不得呢。”希尔冷笑一声。慢慢像角落挪动。他忽然想起以前的这般时候那时候他的心里是悲伤是恐惧是怨天尤人。而现在只是即将复仇成功的快感和兴奋,比黑巫让他在狼群里厮杀的那种激动更甚。
等到爬进角落他随手拿了一根树枝绘法阵,空空如也。他以为是身上的伤口所致,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有一个可怕的认识——除了他的记忆之外,其他的所有都回归到从前!
他狠狠地把树枝摔在地上,心里愤恨的大吼。
为什么!为什么送他回来又不让他报仇!让他在经历一次羞辱吗?!!
天渐渐黑了,黑雾再一次涌起不断尝试吞噬光明。他想起了以前黑巫曾经带着他在城堡的上空俯视过晚上的大陆,黑巫一阵阵的翻涌,不断重复着靠近又被驱散的过程。那时他看着那道圣洁的光心里满是自豪骄傲。
因为那是神的标志,是神圣的代名词。黑巫问他:“你是不是在为它保护了天使而感到骄傲?”
他点点头。黑巫又问:“你看我,看城堡,看这里,为何不为我感到骄傲?”他哑然心里默默吐槽:因为神是赐予光明的真理而你只是人人喊打坏事做尽的黑巫。
“你即使为他感动不也还是被抛弃,是我这个人人喊打坏事做尽的黑巫收留了你,庇护了你,教导着你,为何你总是怕我?”黑巫又问。
因为神是包容的,是大度的,是神圣无暇的,而你却自私自利肆意妄为不守规矩。怎么配与神相提并论。
“我知道你在骂我,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再想想你真的对神的宽容感动吗?”
……
虽然当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对黑巫真的忌惮又带有一丝厌恶。
如今他坐在阴影下看着外面暖人的光芒忽然觉得神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完美。是的,他宽容,却好坏不分。他仁慈,却不能庇护信仰他的人。他善良,却依旧有人食不果腹,狐假虎威。
真的有神吗?这是他第一次质疑神的存在。如果真的有神又为什么庇护不了真正弱小之辈,而是偏袒那些人。如果……他能达到神的地步或者……成为神,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这也是他第一次动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莱克总是带着他的小尾巴来找希尔的麻烦,一直持续到那天希尔主动约莱克,才结束这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