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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刺探骨魂精,身陷骨魂城

骨魂城里骨塔上的羊头骷髅受击破裂后,已经触动了骨精的神经。接着又发生了鲨鱼抢人肉事件。接二连三的事发生,这就有些蹊跷了,四大海王非常警觉,铺开一张大网,在细密搜罗。

质检司的骨精,对那个弹丸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鉴定报告上道:

此物非凡间所属,也非冥司能造,是地外物质所塑,只有来自天界。

四海王看了鉴定报告分析道:这也不像啊,要是上天所为的话,那将是轰轰烈烈,不会是偷偷摸摸的。即便是上天,也不能放过,我们和天界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若来犯我海底世界,我们只有让他们有来无去。

驯顺司的骨精对那条已经驯服了的鲨鱼又进行了严加驯化,逼问鲨鱼为何会犯这种错,鲨鱼流着泪,委屈地只是摇头。让那些驯化骨精料想不及的是,后来鲨鱼触礁而亡。

按常理,驯服了的兽类,是不会主动犯禁的。这一点骨精们比谁都清楚,专门驯兽的骨精就更明白不过了。加之鲨鱼那天的冲动,非常明显,像被神灵驱动似的。这骨精就精在这一点,认为有神灵在作乱。

驯化师合计了半日,集体去向四大海王汇报:

“禀大王,鲨鱼抢人肉事件,经小的们等驯审,那鲨鱼像是有不得已之为,不料它洒泪触礁而死。据小的千百年的驯化经验,已经驯服了的兽类,是非常守格的,这一点就人鬼有言语者,也不及它们。小的们认为,鲨鱼此次出格,像是有精灵作怪。”

“难道还有比骨精更精的精灵?”四大海王问道。

“禀大王,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宇宙间的奥妙深邃,不可断然肯定,也不可断然否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然黄雀后面还会出现多少捕获者,是个未卜。我等虽出自精髓,未必精到极致,请大王深思细琢才是。”

“言之有理,你等暂且去吧。”

四大海王支走了驯化骨精,又招来嗅觉、听觉、视觉、感觉先知先觉的四骨精,吩咐他们秘密行动,鲨鱼抢人肉事件发生在海蚁繁育营的门口,就先去海蚁繁育营中探察。

罗茜捧着饭钵,进了食堂,一眼发现嗅觉、听觉、视觉、感觉先知先觉的四骨精在门口,平常从未见过他们出现在这里,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

罗茜尽里保持常态,入内去打饭,可她的胸内却咚咚地敲起鼓来。

待所有的蚁工入堂吃饭时,四骨精开始资金交流会诊情况了。

“我嗅到那个叫罗茜的年轻蚁工,身上有异味!”嗅觉骨精道。

“不错,就是她,她看到我们后,我听到她的心跳急促起来!”听觉骨精说。

“我也看到了,她到门口发现我们在这儿,目光游移,神情不定,有紧张情绪产生!”视觉骨精又瞥了罗茜一眼,嘴里叨登着。

“我感觉到了,她现在心猿意马,食之无味,身上微微发抖。可见她心中有鬼,必有隐情。”感觉骨精眉毛飞扬,煞有介事地肯定。

四骨精做眉做眼的神态,罗茜全收在眼底。她知道这些家伙嗅到了异常,也认定自己被盯上了,可是如何能通知芥子他们呢,急得额头上直冒生汗。

四骨精撇下罗茜,直奔罗茜的蚁房和宿处。

罗茜见四骨精走了,三步并作两步奔出食堂,那感觉骨精感觉到罗茜慌慌张张地出来了,便让其他三骨精前去,自己折回来挡住罗茜,主动与罗茜搭讪,询此问彼,说些无关的话,体感罗茜的变化。

罗茜嘴里应付着,心里却翻江倒海,无法平静下来。她明知道这个家伙是来感知自己动静的,可她越想平静却越是平静不下来。

罗茜心想这下完了,芥子纵有万般神通,也未必能逃脱这些骨精设计的暗算机关。她心里如计算机一般,每秒处理无数个数据,搜寻着应对这帮家伙的措词。

和感觉骨精说着话,不觉就到了宿处,刚进门,就见那三骨精分别坐在板凳床沿上。嗅觉骨精冷不丁地就问上了:

“罗茜姑娘,你这儿好像有客来过?”

