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嫂嫂。”清圆走出来,单手托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了一枚镶着淡蓝色宝石的戒指。灵染好奇地凑上前去看,一下子就被那颗璀璨的蓝宝石吸引了,里面似乎有水在流淌打转似的。
清圆见灵染眼中的喜欢之情已经藏不住了,笑着问:“嫂嫂想要试戴一下吗?”灵染有些不确定地问:“可以吗?”
清圆拿起戒指套在了灵染左手中指上:“因为这本就是哥哥为您准备的呀!我从没见过设计这么精巧的暗器呢。”
灵染有些怔怔地看着指间的戒指。他们知不知道将戒指戴在左手中指的含义啊?
赤言见灵染表情有些复杂,有些遗憾地问:“不喜欢吗?”他设计好久了。灵染回过神,笑着摇头。
清圆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赤言:“我尊敬的太子殿下,我是不是该说您迟钝?还是该说您眼神不好?”赤言挑挑眉:“清圆,当心我把……”
清圆赔着笑:“太子哥哥,你什么也没听到,是清圆迟钝,是清圆眼神不好!”
灵染倒是不知道堂堂太子也会这样威胁人家,她岔开话题:“清圆,这个暗器该怎么用?”
赤言走上前握住灵染的手:“是我设计的好吧?你应该问我才对。”
清圆抱臂看着小孩子气的赤言:“啧啧啧想不到太子哥哥也会有这一面。诶诶诶!你们别在我店里卿卿我我,欺负我没个伴侣吗?”
赤言挑衅笑着:“就欺负你,有意见?”
清圆赌气地将赤言推出去:“我要告诉赤玄伯伯!”
赤言拉着灵染站在门外:“你父王和我父皇都在为你婚事操心呢,你也上点心吧。”说完就离开了。
走在路上,灵染问:“阿言,你和清圆是亲戚吗?”
赤言点点头:“清圆的父王是我父皇亲弟弟,两人关系很好。清圆虽然是郡主,但喜欢和百姓一样开店,我们也就都随着她了。但她的婚事也确实让我们操心。”
灵染感到奇怪:“清圆性格很好啊,长得又美,没人喜欢她?”
赤言叹气:“皇城中大半男子都喜欢清圆,但那孩子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木疙瘩。我和清圆她亲哥都为这事头疼。”
“等,我八卦一下,世子有未婚妻了吗?如果有,清圆喜欢这个未来的嫂嫂吗?”灵染拉着赤言问。
赤言伸手点点灵染鼻尖:“世子赤金黎已经有未婚妻了,是清圆的闺中蜜友。”
灵染听到名字乐了:“金黎?我怎么想起超好吃的梨了?”
赤言有些哭笑不得:“金黎听了怕是要哭昏过去了吧,头一次听女孩子这么解释他的名字。”不给灵染问话的机会,又立刻转移话题,“还有一份大礼等着你呢。”总听她问另一个男的心里就不爽,哪怕这人是自己堂哥。
灵染的注意力果然转移:“什么啊?”
赤言笑了下,很无害的样子:“沐府那几位小姐还在牢里呢,染染不想去亲自解决她们吗?”
灵染有点无语。喂喂喂,他是怎么做到摆着一副无害的样子说出这种话的?她甘拜下风!
想起前些天被她和赤言的威压吓跪下的沐府的那几位,眼睛转了转,扬起有些邪魅的笑:“我懒得亲自动手,不知太子殿下可愿代劳?我在一旁看着便好。”
赤言冷冷一笑:“就听染染的。”
灵染瞬间将那邪魅的笑容收起来,换上小女孩才有的笑容:“呐呐,阿言,再逛一会儿行吗?”
赤言自然不会拒绝,想了想:“要不我们去潮汐阁看看?”
灵染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潮汐阁?”顿了顿,敲了下自己脑袋,才恍然道,“是上次那家被你盘下来的胭脂店!”
赤言握着灵染的手往潮汐阁的方向走,就在不远处:“嗯。”
灵染有些惊讶地问:“没想到你真的把它改成潮汐阁了?”
赤言淡淡一笑:“染染说的我自然要听。店里还没布置完,我们去看看,没准你能提些意见。”
灵染眨了眨眼,点头,随后脸上又浮现出肉疼的表情:“你居然花了三颗血红宝石!”
赤言一脸无所谓:“反正我有钱啊。”垣虎国近十年国泰民安,国库充裕,他自身在皇城里有产业,私库虽比不上国库却也是有大把的金钱和宝物。
灵染朝他翻白眼,有钱了不起哦!
斗嘴中两人到了潮汐阁。有几个下属在店内整理,见赤言和灵染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行礼:“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赤言随意挥挥手:“各忙各的,我只是带染染来看看。”
那些下属点点头,训练有素地忙活起来。
灵染四处看了看,发现也没有什么漏洞,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拉了拉赤言的手:“阿言,我有一个想法。”
赤言示意灵染说。忙活的属下虽没停下动作但也注意力集中听灵染说自己的想法。灵染指了下空荡荡的门口:“潮汐阁不是什么都卖吗?在门口放两个展柜,一个用几层架子隔好,在架子上放一些小的商品。另一个就用来展示时新的服装。还有,店里定时做活动,比如说买满多少就可以减价多少钱等等。”
赤言仔细想了想,点头:“是个不错的提议。大家应该都听到了。”
几个属下没有停下手中活,异口同声道:“遵命。”
赤言叮嘱完其他一些事,就带着灵染回宫了。
“我先去换身衣服,阿言。”灵染打了声招呼。赤言示意自己明白了,指了指花园里的某棵树:“我在那等你。”
灵染迅速回到自己房里。她看见初九悠哉悠哉地飘在半空:“初九,还没走啊?等我很久了吧?”
