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长老付出巨大代价消耗灵源之力，帮助六名长老进入剑山之中后，混沌的身形立刻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是一名白发苍苍，风烛残年的老人，无力地盘坐在蒲团上。
大长老低着脑袋，脸色苍白无比，身体干瘪，像是抽走了一身的血气，满是颓然和死寂之色。
陈凌周身扭曲的空间已经散去，本人呈现在外界，血色怪力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叶雪彤看到陈凌从扭曲的虚空中脱离后，心中微喜，连忙来到他身旁刚想开口询问情况，就发现陈凌的脸色不比大长老要好多少，苍白无血色，气息比之前弱了不少。
她第一次看到陈凌消耗如此之大的样子，还真的有些不太习惯。
一会后，叶雪彤问候道：“怎么样，没事吧？”
陈凌没有立刻回答，表情冷漠肃然，黑发飞扬。
叶雪彤听到他正在不断在调整呼吸，每呼吸一次，就有雄浑的天地灵气被吸入身体里。
只是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破了剑阵之后立刻恢复，只是混乱的气息稍微平稳了一些，苍白的脸色还是没有浮现出血色。
当陈凌深吸一口气后回应道：“还好，并无大碍。”
“那就好。”
叶雪彤放心了许多，看到陈凌身上没有一点伤势，不得不佩服他的肉身之强悍，实在太过变态。
与陈凌相遇的时候就看出他的肉身是金身境，只是她没想到金身境会强大到如此程度，连扭曲空间的力量都无法将伤到其肉身。
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陈凌受到的是内伤，表面看不出来。
“走吧。”陈凌看向前方大势已去的大长老，向前方走去。
两人来到大长老的身前停下，当他们接近剑山时，有一股恐怖的意志降临。
哼！
叶雪彤神色一寒，剑指一挥，剑意扫过，将无形的恐怖意志湮灭。
“没想到，你竟然捕捉了一只死灵，还能利用它的力量化解本座的虚空扭曲之力，没想到啊！”
大长老没有看两人，而是低着头，露出惨淡的笑容，前后说了两次‘没想到’，语气充满深深的无奈。
他千算万算，通过前八关对陈凌的试探，想要以此来了解估算出陈凌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还是没算到，陈凌居然藏着一只神忌生物。
本来以扭曲空间所带来的力量能够镇压陈凌，不曾想他强行让死灵逼出死灵之力，崩碎扭曲的空间，实际上就是在和大长老打消耗战。
死灵之力源源不断，中途之所以大长老忽然压了陈凌一头，那是因为大长老开始全力以赴。
表面上看大长老好像占据上风，实际上他是对陈凌无计可施，争取时间给六名长老进入剑山的机会。
唯一镇压陈凌的方法，只有动用剑山中的神秘力量才有希望。
还有一点让大长老很绝望的是，他给长老们传音的时候已经是油尽灯枯，本想说出陈凌身边藏着一只死灵的事情告诉他们，以便做好防备。
只可惜，老天不站在他这边，艰难的催促他们赶紧离开之后，再无余力说出剩下重要的信息。
大长老甚至隐隐间看到了北城剑宗将因此走向末路。
“死灵？”
叶雪彤眉头紧皱，一脸怪异的看着大长老和陈凌，随即向后者问道：“什么是死灵？”
“你不知道？”陈凌惊讶的反问道，这个东西修行者不应该是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吗。
大长老倒是不觉得很意外。
因为她来自那片地方，那里的对此等神忌生物都非常的抵触，视为不可说的存在，以免遭遇不详。
“没听说过，该不会是你……刚才施展的那股力量吗。”
叶雪彤不知为何，听到‘死灵’两个字时心中感到莫名的恐惧，表情严肃的问道，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陈凌双眼微眯，想了一会后还是觉得不要告诉对方为好。
因为他从叶雪彤的眼神深处，直达内心的看到了她的恐惧。
死灵本就是一个不可说的存在，再想到叶雪彤的来历特殊，居然还不知道它的存在，想来可能是有什么顾忌。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
陈凌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叶雪彤心中的恐惧慢慢散去，她也不想再深入了解。
毕竟死灵之力给她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
陈凌看向叶雪彤问道：“我忘了问你，和你一起去天阳城的那个阵法宗师，是五长老吗？”
叶雪彤摇头道：“不是，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并不在九名长老之中。”
“那这个人他藏在剑山里？”陈凌指了指旁边得见山，向大长老问道。
“他不是本宗之人。”大长老竟是很老实的回答。
陈凌一下就明白了：“那就是他们的人。”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叶雪彤沉声问道。
“他油尽灯枯，离死不远，自生自灭。”陈凌的回答言简意赅。
大长老突然抬头看向陈凌，满脸皱纹，如树皮般干枯的脸庞带有疑惑之色问道：“你不想从我脑子里得知你徒儿或者是‘通天’的信息吗。”
陈凌冷笑道：“他们才不会让你知道一些真正的事情，我进入剑山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总而言之，我徒儿和天阳城的人质都被关在剑山里面，我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随即陈凌似笑非笑的说：“在血魂分殿山脚下，千里传音警告我的那个老家伙我原以为是你，但现在看来不是。”
“以你的修为，还做不到那种程度。”
“那你为什么还不赶紧进入剑山，和我这个将死之人在这里废话什么？”
大长老神色黯然的低下头，很不甘的沉声道。
“我想知道，你修炼的虚空功法，是‘通天’的人传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修炼的？”陈凌好奇道。
“答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大长老不解。
陈凌意味深长的说：“东玄地域居然会出现这种级别的功法，按理说这片地域的条件不适合修炼才对。而你却修炼成功了，我觉得很神奇。”
“难道，你也察觉到了……那些存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长老并没有在临死前对陈凌进行嘲讽或者谩骂，而是很认真的与之交流。
因为他对陈凌同样很好奇，不想在死后留下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