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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1章 冤家路窄53

屋里一片宁静祥和,她轻轻地推开门,又是另一片天地,外面大笑声、叫喊声嘈嘈杂杂,混成一团。

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还是迈开脚步下楼去。柜台后面的掌柜正低着头,霹雳啪啦地打着算盘。柳青葱问道:“掌柜的,请问一下送我来的那个人在哪里?”

“是你啊,我没注意看,大概是出去了。”掌柜的只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忙活。

“那他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穿了一身白衣,头发束得很高的?”柳青葱按照梦里那个朦胧的身影来描述那人的长相。

掌柜又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道:“是的,一个长得到很英俊的少年,他抱着你进来的,当时你晕过去了。”

其实是因为这个姑娘长得太漂亮了,他在百忙之中才多看了几眼。真不解,现在已经不是唐朝那么民风开放了,怎么这女的随便让人抱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亏了。不过那男的看起相貌堂堂,应该是个正人君子。

“哦,谢谢!”柳青葱礼貌地向掌柜道,心里想还是回去等好了。

她猜不出是谁,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好像都不可能。

她在房里坐了很久,窗外一阵阵肉菜的味儿传过来,她才发现自己现在肚子饿得发慌。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怀里,连一分钱都没有。以前她从来没有为这些事担心过,但现在,她才知道一分钱真的会难倒一个英雄好汉的,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也更加明白柳白月憎恨她的理由了。

从窗外看下去,外面茫茫人海,却都是陌生的人,她不敢想象,自己从这里走下去后,会怎么样?她以后又该怎么办?难道天下之在,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正惆怅,突然门被推开,一个白衣少年走了进来。

她猝然回头,惊呼起来:“琪俊!”

风琪俊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便消失了,只是淡淡地道:“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谢谢你,琪俊。”在这个时候遇上他,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风琪俊淡淡一笑,“不用谢,你我总算相识一场。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也该走了。”他竟然真的转身离开。

柳青葱奔出去拉住他,“琪俊,为什么来了又要走?”

“我救你,是因为我不想背负起见死不救的罪名,无论是什么人,我都不会见死不救的。”风琪俊冷冷地看着她的那只手,就是希望她能自己松开。他不敢去看她,更不敢去碰她,他怕自己压抑在内心的爱意会突然蹦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琪俊,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的。不要离开我。”柳青葱突然紧紧地抱住风琪俊的腰,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

风琪俊双手垂下,全身僵直,他仰着头目中已有泪水,道:“早在你跟十七郎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誓言就变得脆弱不可一击了。就当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吗?”

“不,琪俊,你相信我,我跟十七郎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是被冉成傲陷害的,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柳青葱连忙解释道。

风琪俊回想起当天的事情,确实觉得有些蹊跷,他道:“无论如何,风十七郎实在不应该扔下你不管的,他难道不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重要吗?”

“琪俊,我爱的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跟其他人一起呢?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唯有一死以为我们俩的感情谢罪。”

柳青葱突然放开了风琪俊,一头朝门楣撞去。风琪俊意料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柳青葱头破血流,身躯倚在门边慢慢地软倒下来,风琪俊连忙奔过去扶住她,失声呼道:“小青,小青,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

柳青葱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虚弱地道:“既然你都不相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你的怀抱好温暖,就算我死也能瞑目了。”

爱一个人,是苦的也是甜的!

