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树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去,社团教室都分布在东侧的那一幢教学楼里。
因为昨天没有问具体的门牌号,言树只好一间一间教室的找下去。
绘画部,舞蹈室,戏剧社……言树在二楼找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华服研习社。
这种听上去像是lo裙同好会的社团不应该在戏剧社旁边吗?
言树无奈只好到三楼继续寻找。
就这样直到走到最顶楼,言树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扇挂有“华服研习社”五个字牌子的门。
颜佳苗也真是的,这么难找的地方也不事先说一声。
言树一边不满地想着,一边用力推开了门。
“呀啊!”
只见教室内正站着一名陌生少女,她的脸上带着轻纱,身上此刻正穿着一套闪耀着宝石光泽的分段式衣裳。
裸露在外的肌肤呈麦芽色,健康而又充满爆发力。
少女的身后竟然还背着一对贴有亮片的蝴蝶翅膀,远远看去像是有点点磷光随着扑腾的翅膀散落在空中。
花仙子!
言树不好意思看少女的脸,就低头看着少女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腰肢,两条显眼的人鱼线斜斜隐入小裤裤里。
再下方是一双匀称有肉感的双腿,透明的丝质裙摆正伏贴地盖在其中一条大腿上,将腿部轮廓勾勒地一清二楚。
小腿直直挺立在言树眼前,在脚踝处则带着三串金色的脚环。
“啊,非常抱歉,我是来找颜佳苗的。”
言树仍然低着头,说道。
“她刚出去了,不在这里。”
少女双手怀抱在胸前躬着背说道。
“那打扰了,我这就离开。”
言树走出教室长出了口气。
什么嘛,这个华服难道指的就是刚才那女孩穿的“内衣”?
竟然还有研究华丽内衣的社团!
颜佳苗,请务必让我加入你们的社团啊!
言树想象着自己坐在评委席上,下面站着一溜穿着清凉的少女。
她们迈着俏丽的步伐,走到他面前,摆着各种造型:或掩嘴轻笑,或扶腿弯腰,或叉腰扭胯……
言树在纸上随意地打着钩,然后用笔点点眼前的少女,说道:
“你的比基尼区修剪一下。好,下一个。”
啵一声,言树脑袋上方旖旎的想象泡沫突然破灭了。
不对啊,如果颜佳苗刚出去,她应该会和还在屋里的同学讲我会来这找她。
那教室里的女孩不应该如此盛装来迎接我才对。
还是说换那身衣服太过麻烦她懒得脱?
那既然准备坦诚面对我了,她为什么还叫这么大声?
言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
他又站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他就直接推门走进了教室。
这次他仔细环顾了一下教室内的构造。
华服社的教室被一道厚厚的帘子分成两个区域。
进门这块带着窗户的长方形区域像是舞台。
在讲台的两侧则放着两张课桌,靠墙随意摆放着几把椅子,这像是观众席。
黑板上画着几对可爱的内衣款式,还有一个比着V字手势的少女涂鸦,下面工工整整地签了颜佳苗三个字。
原来不是和我一个姓啊。
言树正想走到帘子里面去看看。
突然,一个人影从中冒了出来。
“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颜佳苗不在吗?”
正是刚才遇到的少女。
这次言树迎着她的目光,将她从脚开始直到她的头发尖都一一扫视了一遍。
竟然还穿着这身夸张的衣服,那我就不客气了。
面对言树肆意的目光,这次,少女竟也没有任何扭捏,用尖锐的目光回敬言树。
“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男生。”
“实在抱歉,再打扰一下,我叫言树,请问怎么称呼?”
“萨拉。”
“好的萨拉同学,颜佳苗昨天说是要拿个盒子给我的,不知道她临走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萨拉站在原地好像是在强忍住怒气,用凶狠的眼光盯着言树看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有,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取来。”
她说着就拉开帘子走了进去。
言树用目光追着往里看,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应该是靠窗那一侧也拉上了窗帘。
里面应该是更衣室。
不一会,萨拉就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她将盒子递给言树后就站在两扇帘子的合缝前,一动不动。
“谢谢,告辞。”
言树看了她一眼后,就退出了教室。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这叫萨拉的女孩让言树浑身不自在。
言树没走多远,在走廊里就打开了纸盒。里面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瓶应该就是觉醒剂原浆了,在盒子边缘还立着两封信。
他一一打开后迅速浏览了一遍。
第一封信正如颜佳苗所说,写信的人还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隐藏自己的目的,他还保持着理智,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正当的。
第二封信则完全释放了自我,将自己的心声袒露无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和他的感受是一致的。感觉已经彻底陷入了自我狂热状态。
不过转念一想,把“绝望”替换成“女神”,整封信读起来就通顺多了。
言树无奈地笑笑,将信纸翻到背后。
一股寒意瞬间从背后升起。
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疯狂而又工整地涂写中传递出一股邪恶的力量。
就像有个疯子正用他浑浊的双眼盯着你。
言树看了一会,感觉受不住,就把信纸翻个面。
咦,被人盯着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
这张信纸上有什么魔法吗?
言树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每次他将黑色一面朝上就会感到邪气扑面而来;朝下就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封信一定藏着什么机关。
有东西藏在这些黑色的“绝望”里吗?
对了!
言树突然灵光乍现。
他放下信件,搓了搓手,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原地踮脚跳了几下,最后又连着深呼吸几口。
老子拼了!
言树咬咬牙,一把拿起信件,将黑色那面拿到眼前,与脸平行,脑子里不断放着“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渗入骨髓的寒冷猛地从黑暗中传递给言树的四肢百骸。
10秒、20秒、一分钟、一分30秒、两……
轰!
言树的大脑发出了蜂鸣声。
只见信纸上的黑色突然退去,信纸里似乎连通着另一个泛着苍白色亮光、鱼缸般大小的空间。
而在这空间里赫然放着一个头颅。
这个头颅上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往前凸起;鼻子已经被削掉不见,只剩黑漆漆的两条缝;嘴巴开裂到了耳根,呈现出镰刀般的弧度;头发如海藻一样在水中飘散。
这是一颗被浸没在液体里的邪恶头颅,正在离言树鼻尖五厘米的地方盯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