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这天梦里又看见了白衣人。
这次陈逍遥已经知道李源能感应到他,所以都不怎么隐藏自己,看着李源挥了挥手。
随后云雾遮蔽他的身形,就此消失不见。
“总觉得大师兄隐藏了什么东西没有和我说。”李源醒来后,叹了口气。
“总要到小楼才能知晓更多的事情。”
这最后一天,他自然要去玄字院,学习六项比赛里唯一尚未有任何进展的项目。
最后一天,所有弟子都很奋斗,无论哪个学院都是热闹非凡,玄字院里面各种符文飞舞在空中。
一个个弟子摇头晃脑,有人念错咒语,便有火花从头发上冒出,还有人走火入魔,吐血大叫,被旁边严阵以待的弟子们拖去药园治疗。
李源避开满院子的符文和随处可见的火花,来到王院长的房间。
“请问王院长在家吗?”
话音刚落,一颗憔悴的脑袋破出窗户,看向李源。
“你总算来了,快进来,这次我把能想到的问题都解决掉了,绝对万无一失。”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李源心里想着,还是走入了房间。
这次王从先在书籍上覆盖了几层防水布,上面还有一直在滴水的符纸。
那本可以说话的书一看见李源,就自己沉在水中,然后书页灵巧地用绳子将自己捆绑在水缸底部,也不说话了,憋着一口气,准备在水里待到李源离开为止。
“老夫研究了两天,觉得之前之所以不成功,是因为急于求成了,这次我们一页一页输送。”
李源也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点点头,看向了覆盖红布的镜子。
红布滑落,李源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脑海。
梵钟复杂而繁密的纹路积累了一层又一层光华,二自己的叩心草比起以前,壮大许多。
王从先拿出那本覆盖灰尘的书,用力打开,又祭出长鞭,鞭打书页才将文字逼出。
文字们想要逃跑,被王从先一个个逼迫到镜子当中。
李源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文字,它们经过多次挫折,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委屈地缩在一起,动也不想动。
等一页的文字全部进入镜子后,王从先念着那页纸张上面的文字,李源脑海的文字受到召唤,逐渐抬了起来。
随着他念的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高,那些文字彼此跳跃着,拥挤着,最后形成一列列的文字,最后一列列文字又组合在一起,成为一页写满了文字的纸张。
随后王从先如法炮制,接连送入百十页纸张,他的声音都沙哑起来,虚弱到了极点。
但这过程一旦终止,就会回溯,王从先只能坚持着。
李源看着那还剩下近千页的纸张,觉得如此下去绝对不行,于是说道:“王院长您加快速度吧,我觉得我可以忍住。”
王从先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他瞬间声音大了起来,腰也挺了,就连身上的汗水也蒸发不见。
他加快了速度,手中的书籍快速翻动起来,一个个文字迅速进入镜子当中,这个速度让李源都惊呆了。
“原来之前他和这本书就是在演戏!”
“我翻阅了百本书籍,最后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问题所在,承受者的接受程度是个关键,如果你尽心尽力,这次就不会失败!”
王从先补充一句,随后高举书籍,让那些文字从上往下,如水流般更好进入镜子当中。
“梵钟一定要帮我遮蔽住神魔的注视啊。”李源心中默念着,轻轻触动梵钟。
梵钟微震,文字们缩了一下,不过后面的文字推着前面的文字,没有停下来。
“缩!”文字越来越多,李源也累计了一些经验,叩心草费力挥动自己的叶字,将文字缩在一起,形成纸张。
一页页纸张累计在一起,神秘的符号漂浮在空中,诡异的语言响起。
李源脑袋胀痛,昏沉,叩心草积累的能量快速补充着自己,让他不至于昏迷。
而周围的神魔果然转动着身子,就连那些已经变换形态的神魔也在模糊着身躯,似要变换回去。
漫天的落叶也忽然静止,将棍子逼了出去。
“梵钟帮我!”李源喊着,敲响梵钟。
钟声大振,震碎了一道又一道目光,震碎了一层又一层声音,周围的神魔终于稳定住了,不过叩心草也受伤严重,萎靡不振。
“王院长再快一点。”
长痛不如短痛,李源对王从先喊道。
王从先看着李源的状态很差,连忙拿出一瓶丹药,喂李源吃下一枚后,全力驱使着文字进入镜子。
最后一页文字从书籍上飞出,进入镜子,那书籍顿时化为灰烬,一阵灰尘遮盖了视野,在灰尘中,李源眼疾手快,拿过桌子上的药瓶,全部吞在肚子里。
“它果然已经到了尽头。”王从先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那本书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他才不愿意便宜了李源。
等灰尘消散,他拿起桌子上的药瓶。
“怎么空了,你一口气全部吃了?”
王从先盯着李源,见李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才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就当送你了,这古书是我玄字院的镇院之宝,你好好对待它。滚吧!”
他再也不想看见李源。
李源迅速起身离去,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玄字院。
恢复自由的李源长松一口气,在脑海中翻阅着那本古书。
一个个古老复杂的文字让李源头昏目涨。
“看来我把学习咒法看简单了,就算有咒文经典也很难。”
不过李源最不怕的就是困难,他这一天都在研究咒文中度过,最后还找到了那能将灵器放入脑海蕴藏的藏器咒。
“藏天纳海,遮天蔽日,蕴含万物,融为一炉…”
这听起来为什么不像是藏灵器的咒语,反而像是什么秘法绝招?
李源摇摇头,将自己的观念抛之脑后,认真琢磨起咒语的内容,就这样实验了一个晚上,才在睡眼惺忪中随手一掏,掏出了棍子。
李源看着棍子,棍子看着李源,一人一棍都惊呆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将它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