“小青,我不让你死,你听到没有,我不让你死,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所以请你不要死。”直到此刻,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他已经将自己的生命融入了爱里,爱情就是他的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柳青葱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琪俊,我也好舍不得你,可是我已经没面目再活在这个世上,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误会你,不应该不信任你的,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别离开我。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大夫,你一定要挺着。”风琪俊抱起柳青葱就往外飞奔,他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别人只看到一条白影在飞,人已从眼前走远,那是一种怎么惊人的速度。

“琪俊……”柳青葱依依不舍地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唤着她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字,只是眼皮越来越重,再也无力睁开,意识越来越模糊,然后晕了过去……

自从柳白月到了钱庄后,她凭着口齿伶俐和谦虚勤奋好学的精神得到了大家的喜爱,钱庄的人几乎与她打成一片,大家都更互相帮忙。钱庄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起来,因此她也更得到冉河山和冉成傲的信任。

这天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柳白月一袭火红的轻衣坐在黄花树下,她数着地下的落花,柳眉轻颦,往日的明眸平添了几分忧郁,似有淡淡的忧伤,令人我见忧怜。

“如此黄花红衣,应是人间最美,夜深露重,姑娘为何在这轻叹息!”这是富有磁性的嗓音,语气中带着怜惜之情。

柳白月没有回头,已经知道来人就是冉成傲,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鱼儿就要上勾了。但她马上又回恢了忧伤的神情,自嘲地轻笑道:“黄花?红衣?只怕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冉成傲来到她身边,看到她的微笑时有一瞬间晃了神:“什么?”

“我爹要我回老家去成亲,他要把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地主,与其说是嫁,倒不如说是卖。我很感激老爷对我的厚爱,让我赎回了卖身契,不用一生为奴,可是……”柳白月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了。

“五十多岁,不是做你爷爷的可以了,你爹怎么可以这样做?”冉成傲双手已握成拳头,愤怒地道。

“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奶妈,下有三四岁的弟妹,爹娘为了养我们已经很辛苦了,还吃饱了这一顿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城。那个地主在我们当地是有权有势的。我想过了,我是大姐,应该要担当起照顾全家的责任,只要嫁给那个地主,我们家就不用再忧柴忧米了。”柳白月吸着鼻子,抬起头时眼圈红红的,却露出倔强的笑容。

“不可以,那会毁了你一生的。你在钱庄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如果你觉得工钱少了,我可以给你加,加到你满意为止。”冉成傲突然紧握着柳白月的手。

柳白月抽回过,与他刻意地保持距离,道:“少爷的好意小月月心领了,但我娘亲说,女子终究要有一个自己的归宿,我现在若错过了机会,待到人老珠黄时,就会像这一地的黄花,无人闻问。”

“小月月,我不让你嫁人,我要娶你。”冉成傲突然紧紧地搂住柳白月,在她的脖子上啃咬着,吮吸着属于她独有的女性的味道。

柳白月坐在那里就如同一个没人灵魂的人,她一动不动,眼里流着两行清泪,滴在冉成傲的脸上,却像一团火燃烧在冉成傲慢的体内。

冉成傲的动作停了下来,将柳白月搂入怀里,轻声道:“小月月,你不相信我吗,我是跟你说真的,我会娶你的。”

“少爷,有你这句话小月月已经很感激了,只是我蒲柳之姿,配不起你,请你放开我吧。”柳白月含泪望着冉成傲,就算将来要离开,她也会将他记在心底,一辈子。

“我不放,一辈子都不放,我明天就去跟你爹提亲。”冉成傲霸道地道。

“你不要去,我爹一定不会同意的。若是让我爹知道我跟你已经……已经那个了,我爹一定会打死我的。”小月月脸色绯红,目中却又有恐惧之意。

“不会的,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毫毛。既然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更应该顺理成章。”冉成傲得意地道。

“少爷,你为什么要休了柳家大小姐?”小月月的心很不安,嫁给冉成傲的人,会不会步上柳青葱的后尘?

