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所谓邪恶
后面几天叶笺也天天来,虽然严靖榆说他烧还没退要好好休息。但是奈何这小傻瓜,特别认真的对她说,看见她烧就退了。
严靖榆会笑了。
王婷婷和吴若萱都说这是爱情的滋润,严靖榆红着脸转过头。
虽然严靖榆并没有答应自己,但是叶笺就是感觉得到,她一定喜欢自己。
早上八点一刻。
严靖榆走进研究所,不同于往常会有一只大型二哈站在她桌子旁边对她笑,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
他没有来。
严靖榆不得不承认,她是有点失落的。
“诶,小严啊。”余教授捧着花递给她,“今天小叶说有事不能等你来了,托我把花带给你。”
是黄玫瑰。
严靖榆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鬼使神差打开手机搜起了黄玫瑰,她对这些并不了解,也不感兴趣。
黄玫瑰的花语是对不起。
严靖榆有点想笑,这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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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严靖榆此刻满心的甜蜜,但是叶笺可没功夫想严靖榆。
原本叶笺以为这种成年疑案随便搞搞就完事了,没想到案情有变。
他看到了死者以前的照片。
死者曾经是很可爱的姑娘,就是胖胖的,看起来有点自卑。不同于死时瞳孔明显放大,脸色蜡黄,颧骨突出。
根据死者家属描述,死者系自杀身亡。死前精神失常,易怒,狂躁。
说着死者的母亲忍不住哭了。
“叶先生,”年过半百的妇人,还能隐隐看出年轻时的美貌,但明显苍老了许多,鬓角尽是白发,“我女儿曾经是很乖有漂亮的孩子,她小时候得过白血病,因为一直吃激素药,才变胖的。她很懂事,从来不给我们添麻烦,在学校里,受了欺负也不说。”
叶笺手指交叉,他尽量保持安静和高度集中。他听得出妇人声音中的哽咽。
“他们骂她肥猪,还有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他们孤立她,抢走她的作业,扔她的包……”妇人泣不成声,她的丈夫在一边轻拍她的背表示安抚,但明显也处于悲痛。
“我女儿,有点自卑,学习有点跟不上,我们跟老师说了几遍,但是那个,”男人眼睛充血,“那个有辱师德的狗东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社会垃圾!”中年男人控制不住情绪。
“胡先生,请您冷静一些,我能体会您的愤怒,但是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叶笺出言提醒。
“我们家囡囡,背着我们,偷偷买了减肥药。我们发现之后劝她,她却把我们赶出去了。当时我们都很生气。要是,要是我再多关心她一点……”
“胡太太,打断您我非常抱歉,我希望你们能提供给我更加有用的信息。”
“我们发现死后就报案了,但是警察过来听说是自杀就走了。”
“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自杀的。在那之后,我们特地去了解过抑郁症,我女儿没有任何抑郁症的症状。”
“问题确实不出在抑郁症。”叶笺沉吟,“我是想说出我一个推测。”
“毒品。”叶笺眼神难得认真,缓缓说出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不可能!我女儿一直都很乖!平时也不去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染上毒品?!”妇人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您先别急。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问题出在减肥药里。您这里还有您女儿吃剩下的减肥药吗?”
“怎么会……那种东西……我们都扔了。”妇人神情有些茫然。
“这样啊……那您介意我进令爱生前的房间吗?”
“不介意。”妇人犹豫了一会儿,打开门。
即便女儿死去多时,房间依然布置的很温馨,地板上一点灰尘也没有,明显是经常清扫。
胡小姐购买减肥药的方式,一是网购,二是电话。
“不好意思,令爱的手机和通讯簿有吗?”叶笺带上手套。
“有,有。给。”胡太太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手机和一个小本子递给他。
“这两样东西我先带走了。”叶笺把这两样东西装到密封袋里脱下手套。
“这……”
“只是为了方便调查。您不用担心。这里有我的手机号码和地址,主页上有我的照片,如果我是可疑人士,您随时可以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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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耽误太久了啊,已经过午了呢。
叶笺看看手表,现在严靖榆大概已经收拾收拾该去实验室了,那就先回家好好看一下那份东西吧。
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了啊……
案件背后应该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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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在街上大雨淋湿的视线,反反复复的自我欺骗。再分开在之前,没有勇气想得更远。——于果[侧脸]
叶笺锁好门,拉上窗帘——尽管书房的窗户贴了膜,确认好外面绝对看不见,叶笺才长吁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戴好手套,开始研究起胡茵蓝的通讯簿。
首先排除了胡先生和胡太太的手机号码,还有有明确备注的,看起来应该是她生前的备注,剩下的,胡小姐应该是有回购的,所以,一次的筛掉。
叶笺拿出声音处理器,拿出为了今天这种事所特意准备的老人机,一个一个打过去。
胡小姐朋友不多,大抵是因为自卑的关系,但是有几个电话他一打过去就被挂掉,重新打了几次好不容易接通之后就是不堪入耳的脏话,当他提到胡茵蓝的时候,对方先是怔了一会儿,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脏话,都是描述胡茵蓝的,或者就是嫌晦气不想聊下去的意思。
一个下午下来,叶笺竟然一无所获。
胡小姐呀胡小姐,你人缘可真不咋地。叶笺忽然开始同情起素未谋面的胡茵蓝。叶笺家是单亲家庭,但是母亲是非常可靠要强,又开明而善解人意的。叶笺自己也性格开朗,从不在意,人缘也一直都很好,再加上S中开明严谨的学风,叶笺别说是校园暴力,就算是与人结仇都没有过。
叶笺听说过校园暴力的可怕,但是从没有真实感受过。
但是他觉得,那一定是,难以忍受,能给人留下巨大的创伤难以治愈的。
身体上的伤很快就会好,但是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逃不过一句我记得。就算你再怎么表现豁达而毫不在意,那样你能骗过所有人,但你骗不过你自己。只有深夜梦醒,才能暂时逃出梦魇。
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人觉得无所谓,不就是这么大点事儿吗?
但是只有经历过,才配说“我懂”。
这种感觉,他知道。
叶笺收起证据,锁进保险箱。
该去接严靖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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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有什么事吗?”严靖榆看他心不在焉的,毕竟叶笺是有过前科的。不过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谁啊,又不是人家女友,别人是小三,就叶笺这德行,她都不知道排到小十几,跟康熙儿子似的。
“诶,啊。”叶笺突然回过神,“是这样……最近……有一个案子……挺危险的……我不希望你参与。
平素笑得弯弯的桃花眼难得沉静。严靖榆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怎么,有事了就不想带上我?”严靖榆也回望叶笺。
“诶?怎么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严靖榆叹了口气,“算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