“四位是先知先觉者,有没有客来过,还用得上问愚女?”罗茜见他们没有逮着芥子他们,心宽松了许多,若无其事地答道。

“不,你不愚,你很聪明!但聪明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嗅觉骨精摇着二郎腿,半闭着眼,阴阳怪气地说。

“你们到底几个意思,想怎得干脆点,少在我这里啰嗦!”罗茜索性放开胆子,并不愿低眉下眼地与这帮家伙说话。

“你说没来过客,可这贝壳碗儿是有人喝过水的,还有这海螺杯,这客还不是一位,而是三位。我说的对吗,罗茜姑娘?”嗅觉骨精紧盯着罗茜,一字一句的逼了来。

“这贝壳碗儿是我用来栽海藻的,早上蹿进一条海蛇,把它打翻了,我才洗了放那儿,还没来得及栽上海藻,谁用它喝水了,你把他找出来不就得了,问我作甚?”

“可这碗儿不是海蛇的味道,有一股仙味儿?”嗅觉骨精把着碗儿在鼻子上嗅着,道。

罗茜早就厌烦了,便发起火来,喝道:

“你们这帮家伙给我出去,别弄脏我这地方了。这地方你们严防死守,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一只蚂蚁也难爬出去。你说有仙客来我这里了,那不是你们放进来,他们还能进来吗?若真有仙客,该负责任的是你,而不是我罗茜。”

嗅觉骨精恼羞成怒,拍案而起,叫道:

“小小一个臭蚁工,竟敢如此狂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如何吃,罚酒又如何吃,不全在你们手里吗?想让我怎么吃,悉听尊便,来痛快的,别婆婆妈妈的,行不?”

眼看奔盘了,感觉骨精忙上前扮红脸道:

“罗茜姑娘休怒,罗茜姑娘休怒!我们也知道,既是来过客,也不是你的错,你没办法引他们来这里。但是你这里确实来了客,你只把情况说清楚,便与你无关。你又何苦自找麻烦呢?”

“你说的轻巧,我能说清楚吗?我说的你们信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天王老子下驾了,带着两个使臣,屈驾在此一坐,喝了口白水,想了解你们作的什么孽,我全说了,他们走了。至于他们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我全然不知,就这么简单。”罗茜说完,抱着双手,再也不理他们了。

四骨精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都尬在那里无话可说了。

沉默了地会儿,嗅觉骨精道:

“那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又对其他三骨精说,“传令下去,网滤海蚁繁育营,鱼虫海草一个也不能留,网到岸上,大火焚尽。”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但是,我不能跟你们去,就在此地执行吧。”罗茜态度坚决,毫不畏惧地说。

“去不去,由不得你。牵走!”

听觉骨精并视觉骨精两个上去,架着罗茜就往外扯,罗茜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吼道:

“放开我,你们这伙强盗,快放开我!”

她放开声音,想让芥子他们听到,尽快脱身离开这里。

其实郑御史他们见罗茜吃饭走了,又变作线形鱼,到处去察看。见那些出巢的海蚁,被一箱一箱装起来,黑珍珠一般,熙熙攘攘在箱子里翻腾,由那黑影骨精抬着往出运。

当他们暗巡了一圈,回到罗茜主宿处时,意外发现有几个骨精匆匆忙忙进了罗茜的繁殖骨房,察看一番后又进了住宿房,又在住宿房中仔细翻腾查看。

三条线形鱼急忙躲在一片海带背后窥视。

“看来他们嗅到我们了,罗茜怕是有危险了!”郑御史不安道。

正看时,感觉骨精和罗茜也到了,在屋里的谈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骨精架着罗茜往出走时,须弥芥子欲要冲上去,却被郑御史一把拽住。

“我们暂时还不能暴露,你且莫急。”郑御史正言厉色道。

须弥芥子急道:

“罗茜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连累了她,我得去救她,郑大人!”

“我没说不救,可当下还不是时候,这里的隐密的一切我们还没搞清楚,有多少暗机关暗器,你现在暴露了还能出得去吗?”

“到一切弄清楚了就来不及了,他们会杀害了罗茜的。不就几个妖魔鬼怪吗,你怕,我可不怕他们,我会将这海底闹翻天的。”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们至少得有个全策,方可行动,万万急不得!”

“那你们俩在这里等着我,我得跟上他们,看他们要把罗茜带到什么地方去。”须弥芥子说着,哧溜一声就不见踪影了。

“这小子,也是个急性子,但愿别捅娄子了!”郑御史叹气道。

曹墩子忙安慰郑御史道:

“其实,其实芥子做事还是很能把握尺寸的,您就别忧虑了。也难怪他,那西洋女子痴情于他,为他丢了性命,还搭上了个弟弟。这就够让芥子愧得慌了,千年过去了,好不容易在这儿碰上了,又给人家带来灾祸,您说芥子能不着急吗?”

