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黑煦峰。
白茧走在林中小道上,步行速度很慢,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看天,双手无处安放,总是下意识的抬起,不断的抓挠着后脑。
昨日回到家中,花姨和言叔就单独向他诉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跟他解释了他的身体的变故。但是这一切的发生实在是太突然,白茧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一切。而且他也想到了很遥远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父母,为何一开始就抛弃他,为何会把他的身体改造成这个样子,这都是为了什么。越想越头痛,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道路就在脚下,多么缓慢的脚步也会丈量完要走的路程。已到黑煦峰下,白茧收拾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衣衫和袖口,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大步向白沐叔叔日常练功的地方走去。
黑煦峰是一个类似于圆柱形的独峰,孤傲的耸立在界山东南角,山下树木林立,山上却寸草不生,上山的路是一条蜿蜒盘旋的石阶小路,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向上攀爬,就可看到半山腰有一个十丈方圆的平台。平台正中直立着几十根寸余粗细的木桩,每根木桩之间的距离没有固定宽度,有高有低,很像是随意设置的。靠着平台边缘有几个石台,石台上皆摆放着蒲团,一眼就能看出是平时纳灵打坐之用。
白沐端坐在正中间的一个最大的平台上,面朝悬崖,晷阳刚好升起,强烈的阳光直直的照射在白沐身上,头顶隐约有白色的雾气升腾。选择这个时候纳灵,应该能事半功倍吧。
白茧已经沿着石阶走上平台,一眼就看到了端坐的白沐叔叔,便径直朝平台边缘走去,看到那几十根木桩时,不免心生疑惑,便多看了几眼。
“白沐叔叔,白茧到了。”白茧站在白沐背后行礼,但并没有得到白沐的回应,只好等待。
半炷香功夫,白沐终于收了纳灵的姿势,起身面向白茧。
“小茧,今日起就由我,白沐叔叔,来亲自教导你修炼之法。”白沐起身后跳到白茧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谢谢白沐叔叔,可是……”白茧行礼谢过,但似乎心有疑虑。
“如何?”白沐笑眯的脸并未因白茧的疑虑而变化。
“白沐叔叔,我的身体如此这般,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样做的人是不是我的爹娘?”白茧将心里想了一夜的疑虑倾倒出来,心里轻松许多,两眼盯着白沐,眼中擎着泪水,希望他能给出满意的答复。
“你很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吗?”白沐并未惊讶,似乎早已料到白茧会有心结缠身。
“当然想。”白茧未加思索,坚定的回答,眼中泪水已然滑落。
“好!那你就拼命的修炼,当你有一日能找到他们,并且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你可以亲口问他们,为什么?”白沐眼中闪烁着金光,表情即凝重又和蔼。
“我问你,花姨和言叔待你如何?”白沐发问。
“待我如亲生一般。”白茧毫不犹豫的回答。
“花姨和言叔既不是你生父生母,都能待你如亲生一般,何况你的亲生父母。天底下哪个父母愿意与刚出生的子女就分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这个苦衷就需要你去帮助他们,你可能理解?”白沐一番话说的白茧哑口无言,愣在原地。
“你来自长生界,那么你的父母定然也在长生界,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什么危机,为了保全你,何故要将你扔向界山?你是他们的希望,说不定他们在长生界还在等着你去解救呢。”白沐把话题转移到白茧身上,希望能激起他心底的斗志,“而你却只是在这里唉声叹气,抱怨世事不公。”
“长生界吗?”白茧总算有点反应,眼中逐渐出现了希望的光芒。
“对,就是长生界,一个消失了将近两千年的传说,你如果不修炼,何德何能可以达到那个境界,而他们等待的那个希望又如何能出现在他们眼前?”白沐见有希望解开白茧的心结,继续激励。
“长生界……修炼……好吧。”白茧不再萎靡,站直了身形,用衣袖擦干了泪水,坚定的望着白沐,“白沐叔叔,谢谢你,我一定好好修炼。”
“嗯嗯,这样才是我们的小茧。”白沐摸了摸白茧的头,转过身去,眉头皱了皱,希望你的内心能足够强大,你背负的不仅是这些。
“我们言归正传,你体质的异常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强调,你之前一直感受不到灵气,今天先教你感受灵气。”白沐说着,让白茧盘坐到悬崖边的蒲团上,面对晷阳,感受灵气。
