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学霸·葭就享受到了全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
每天早上给连爸爸连妈妈奉的早茶给免掉了,刚端着茶水进连爸爸连妈妈房间的连葭一脸懵逼的被连爸爸推了出来,还被拍着肩膀说“以后不用送早茶了,读书就够累的了”。
连葭:……送茶几步路的事我累什么?
然后三餐都被连妈妈们变着法子折腾。每次连葭的碗里都堆得恨天低,还被一个劲的劝“多吃点,你看读书辛苦的你都瘦了”。
连葭:……
在书房里读书,远远听到门外连荳啪嗒啪嗒的跑来,嘴里嚷着“六哥爸爸给我买了风筝”,刚笑眯眯的打算见了人之后好好揉一揉小姑娘的头,就听见小辣椒四姐的声音:“瞎闹什么!没见你六哥忙的吐血了吗还去打搅人家。”
连葭:……读书人还没人权了?腻歪自己妹妹一下有意见?
然而这样的被当成重点关注对象的日子也没过很久,连葭就要去省考了。地点倒是没变,连葭只带了白霂去。
一样的考场,一样的考官,只有试题有变动,但照样是战五渣。连葭轻轻松松一篇文章就出来了,感觉自己就是考神上身。
考试流程也和上次一样。交卷出场,连葭拉了白霂正提脚要走,却被人攥住了袖子。
白霂和连葭于是齐齐回头一看。
长得白白净净水灵灵的白衣公子拉着袖子不放,飞红了脸问道:“……是连六姑娘吗?”
哦嚯,被抓包了。这是要掉马甲的节奏啊。
白衣公子名叫龚晔,是龚家的小公子,龚晤的弟弟。龚晔小时他二哥带着来连家里玩过几次,认得连葭的脸。这次能在这里碰上他,看来也是来考试的,上次没碰到想来是因为人多。
“公子认错人了。连六姑娘是在下堂妹。”连葭不动声色扯回袖子。
龚晔讪讪地缩回手,脸顿时更红了:“这样的……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连葭微微一笑着摆摆手,做足了气势:“没关系。公子认识我妹妹?”
“啊,是啊,认识的。我见过连六姑娘几次。……不过公子你,和令妹真的长得很像。”龚晔脸红着又偷偷打量着连葭好几眼。
“是吗,家里人也常这么说。”和我妹妹一样,天人之姿。
系统:“咦惹。”
连葭非常不惭愧的在心里夸了自己一通,又笑眯眯的问龚晔:“公子要去在下府中坐坐吗?”
龚晔愣了愣,立刻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家母交代我考完马上回去,不好意思啊连公子。”
“公子客气了。”不来正好,客套罢了。连葭悄悄松了口气,幸好这龚公子没真的答应,要真去了,问起连六姑娘来,那就真穿帮了。
龚晔挥着手他们道别后走了,白霂一脸疑惑地凑上来:“连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很像的妹妹?”
“她回夫人娘家探亲去了。怎么,你想见她?”连葭扬起嘴角戏谑地看着白霂。
“没,就是有点好奇罢了。”白霂连连摆手试图表示自己对连六姑娘并无非分之想。
“开个玩笑,不用紧张。”
回到连家后,因为有上次考试的成绩打底,连家人突然对自家六公子生出一种迷之自信,连葭回到家后以为一大家子会涌出来逮着她探听情况,还想着要不要绕路回房间,却不承想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冷冷清清毫无动静。
连葭:……
遇到现在这种状况,是该表示逃脱围堵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是该表示被冷落的弱小可怜无助呢。
连葭心里复杂的纠结了一番,还是会房间了,背影落魄。
送连葭回房后,白霂也回到自己的厢房,掩了房门坐在床上开始沉思。连葭公子说他有个长相相似的妹妹,但却从没在府中见过,照连葭自己的说法是回外婆家了,可却从未听连家的人提起过一句,难道……
这连公子与这六姑娘本是孪生子,却因重男轻女兄妹不得不被分开,哥哥留在连家养大,却瞒着他将妹妹送回外婆家并骗他说是堂妹?
白霂胡思乱想一通,觉得自己可能撞破了连葭的身世秘辛。
白霂:本公子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但是知道了这样的不得了的石破天惊的大秘密,连家人会不会灭口?连葭被瞒了这么久,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个胞妹后会不会震惊到失控?连六姑娘会不会被牵连到?
看来连六姑娘是个惨遭冷落的无辜牺牲品啊……白霂感觉心里酸酸痛痛的。
趁着连公子和连六姑娘还没有知晓真相之前,要做好保密工作,等到连公子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妹妹之前,再把这惊天秘密告诉他吧!
白霂攥了攥拳头,决心要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一边为自己高尚而又伟大的人格品质而感动,白霂一边感叹着连公子这样霁月清风的人物竟有这样悲惨的身世,心里更暗暗坚定了要守护连葭的念头。
连公子,放心吧,只要我白霂在这人世一天,就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连葭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听系统那里叽里呱啦地侃大山的时候,还不懂自己已经成了逻辑鬼才白导白·中二少年·霂自己编演的青春疼痛文的主角,还成了白霂心中传说中的那种“誓要守护的人”。
不得不说,少年白霂的内心戏丰富到令人叹为观止,实属精妙。
于是第二天,连葭吃早饭的时候,就享受到了白霂那无处不在的红外探测器般的灼灼目光。
脸颊被盯得发毛,放下筷子歪头看白霂:“你怎么老是看我。”饭都要给你吃进鼻子里去了。
白霂一言不发继续盯,只是眼神更多几分怜悯:连葭被家里人瞒得死死的才是这般天真无邪的少年人模样,若是有朝一日知晓了自己还有个被冷落被抛弃的孪生妹妹,善良如他,不知心中会不会如刀剜一样?
唉,太可怜了。
白霂轻轻叹了口气。
连葭:……?
总觉得白霂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是关于自己的。难道是自己已身患绝症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