“你就别说了,我并非那无情无意之凶神。想想看,下面我俩该从那一头巡察。”

二神正说着话时,只见无数骨精,铺开一张大网,网眼只有针眼大小,从海蚁繁育营的后墙开始拉起,一寸一寸的过滤,你看那阵势,掀水鼓浪,海带海藻连根拔起,卷着鱼仔虾米,连只虮子也逃不脱的。原来人们所说的拉网式排查,源头竟在这里。

郑御史和曹墩子变化的线鱼,还没有考虑如何脱身,就被卷进了水草之中。刷拉拉只觉得天翻地滚山河坠,咕噜噜又似那水打漩涡落井中。

曹墩子紧紧拽住郑御史,手有些发抖。心想这下完了,在那熊熊烈火中必定要化作一股青烟了。一想便后悔起来,后悔不该干这份天职,后悔没跟凌云留下一言半句绝别的话,后悔……

“别怕,做了天神还怕这些毛毛妖精。等上了岸,我教你一招,便可脱身。”郑御史见曹墩子毕竟没有经过大风大浪,未免有些胆怯,安慰道。

骨精们把海蚁繁育营彻头彻尾网滤了个干干净净,将网到的鱼虫草藻,加注了咒符,一包一包的拖上岸,挂在架子上沥滤水分,又在下面堆起柴火,准备焚烧。

这时郑御史给曹墩子教了几句咒语,二人念念咒语,各变作一粒盐,随之融解在水中,随水珠滴在地面上,随风飘走了。

那些骨精待水分沥干后,点然大火,将那一包包鱼虫草藻焚为灰烬,又将灰心收在石瓮中,封了盖,加了咒语后埋在山下,才放下心归海去了。

“这般时候,那几个先知先觉的骨精押着罗茜去交差,是我们入海的好机会,我俩下去再探个究竟,不弄个明白,是无法向上天上奏的。”郑御史说着,和曹墩子再次变作线形鱼,入海穿梭。

他们来到“无敌号”沉没的地方,只见人骨大转轮和人骨金字塔依旧,却不见了“无敌号”。

“那么大的战舰,他们藏哪儿去了?”郑御史自问道。

他俩在骨魂城外游了数海里,在一片巨石围住的海底,终于找到了那些沉船的残骸。大小数不清的船舶,沉在海底,锈饰的只剩个船的样子。“无敌号”已被解体成散件,堆积在一处。

看来,他们每每吞噬一艘船后,便将其从海底移走,让潜水人员找不到痕迹,这便是神秘失踪的缘故。郑御史边游边思忖着,不觉又游到了骨魂城。

郑御史洞察发现,只有那城门上谯楼骷髅绿色的光在扫射,骨魂城的那些黑影不见了,是不是拉网式排查后,他们认为焚烧了外来客,就此解除了戒严。

郑御史四顾不见黑影,便对墩子说:

“现在像是戒严撤除了,我们设法到骨魂洞去了知了知,看看他们是如何提出骨魂又让骨魂成精的。”

墩子不见芥子回来,有些怯,道:

“这其中是不是有诈?等芥子来了我们再去吧?”

“不能再等了,他们此时放松了警惕,我们乘虚而入。”

二神沿着前次的老路,顺着“放血间”、“掏心挖肺倒肠肚”、“剥皮间”、“抽筋剃肉间”、“吸脑抽髓间”的墙根,悄悄地窜入“提骨魂间”,刚接近那个暗洞口,只哗啦一声,从地面弹起四瓣如莲花瓣的叶瓣,瞬间合成一个荷苞,将二神装在其中。

二神方知上当了,钻了伏地扣子,在里面使劲儿推,哪里推得开。曹墩子忙掏出手弩,连发数箭,只是啪啪响几声,被弹了回来。

“糟了,这是什么材质这么厉害。这手弩能射穿钢板石墙,怎么到这里面只射出些响声来?”墩子垂丧道。

这时只听那些骨精在外哈哈大笑道:

“别费力了,这罐儿好进难出,这就叫请君入瓮。”

又有骨精拿起石头将那荷苞儿砸得铛铛响,谑笑道:

“里面舒服吗?够你们享用的,好好享受吧!”

“快放我们出去,我们是上天派来巡海的钦差,我们要见你们大王?”墩子在里面高声喊道。

“哟嗬,你拿上天吓唬谁呀?上天是你们的上天,在我们这儿没有上天。别说你个钦差大臣了,就是上帝来了,也是这般待遇!”