“白沐叔叔,我能感受到周身灵气环绕,但是没法按学堂说的方法纳取。”白茧瞬间就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但是由于体质问题,没法纳灵。
“这就是你体质特异之处了,你先不急着纳取灵气,先感受一下自己的气海。”白沐郑重的说道。
“嗯。”应声后,白茧凝神感受气海。
心神缓缓的沉浸到气海之内,白茧感觉灵气十分充盈,但又无法捕捉,所有的灵气在有规则的流动,从气海流出,进入经脉,游走滋润完后又从皮肤及毛发散发入四周的环境中,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
再往气海深处感应,朦脓中有一团异常浓郁的灵气源,所有的灵气皆是由此缓缓溢出。当心神接近灵气团时,护持在周围的茧壳感应到了白茧的心神,原地旋转了几圈,似乎在回应白茧。这时,白茧看清了茧壳护持中间的光球,散发着明亮的白光,从光球表面不断的有白色雾气散发出来,异常诡异。光球对白茧的心神没有任何的回应,似乎是一个死物,一动不动的漂浮着。
白茧收回心神,睁开眼睛,缓缓低下头,皱着眉头开始思索。
“感受如何?是否看到了自己气海内的异常?”白沐看到他这一副不解的表情,应该是发现了自己气海的不同。
“是的,白沐叔叔,我气海内的光球和茧壳就是不同常人之处吗?”白茧仍然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你与常人其他地方皆一样,灵力由气海流出,汇入经脉,游走滋润完后由皮肤及毛发散发。唯一不一样的是,常人靠纳灵来维持灵力的散发和修炼所需。你是由气海内的这个光球和茧壳来提供所需的灵力。”白沐给白茧说明了特异之处。
“既然如此,你今后修炼的方向就是控制对你比较亲和的茧壳。”白沐给白茧指明了修炼的方向。
“控制茧壳?为何?”白茧有些不知所以。
“你气海内的光球灵源太过充足,全是由这一副茧壳护持,才能控制灵力如此有规则的溢出,如果缺少它们,光球灵力爆发,你就会经脉爆裂,死于非命了。”白沐严肃的告诉白茧,这副茧壳的重要性。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要怎么做到完全控制它们?”白茧对着一副茧壳十分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控制方法。
“哈哈哈哈,不急不急,以后你每月去一次灵霄顶,啊……就是几日前你昏睡的那个石室,救你之人会传授你御法,可以驾驭世间万物。”白沐看着白茧这急于求成的样子大笑起来。
“这样啊,那白沐叔叔要教我什么呢?一定也有很多厉害的东西吧?”白茧一脸遗憾,但又立即可怜巴巴的望着白沐。
“哈哈哈,当然有,但是要等你打好基础,就好像我们站的这个黑煦峰,又高又直,你看无论多大的风吹雨打,它都不晃动一下,可知为何?”白沐看着白茧好奇的心情也是好笑,就和当年刚刚开始修炼他一样,对什么都十分好奇。
“不知道,为何?”白茧睁大了眼睛等待着答案。
“因为它的根基很深,我们看到的部分只是它漏出在界山外的一点点而已,还有更大的根基深埋在界山底下呢。”白茧很有耐心的给白茧解释着道理。
“哦,我明白了,白沐叔叔,就像我们部落外的兰苓花,不管风吹雨打,不管怎么踩踏,它都活的好好的,是因为它的根很深很深,站的很稳,对吧。”白茧聪明异常,立即就明白了,“所以我也要打好基础,以后才会很厉害。”
“十分正确,所以开始不要急于求成,你这几日先练习感受气海和经脉,试着主动去引导灵气流动。”白沐见其已明白其中道理,继续说道;“待你能自由控制茧壳护持灵力溢出,能自由引导灵力在经脉中的走向了,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境界了。”
“下一个境界?”白茧惊讶的看着白沐,“昨日花姨给我说我与常人不同,不能用常人的境界来衡量我的能力,我没听懂。”
“哈哈哈,并非完全不同,你可曾还记得言师教你们的内容?”白沐为了确认白茧对境界的认识,问道。
“嗯嗯,记得呢。”白茧将学堂学到的理论一一复述,“常人以食五谷杂粮续灵,维持身体日常灵气涣散,生命不过百年。修士与常人不同,可辟食五谷,靠吸纳天地间灵气续灵,纳灵出众者,灵体千年不散,更有移山填海之能。”
“那你可知修士亦分层次?”白沐继续问道。
“言师曾教导,如今灵界修士分三个层次,初窥修炼门径者,引气入体,锻经筑基,称之为练气。气海盈满,旋气凝液,称之为凝液。聚液成海,缔结灵丹,称之为结丹。结丹之后已无人问津,言师也未曾提起。”白茧将仅仅知道的修炼常识陈述了一遍,之后就看着白沐,希望能听到更多的故事。
“也难怪言师未提起,从界殇至今,将近两千年,无一人突破丹境。”白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过身,面对直射的阳光,继续给白茧讲述修炼的道路,“在很久以前,灵界灵气充盈,十分适合万物修炼,丹境强者无以计数,更是存在元婴、化神境界的大能,传说当年太一和南巨便是化神境的存在。界殇之后,灵界灵气大部分被太一封入长生界,至此再无人能突破丹境修出元婴了。”
“原来界殇的传说是这样的呀,言师只是略微提起,并未如此细说。”白茧挠了下后脑,不解的问道:“白沐叔叔,万物修炼为长生,但如今灵界已无长生可能,为何还要如此修炼呢?”
