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芜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便有人推门进来。
青黛上前,气息略微不稳:“小姐可是醒了?”
“嗯,”唐芜慵懒的伸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问到,“发生何事了?”
青黛细细将刚才的事情道出来,唐芜动作一顿,眉头紧皱,“夏瑾伤势如何?”
那丫头端着水盆走得好端端的,竟莫名其妙的就绊倒了,幸好这草药自大小姐落水后便常备,如今刚好用上。
“只是烫伤了一些,敷了草药应该过几天便好了。”青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夏瑾被烫伤的就不止是手掌了。她看了看唐芜,欲言又止。
唐芜深思了一会,夏瑾被烫伤了她当然忧心,只不过此事必有蹊跷,无端端的那婢女竟会脚滑。
平常的梳妆都是夏瑾帮忙弄的,青黛只会一些简单的梳鬓,唐芜更是不会,如今竟有些一筹莫展。
正当两个人想放弃随便盘个发型就算了,没想到此时竟有人进来了。
“大小姐,小的来给你梳妆如何?”此人唤作明月,此时端着净面毛巾和水的托盘进来。不过是一个洒扫的丫鬟,看着一脸朴实无华,倒像是乖张的人。
未等唐芜出声,她又道:“奴婢着夏瑾姐姐受伤了,想着小姐醒了需要人梳妆便斗胆自荐而来。”
唐芜和青黛两人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问到:“你又如何有此等手艺?”
明月恭敬回答:“回小姐,奴婢的母亲是专门给乡里的新娘子梳妆的,手艺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虽然奴婢未能继承衣钵,也算是精通一二的,所以斗胆献丑”
“哦,既然如此,你就试试吧。”唐芜让她过来帮忙梳妆,她倒要看看这个婢女意欲何为,青黛立于一旁。
那明月动作倒是麻利,动作熟练,只见她将唐芜头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然后在头的两侧扎两个高高的鬟,直冲天,样子就像是仙女飞天一样,然后再用头饰来固定,看着非常漂亮。
唐芜看了看镜中,心里暗暗称赞,满意道:“确实是不错!”
那明月见她满意,她又道:“小姐请净面,带奴婢给你上装如何。”
唐芜点了点头,就要接过那毛巾。
气味不对!
“等一下。”
那明月一顿,假装镇定:“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唐芜默不作声,只用平静的眼神看她。
青黛早已惊觉不对,见小姐未打算说破,一把拉过明月的手,“把毛巾打湿了给小姐,难道这都不懂?”
“这……”明月此时有些犹豫了,颤颤巍巍的想去拿。
唐芜见她迟迟不伸手拿那毛巾浸水,啪的一声,手拍在桌子上,并未说话。
“怎么,这点小事情都不会了么?”青黛怒斥,拉着她的手就要拿那毛巾,这明月竟是吓得跪在了地上,“小姐饶命!”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唐芜冷冷出声,睥睨着跪在的人,她没想到,在刚死了一个管事嬷嬷的情况下,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那婢女吓得瑟瑟发抖,只一味的求饶,“大小姐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青黛把她去卖了打发掉算了。”
明月吓得连连求饶,如果被卖掉了,不知道要被卖去什么烟花酒地呢,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大小姐,是二小姐,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饶命啊,大小姐……”
唐芜刚刚闻着味道就不对,没想到唐宁竟阴狠的让她毁容!
竟在毛巾上散了大蝎子草粉!其毒性是皮肤接触后立即引起刺激性皮炎,主要症状有搔痒、严重烧痛感、红肿,有如荨麻疹状。
幸得自己有所防范,身怀医术,如果是前身怕是早已经中计。
唐芜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前身好欺负,她可不是。
“让我放过你可以,这毛巾我是无福消受了,你把这份大礼还给二小姐吧!”
“这,这……”明月面如死色,竟有些接不上话了。
“待你事成,我便放了你自由之身,不若就是按公办理了。”唐芜自认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做不到太过仁慈。
威逼利诱之下,明月狠了狠心答应了,她不过是因为拿了二小姐的五十两银子而已,想着事成之后可以给自己的情郎帮补,如今有归还自由之身的机会,她哪里会放过。狠了狠心,便答应了。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了那边院子唤大夫的消息。
还了大礼,哪里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见着唐芜进来,唐宁一脸狰狞,“是你对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
痒,还有一些刺痛。
唐宁手捂上脸,在唐芜冷冷的笑意下,仓惶跑向梳妆台前,铜镜里面的人满脸分明的粉红疹子,这相当于毁容了。
唐宁根本无法相信镜子里的人是她。
她唐芜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有仇必报是她的作风!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罢了,在你给我下的毒上改良了一下。”
别人敬她一尺,她还别人一丈,反之亦然。
唐宁大惊,脸上有些狰狞,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京都第一才女该有的样子,分明如市井小民一般。
边说着就要上前抓唐芜的脸:“唐芜!这太子妃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一旁的青黛察觉不对,凭着练家子的手劲,把她制服了,一把推开直至后退几步。
“你们是死了吗?还不把这个丑女人赶出去!”唐宁面目狰狞,嚷嚷着。
唐芜自落水后,神情气势与从前大有不同,那微带警告的眼神,让想上前的婢女望而却步。
“唐宁,既然这太子妃的位置能让你坐上去,我也能让你怎么上去就怎么下来。”
太子妃的位置,她唐芜从不稀罕!
苏晴得知唐芜来了唐宁的院子便匆匆忙忙的赶来,生怕唐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没想到她脸上竟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
“宁儿,你的脸怎么了!”
见苏晴来了,唐宁仿佛有了主心骨。
”娘亲,是她,是她把我害成这样子的,你快让这个贱人给解药我,我不能和她一样丑!”
苏晴自此至中都维持着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芜儿,你这是作甚,为何要如此对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