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处渲染的伤口已经将衣物染的通红,丐叔帮他脱衣的时候便心头一阵,看着瘀浓的伤口,心就像是被千刀万剐的心绞痛。
被命去拿酒精和伤药的杨岳已经赶了过来。
林菱先是用棉球弹了点酒精在上面,对着陆绎皱眉道:“忍着点,可能会很疼,”说着便用棉球在陆绎的伤口处慢慢的擦拭着瘀血。
酒精流入伤口,如火烧撕裂般痛,陆绎紧咬着牙关,额间已经青筋暴起,全身汗流浃背。
岑福在一旁看着就心痛,眉间拧成一团。
天微微亮。
整个杭州城所中的蛊毒全都莫名的消失不见了,一夜间全都恢复了正常,整天忙里忙外,提心吊胆的白盛也算是解放了。
如今杭州城的蛊毒是被解除了,可是那些被拐走的孩童却仍是没有找到。
这几日白盛在衙门都没有回过白府,如今蛊毒一事告一段落,全多亏了陆绎,可要好好的感谢他才是。
回府后,他才得知陆绎此行受了伤,急忙赶去陆绎客房中慰问。
“陆大人,”白盛仓皇的赶来,对陆绎受伤之事特别的惊恐,急忙的下跪赔不是,“下官得知陆大人受伤,惶恐不安,特来请罪,还请陆大人责罚!”
“前辈客气了,陆某只是胳膊处受了伤,无碍无碍,”陆绎想起身,可是胳膊有些无力,白盛见状急忙起身帮陆绎坐起。
清晨的杭州城已经喧闹不停,再过几日便是端午节了,集市上自然是热闹的很。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杭州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白县令,城中百姓们中的蛊毒可是解了?”
“对啊!”白盛打心眼里佩服陆绎,赞叹,“这可是多亏了陆指挥使,我白某人感激不尽啊!”白盛说着便起身谢陆绎的恩情,“受在下一拜!”
陆绎不方便起身扶他,只能说道:“白县令不必多礼,快起。”
“谢陆大人,”白盛起身后,便又想到一事,城中的虽然已经被消灭,但这件案件的背后,还牵连着一桩孩童丢失案,此案若不能早破,唯恐人心大乱。
白盛眉心一阵,恭维的对陆绎说道:“陆大人,我白某人还有一事相求,”白盛有些难言之欲。
“但说无妨。”
“谢陆大人,”白盛谢过后,又继续道,“城中的蛊毒虽然已经被解,但是这桩案子的背后还牵扯着一桩孩童丢失的案件,事发前大人应该是知道的,只不过衙门里那些官兵一个不比一个,查了许久也查不到,还请陆大人派人协助尔等,助此案早破,还杭州城一个清静。”
陆绎皱着眉,正思虑着,岑福便端着粥踱了进来。
岑福进来后,看到白盛先问候了一声,然后将瓷碗递给陆绎,“大人,粥来了,您先喝口粥吧!”
白盛识趣的告退,“陆大人慢用,下官就先退下了。”
待白盛告退后,陆绎便向岑福道:“岑福,派人去查一查司马凌空跟杭州城丢失孩童的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是大人!”
暖风吹过,路边的垂柳随风摇曳,马上就要端午了,整个杭州城都渲染在喜悦的气氛中。
街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西湖满池的荷花开的正旺,风骤起,池中的荷花含笑迎风,荷叶伴随着风声摇曳。
整个池被荷花包围着,更像是古书中所说的天国天池。
如今的明月阁已经不复存在,阁中的方士们也都个个的衣锦还乡,空荡荡的明月阁变得有些萧条凄冷。
严芷若刚刚接到严嵩的书信,要她即刻返航回江南。
乱葬岗里的坟都许多年不曾有人祭拜过了,那自然不要说添土修缮的了,有的都被老鼠刺猪什么的拱出了一个个的洞,再被大雨淋一淋冲一冲,露出棺木,有些棺木烂了,陪葬衣物撒得到处都是。
附近焦黑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却无一例外地指着沧茫的天空,偶尔有乌鸦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屹立在乱葬岗阁楼中的密室里,关押着司马凌空抓回来的孩童,一个个的都面黄肌瘦,看着都让人心疼。
严芷若心头一软,便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阿虎,命人在杭州城放出消息,将这些孩子都放了吧!”
“是!”
消息一放出,岑福便第一时间派人前去乱葬岗查看,而后不敢耽搁的赶回白府,向陆绎汇报情况。
“大人,城中有人放出消息说,发现被拐孩子的踪迹了。”
“在什么地方?”陆绎有些惊诧,这前脚刚派人去找,这后脚就有人放出消息,不会是个圈套吧?
“听说是在后山的乱葬岗,不过大人,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的,”虽然岑福也觉得此事奇怪,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假。
“嗯,”陆绎点头,但眼神中的悲切却藏不住,“对了,夫人怎么样?醒了没有?”
岑福无奈的摇摇头。
陆绎无法按耐自己的情绪,猛的起身,“不行,我要去看看今夏。”
“大人,林大夫说了,您不能下床走动,”岑福挡在陆绎的前面,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过了。
陆绎无奈之下又坐回床上,真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