“唉……可能都是为了欲望吧。”白沐叹了口气,“现在的灵界,众生自知已无长生可能,修炼的目的也已变为争强好胜,靠力量换取利益。在权欲中浸淫越久就越怕失去,故而变本加厉的想拥有更大的力量。皆已忘记力量的真谛。”
“白沐叔叔,我还是不太明白。”白茧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听懂。
“小茧,你没接触过尘世,不明白是理所当然的,你只需记住白沐叔叔今日所说的就行了。”白沐转过身,面对白茧,摸了摸他的头。
“嗯,白沐叔叔,我会记住的。”白茧也不再去想,笑着点了点头。
“好了,这几日你就按我教你的方式,每日在此地练习,每月月底三日便去灵霄顶找那位救你之人,切记。”说罢白沐径直朝山下而去。
“白沐叔叔,你走了,我有问题找谁呀。”白茧朝小路方向喊着。
“我抓两只山鸡,一会儿就来。”石阶处已无人影,只飘来一句令白茧无语的话。
十几日后,灵霄顶。
白茧这十几日按照白沐的方法已能轻松的感受到体内灵气的浓郁程度,但是距离能控制灵气在经脉中流转还毫无头绪,白茧一边走一边回想这段时间的心得和体会,不知不觉已来到灵霄顶石壁前。
立足良久,未见石壁上石门显现,但又不知如何称呼救命恩人,扭捏之下在石壁前犹豫不决。
“进来吧。”忽然石壁内传出话语,随之石壁上出现一个石门缓缓淡化,一条甬道延伸至灵霄顶内部。
白茧未加思索,径直步入,与上次回部落的甬道不同,这次的甬道向下倾斜,一直延伸到灵霄顶底部。不出片刻便来到一个广阔的空间,与之前的石室不同,这个石室没有石床,照明用的灵石镶嵌在石室顶端,石室中间摆放着两个蒲团,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白茧站在石室中,环顾一周,不知所以,便对着两个蒲团行礼道:“小茧有礼。不知如何称呼?”
“他们未曾向你提起所为何事?”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白茧立即转生,但未看到任何身影,不免疑惑。
“如此也罢。”忽然背后又传来声音,白茧再次转身,看到一个白发少年,凌空漂浮在一个蒲团之上,由上至下俯视着他。
“呃……不知……哥……哥……唤……小茧……何事?”白茧看面前之人少年模样,皮肤细腻,年岁二八模样,便叫哥哥,但刚叫出口便觉不对,此人给他感觉深不可测,未避免尴尬还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
“哥哥?”少年也未曾想白茧会如此称呼,竟然有一丝惊讶,一闪即逝。
“也罢,吾名无尘,今日起吾将传授汝御法,可有准备?”无尘说话一副老态龙钟模样。
“已有准备,只是……”白茧苦笑回答,感觉全身不自在。
“为何?”无尘问道。
“无尘哥哥,你说话好别扭,和白沐叔叔完全是两个极端,感觉有点别扭。仅此而已。”白茧苦笑的看着无尘。
“白沐叔叔?”无尘闭上眼,白色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你叫白沐那臭小子叔叔?”
“是啊,白沐叔叔可是快百岁的人了,哥哥如此年轻,应该没他年长吧。”白茧从表面上判断了两人的年龄,如此说道。
“吾已快两千岁了,你看谁比较年长?”无尘睁开眼看着白茧,白茧被惊讶的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回答。
“那……小茧……以后……叫你……啊不……叫您……无尘……爷爷?”白茧已语无伦次。
“随你。”无尘说完便盘坐在蒲团上,并且示意白茧也坐下。
“谢……无尘……爷……爷。”白茧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很快便盘坐在蒲团上。
“也罢,今日我便开始传授你御法。”无尘见白茧已入座,便开始给其讲解御法门道,“太古时期,御法一脉由东方太一所创,讲究以神御灵,以灵御物,神即是心神,灵即是灵力,物可是天地万物,亦可是心。御者与物之间通过灵力沟通,心神和灵力足够强大,便可远隔千里操控自如。一旦灵力沟通的枢纽被切断,所御之物便已不受操控,如若还能操控自如,则必有蹊跷,此点切记。太古时期,被自己所御之物斩杀的修士不计其数。”
“啊?被自己所御之物斩杀?御法竟然如此危险。”白茧听闻被自己所御之物斩杀,不免有些惊讶。
“世间万物皆逃不过一个规则,越是强大的手段越是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风险。”无尘选择先给白茧讲解御法的风险看来是正确的。
“御法分为三个境界,其一御物,十年可成;其二御灵,有缘者百年可成;其三御心,仅一人成。”无尘将御法的境界一一告知。
“如此说来,只有少部分有缘人可达御灵境界。”白茧开始对御法的修炼有些迷茫了,“那无尘爷爷,御心境何人修成过?”