“少废话,快放我们出去。”

“再吼,放把火煮了你们。”

……

须弥芥子施了个脱变法,关闭全身声波,除尽里外异气,无声无息地跟在四骨精后面。进了骨魂城,七拐八弯后,穿过一条肋骨建的长廊,只见他们把罗茜送进了一座头骷髅建造的大殿中,匾名为“海蜃殿”。

芥子跟着进了大殿。这大殿外观上建的气宇轩昂,可里面设置的十分搞笑。芥子险些儿不禁失笑。他可是进过皇宫,闯过龙宫,出入过阎王殿,受上帝赐封时还入过灵宵宝殿。可从未见过“海蜃殿”如此滑稽的首脑政堂。

殿壁全是用大小不同的人头骷髅砌上去的,正堂是一柱硕大的仿人体脊椎柱,柱的两侧各悬着一枚硕大的仿人头骷髅建筑。那四大海王可真逗,各自坐在头骷髅的眼窝里朝政,是悬在半空中,踏着肋骨作的梯架盘旋才能进入。如同悬崖上石窟中蹲的猴。

两侧两排人体骷髅,每个骷髅胸腔里站着一个骨精,各自手持一块肩胛骨,估摸是他们的大臣了。

罗茜被架到堂前,先知先觉的四骨精抱拳勾头,将嗅、听、视、感觉到的情况一一奏明后,四海王开始问道:

“罗茜,他们说的可实情?”

罗茜慨然回道:

“他们既是嗅到了,看到了,听到了,感觉到了,抓来不就得了?我一个被禁锢了的养蚁工,有何能耐招人引鬼入营,又有何处能藏仙匿神在内?大王不觉得很荒唐吗?”

“知情不报,你可知下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来你还不知,这里没有杀和剐之说,要让你尝尽生的滋味!”

“做蚁工,不也是尝生的滋味吗?一样!”

“一群废物,抓来一个冥顽不化愤世嫉俗的屈死鬼,有何盘问的,打进地牢,永不得世。”

四骨精灰溜溜地挟持着罗茜,出了大殿,向地牢走去。

须弥芥子紧随其后,绕过大大小小诸多骨建筑,出了骨城后门,又是一座石城,那石城里又全是石头建筑,像是一座监狱城。每个监牢中关着一个鬼魂,看他们的肤色长像,好像来自不同的帮国地域。

须弥芥子甚觉奇怪,这究竟是什么妖怪在海底组建了这么一个世界?正思想着,只见四骨精押着罗茜,进了一间石屋,把她交给了石屋的骨精。他们指指点点说了些什么,芥子并没听到。只见那些骨精打量了一番罗茜,目光怪怪的。

他们是不是要加害于罗茜?须弥芥子更加担忧罗茜的安危了,因为罗茜的话已经激怒了这群家伙。

不,我现在一步也不能离开罗茜。芥子暗下决心,一定要设法救罗茜离开这个地方。现在又不知郑御史他们脱身了没有,这时解救罗茜,是否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安危?事已至此,顾不得许多了,先救出一个是一个。

四骨精向石屋子的骨精交割了罗茜后,大摇大摆地走了。石屋的骨精便押着罗茜,穿过一个石板建造的走朗,又下了石阶,进了地下室,按了按很隐密的机关,一扇石门打开了,便将罗茜推了进去。

须弥芥子施了障眼法,跟着罗茜进了石洞,石门合上后,里面一点光线也没有。

“罗茜,别怕,是我。”芥子说着,便将罗茜拉到怀里。

“芥子哥,你怎么来这里了,郑大人他们脱身了没有?”

“我不知道,我在海蚁繁育营见你被这伙恶魔押走了,就跟了出来,他们大抵还在营中没出来。”

罗茜一把推开须弥芥子道:

“你真糊涂,这群家伙已经封锁了海蚁繁育营,要拉网排查,你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呢?他们有危险,你快去救他们吧。”

“我不能去,现在必须先救你,再救他们。他们是神仙,是有些神通的,可以自救。我若是离开了,保不准这伙妖魔会把你弄到别的地方,那时候我又到哪儿找你?”

“你错了,芥子哥!这里面的魔法暗机关多的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我已经是明处的目标,可他俩一直在暗处躲躲闪闪,遇上暗机关,性命难保。你快去保他们脱身,再来救我不迟。”

“我已经欠你两条命了,这次说啥也不能再酿千古恨了。郑大人是天神,自有上天保佑。我救你离开这里,我们走吧!”

“怎么走?”

“你闭上眼睛,抱紧我,我自有办法!”

芥子发起内能,一纵身,只听轰隆一声,冲破了石牢,冲出了海面,直上云霄。只听他唤了一声,那云斑钻天豹已来到云端,驮上二人径直向东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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