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瀚辰微微皱了皱眉,按住她还想举起的高脚杯,“这种喝法很容易醉。”
姜瑾拂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已经有了星星的醉意。白净的小脸染上了一点点若有似无的嫣红。她纤细白嫩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烈酒入喉,一股热气已经在脸颊上蔓延开。
喝了酒的姜瑾是许瀚辰没有见过的样子。带着几分朦胧的酒意,她在酒吧微暗的灯光下,仿佛化身暗夜的精灵。以前的她是林间清晨的小鹿,总是带着清透的灵气,而现在的她,莫名有了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她把酒杯在手中摇了摇,蓝色的液体随着摇晃在酒杯里打着转。仿佛是噙着一抹笑意,她的眼尾微微上扬。
“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许瀚辰抬起酒杯,轻轻在她的杯沿上碰了一下。“想不想听听蓝色玛格丽特名字的由来?”
两人坐在在靠近吧台的卡座上,明明是极尽繁华之地,偏偏看起来像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好啊,洗耳恭听。”姜瑾长而卷翘的睫毛像蝶翅一样扑闪了几下,浅浅的笑意深了几分。
许瀚辰的嗓音低沉而蛊惑人心。“这款酒曾是全美鸡尾酒大赛的冠军,它的创造者是简·杜雷萨,玛格丽特是他已故的恋人。一次外出打猎时,玛格丽特中流弹身亡。简·杜雷萨为了纪念爱人,而调制这种酒。酒里加盐,也是因为玛格丽特生前喜欢咸的东西。”
蓝色玛格丽特,初尝可以感受到一种烈酒的火辣,但瞬间这种热力就又被青柠的温柔冲淡,一种淡淡的橙味会在口腔里蔓延。
它是海水的蓝,但并不清澈,反而透漏出一丝媚气。正如眼前的她,神秘而充满魅力。
“没想到,这杯鸡尾酒背后有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她殷红的唇抿走了杯中最后一口酒。挂在杯壁上的海盐和微甜的酒在舌尖碰撞,妙不可言。
“到我了。”
她的故事,说来话长。
“我父亲是一名警察,九岁那年夏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我们坐公车回家,在浦江站爸爸看到有两个醉酒的人在打架闹事,他下车劝架,让我坐车回家。”
姜瑾的眼睛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掩饰泛滥的情绪,她冲酒保扬了扬手,“再来一杯蓝色玛格丽特。”
不算优雅地灌了几口,她抬起头,轻轻地笑了笑。“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
许瀚辰的瞳孔缩了缩。
“他的战友秦叔给妈妈打来电话时,我以为只是一个玩笑。他……一直是我的英雄,怎么会……怎么会离开我……”终于还是泣不成声。
“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是他……被人从浦江上打捞上来的样子。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下水,因为……只要下水,我……就会想起那天他的样子。”
许瀚辰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疼痛,这个美好的女孩,不应该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