“自太古以来,唯有一人,便是太一。”无尘表情毫无波澜。
“啊?”白茧张大嘴巴,不知说啥了。
“你可是觉得御物太过普通?”无尘好像已经知道了白茧心中所想。
“啊,不是不是,无尘爷爷,御物十年可成,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会,在众多术法之中有何独到之处?”白茧心想,十年御物,人尽皆会,如无法进阶,岂不沦为鸡肋术法。
“哼!”无尘并未急着解释,冷哼一声,一颗小石子凭空飞过来,打中白茧的额头。
“哎哟!无尘爷爷为何打我?”白茧猝不及防,被击中,额头有些红肿。
“你觉得此等御物效果如何?”无尘面无表情问道。
“嘶……啊……毫无预兆,迅雷不及掩耳,可出其不意。”白茧摸了摸额头,有点痛,“可如果对方早有防备,此番施为岂不无效?”
“那你觉得如此这般呢?”无尘话音刚落,便从石室的墙上脱落下来无数颗小石子,密密麻麻,悬浮在空中,将白茧包围其中,每一个石子视乎都虎视眈眈的看着白茧。
白茧扭头看着石室内各个方位都有石子悬浮,自己无论如何防御皆会被无死角的攻击,瞬间明白无尘之意,还没来得及向无尘求饶,所有石子便一起向其激射而来。白茧惊恐万分,忙举手抱住头,趴在地上,大叫一声:“别打脸!”
叫声过后一片安静,白茧缓缓抬起头,发现所有石子都停在其身体前三寸处一动不动,下一刻便整齐的射向一旁的墙壁,白茧看着那块墙壁,噼里啪啦,被石子打的坑坑洼洼,额头落下一串冷汗,忙向无尘行礼:“无尘爷爷,小茧知错了。”
“御物皆由心神和灵力所牵制,可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无穷无尽。心神和灵力强大者可操万物,可力抵千军。”无尘慎重的说出了御法的威能。
“小茧知错了,只注重了境界提升,未曾想到这一层次。”白茧此刻心服口服,终于明白何为御法。
“此间屋内藏有一颗灵石,你不得离开蒲团,操控自己心神,在屋内寻找,找到便能回部落,三日内找不到,以后便不用再来。”说完无尘的身影便消失在蒲团上。
“啊?”还未来得及细问,无尘便已消失在白茧眼前,“至少要告诉我心神是个什么东西吧?”
白茧无奈之下只得闭目盘坐,慢慢感受心神所在。
不知不觉已过两日,白茧在蒲团上更换了各种姿势也无法感应到除自身以外的存在,慢慢出现一些焦躁的情绪。
“按照无尘爷爷所说,心神和灵力是御法的关键,我已尝试了各种能想到的方式,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我疏忽的?”白茧趴在蒲团上自言自语,发髻也已被自己双手抓烂,头发已蓬乱不堪。
白茧如何也想不出办法,已经开始捶胸顿足,气急败坏的他双手握拳,向地板上砸去。
“哒!”一声细小的响声引起白茧注意,环顾一圈,原来是无尘第一次用来打他的小石子被他用力的砸地板时引起的灵力波动震动弹起,又落下的声音。
这个小小的细节引起了白茧的注意,开始思索原因。片刻后,白茧用刚才同样的灵力向着小石子凭空打出一拳,石子毫无反应,重复几次结果一样。又模仿刚才砸了几次地板,小石子每次都会弹起落下。白茧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初入练气,灵力微薄,自己所散发的灵力在空中根本传播不了多远便消散了。但是在石室的地板中就会传播更远,所以小石子才会有反应。得出这个结论的他开始尝试让灵力渗入地板,然后集中灵力延伸,此时发现刚好能感应到石室的石壁。白茧兴奋的通过灵力在石室内翻找起来,不多时便在一角发现一颗指甲大小的灵石。
“我找到啦!我找到啦!”白茧高兴的从蒲团上跳了起来,跑过去将那颗灵石捡起,抛向空中。
“既已寻到,便回部落吧,下月再来。”房间里想起了无尘的声音,但并未现身。
“啊,谢谢无尘爷爷,小茧告退。”白茧被无尘声音吓了一跳,反应之后行礼告退,一步一蹦的跑出灵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