初九凉凉道:“等了你四个时辰啊。”
灵染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哈。”
初九叹了口气,然后将手里的玉簪递给灵染:“生日快乐。”灵染有些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玉簪:“好漂亮的簪子!”
初九扬起淡笑:“看样子我没白花时间去雕刻。”就让他顶了无寅的功劳吧,反正灵染又不认识无寅,大不了就送他那块他一直想要的玄魔石吧。
灵染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初九你也太全能了!”
初九有些傲娇:“那当然。”
灵染将簪子放在梳妆台上,快速走进去换了身淡紫色的衣服,袖口用金丝绣着花纹。她重新走出来,想要戴那根玉簪子。初九从她手里拿过,然后把她按在椅子上:“我帮你。”
灵染柔软的发丝穿过初九的指尖,他三下五除二地帮灵染挽好了头发,那支玉簪插在发间。在灵染看不见的地方,初九温柔地注视着灵染,嘴上却抱怨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幽界了,伺候你这个大小姐真的好累。”说完身影就消失了。
灵染呆了一下,很快回过神,边往外面走边嘀咕道:“谁让你伺候了,分明是自愿的……”抬眸,望见在树下等她的赤言,加快脚步走到他眼前:“阿言。”
赤言看着灵染,一抹惊艳划过眼底。他笑着牵住灵染,一起往牢房走去。
“快放了我!我可是沐府嫡小姐!”
沐雪等人都被困在牢房角落,晓筱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她们,一言不发,任凭沐雪喊。
“我亲爱的姐姐,这才一天就受不住了?”灵染的声音传来,“那我以前受过的欺负该怎么还啊?”
沐雪等人听到声音,都抬起头,只见赤言握着灵染的手走到她们眼前。两人相握的手刺痛了沐雪的眼:“沐染你个贱人!”
赤言无法忍受沐雪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称呼灵染,释放威压:“闭嘴!”吓得沐雪立刻噤声,身体微微发抖。
灵染淡定自若地站在赤言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沐雪:“沐雪你真是不想活了,三番五次出言顶撞本妃。”
沐雪也管不上有赤言在场,她恨恨地瞪着灵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这样自称!”就是见不得她端着这幅架子,恶心!
赤言冷哼,一条荆棘出现在他手中,毫不留情地甩在沐雪身上:“她就是本王的妻子,你没有资格说她!”灵染听到他这么说,反复暗示自己这只是演戏,反复念着清心咒。
沐雪自小娇养到大,哪里受过鞭打,刚才那一鞭又是承载着一个成年男子全部的力气,疼得沐雪快昏过去,但她咬着牙,难以置信道:“不可能!”
灵染示意晓筱把沐雪吊起来,然后抽出一把匕首,往沐雪脸上送了送:“要不要给你换张脸啊?”沐雪惊恐地望着灵染,觉得她疯了:“你没有这个资格!”
灵染一脸无所谓,无害地笑了一下,反而吓得沐雪额上都有冷汗了。她有些惋惜道:“真可惜,我没有资格动你。”顿了顿,又勾起嘴角,“可是,阿言有这个资格啊。”说着就将匕首递给赤言。
赤言看着眼神有些涣散的沐雪,冷冷地给她了选择:“要么由本王来刮花你的脸,再慢慢折磨你至死,要么,让染染用暗器刮花你的脸,暗器上淬了剧毒。”但不给她任何时间,一刀下去,沐雪瞬间毁容。
沐雪已经不会哭了,她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啊———!”赤言下手的那一刻,她彻底死心了。
赤言嫌恶地扔下刀。灵染走过来用手帕给他擦了擦手,瞥了眼晕过去的沐雪,拉着他往外走:“仇已经报了,剩下几个,吊着她们的命,日日鞭打便可。”
赤言跟着她走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心疼。刚刚有些血腥的那一幕,灵染完全没有惊恐。他猜测,她在那个世界经历了太多磨难,对血都已然麻痹。
幽界。
“你家染染还真是心狠哦。”无寅看着水镜里的影像,抖了抖。时冥荫瞥了一眼,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灵染了,知道她是“人若犯我必加倍奉还”的那种人。有时候狠心一点才好,对其他人狠,对自己更狠。
初九淡淡道:“染染只是替原主讨回公道罢了。至于她那颗狠心,是在人类世界锻炼出来的。”她身在贫民区,也常遭他人白眼,但她就是他们城市最大黑帮的管理者。她的柔情,只展示给她在意的人。
初九感到庆幸,自己是灵染在意的人。但是,他开始变得贪心了,他希望自己是灵染身边唯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