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爷爷离开京城已经一个月有余。
今日唐絮之收到了飞鸽传书,范爷爷在信上说他已抵达琼州,正派人寻找唐絮之所说的橡胶树,而信的落款日子已是三日前。
‘也不知范爷爷能不能找到这橡胶树。’
唐絮之刚结束一天的排练,此刻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皇后寿宴临近,宫中各处自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自半月前那次与白熠扬出宫后,不知是有意躲开还是大家都很忙,回头想想她好像已经半个月没见到白熠扬了。
想到这里,唐絮之微微皱眉。
“乐师,今早有人送来了您这个月的月银,还请您过目。”聆月捧着个小托盘入屋。
“好。”唐絮之起身,如今已经学会了看银子数目的唐絮之数了数托盘中的银子数,十两,不多不少。
看见唐絮之满意地点头,表示无误,聆月道:“那我帮乐师把它收起来?”
“不必了。”唐絮之叹息,想起一个月前问白熠扬借的钱:“帮我送去白统领那儿吧!”
“啊?”聆月微微惊讶。
‘乐师跟白统领已经好到一起管钱的地步了么?’
唐絮之见聆月还愣在原地,催促道:“快去。”
‘刚到手的银子没捂热就这么飞了,看来赚钱这事业任重道远啊!’唐絮之不舍地看向聆月远去的背影,默默端起一杯茶饮尽。
—侍卫处?绍阳院—
同是当值归来的白熠扬状态要比唐絮之好许多。
此时,卸下一身戎装的他正在坐在院里擦着剑。
聆月端着小托盘缓步走向白熠扬,微微欠身道:“白统领,这是我家乐师托我拿来的。”
白熠扬擦剑的手顿了顿。
‘十两?’
他当时借钱给她的时候,其实也没想着要她还:“不必了,让你家乐师留着吧。”
“啊?”
“嗯。”
白熠扬微微点头,继续擦剑。
聆月虽然满脸疑惑,但未能从白熠扬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便也不好多说,只能行礼告退。
—满月楼—
唐絮之看着这被退回来的十两银子发愁。
她与白熠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既然是借的钱,还是得还清楚的吧?
白熠扬在想什么?不好意思收吗?还是觉得她穷?她可怜?
对!她现在是穷,但她也是有骨气的!绝对不能靠别人,特别是别人家的男人!万一以后有什么误会,麻烦就大了!
想着,唐絮之抓起铺在银两下的红布,把那十两银子一把包起,起身,急匆匆地出了满月楼。
—绍阳院—
入门,院子处已不见人影。
此时白熠扬已转移阵地到了屋内,伏在案上认真地写着些什么。
“喏,还你。”
白熠扬眼里突然晃出一团红布。
少年抬头,烛光映照下,脸上笑容多了几分温暖儒雅颇有几分书卷气。
“你自己收着吧。”
说着,顺手拿了本旁边的书把信盖上。
‘那么怕我看见么?是写给那小姐的情书吗?’
唐絮之眼里闪过一丝不被人察觉的落寞,直接把银子放在他桌上,傲气道:“我唐絮之不是一个爱占别人便宜的人!既然那日向你借钱时说好了出月银就还你,那便是一定得还你!现在钱财两清啦!”
说完,唐絮之潇洒地转身,身影没入浓浓夜色中。
……
是夜,子时,人静。
宫中某一隐秘处。
“交给御膳房崔师傅。”白熠扬沉声道。
“是。”黑衣人转身隐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