“你别担心,我一定不会那样对你的。你也看到了,她不顾廉耻跟汉子私通,把我们冉家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把我爹气病了,我怎么能饶她。”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比我们少爷魅力大吗?”柳白月的话极尽嘲讽之意。

“柳青葱这个女人就是不识好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招蜂引蝶……我们不要说这些扫兴话了,说起她我就烦。”冉成傲显得烦躁不安,心烦意乱。

“对不起,我说话让你不高兴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这里夜深露重的,容易惹上风寒。”柳白月站起来欲要走。

冉成傲却一把拉住了她,重重地将她拉回怀里,柔声道:“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如果是我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不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现在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让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就不好了。”柳白月羞答答地将头埋进冉成傲的怀里。

“小月月,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回去也是睡不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怎么会愿意放开怀里的美人儿。

“可是……真的不行,这里人多口杂,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生活?”柳白月吱吱唔唔地道。

冉成傲突然站了起来,像想起了什么,兴奋地道:“既然这里不行,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只有我们两个。”

柳白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任他拖着自己的手往外走。

原来冉成傲说的神秘的地方竟然是酒栈,冉成傲要了一间上房,并叫了几样店里的招牌菜,还有上好的竹叶青酒。

这酒栈别的好先不说,就这上酒菜的速度可是没得说的。柳白月望着那一会儿就摆满了桌的酒菜,眨着大眼睛道:“少爷,你带我来这地方干什么?”

“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吧?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冉成傲看着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心里就觉得好笑,这不是一般穷人家能来的地方。

“很好啊,可是你叫了那么多的菜,一定很贵吧?只有我们俩吗?”柳白月看着冉成傲,突然觉得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柔体贴的男人。

“我说过了,只有我们俩。钱你不用担心,我们冉家的财富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尽的,你尽管吃,吃几个辈子都吃不完。”冉成傲豪气地大笑道。

任何女子听到这个取之不尽用之不尽的财富后,一定会双眼发着青光地扑进他的怀里,没有女人能逃避得过金钱和美男的双重魅力。

“少爷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柳白月轻拂香绢,芙蓉带笑。

“来,我们喝酒,酒逢知已千杯少。”冉成傲站起来,亲自给小月月的杯子满上酒。

小月月神色慌张,“少爷,少爷,我不会喝酒的,我可不可以不喝?”

“来到这里就是要喝酒。原来你没喝过酒,没喝过酒就更要喝了,酒实在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来,你尝尝。”冉成傲将酒杯凑到她的嘴边,殷切期望地看着她。

小月月拒绝不了,只好任由他喂着喝下,但觉一股暖意直下丹田,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接着,她全身的血液又热了起来,眼睛也亮了,这酒清香芳冽,并没有她想象的难喝,反而入口甘醇。

“真的很好喝,来,我们干一杯。”喝过酒后,小月月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给冉成傲倒酒,敬酒。

一会儿,两人吃了几口菜,却已几斤酒下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小月月已经坐到了冉成傲的怀里,任由他搂着给她喂酒喝。

冉成傲酒量虽好,美人美酒当前,此刻却也不免有些醉意。小月月伏在他的怀里不断地喃喃:“好酒,好酒,我还要喝……”

“小月月,你已经醉了,我们去休息吧。”冉成傲呵着酒气,捧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

小月月挣开他的手,忽然叫道:“我不管,我就要喝,我偏要喝,酒啊……酒……”

冉成傲一把搂住她的肩,强烈的睡意袭来,令他眼睛都睁不开了,低喃道:“小月月,我在……我说过会娶你的……你排第三……紫柔排第二,因为她比你先来……青葱排第一,呵呵……”

“为什么?你不是把她休了吗?”小月月摇着他的身子,问道。

冉成傲侧过身去梦呓般地道:“因为她漂亮啊,她是第一……第一美人,又是风琪俊最爱的女人……她一定会回来求我的……除了我,没有人敢要她……”

“可是你答应要娶我的?”

“娶娶娶,都娶,你排第三嘛……”

“不行,我要你立下字据,画押。”

“好……画押,画押……搞得像犯人一样……我保证爱你一生一世,永不背弃……我升你做钱庄掌柜……我……”

小月月捉着他的手,让他在纸上画下了自己的大号,冉成傲再也抵挡不住那强烈的睡意,呼呼大睡。

柳白月坐了起来,静静睁着大眼睛看着身旁躺着的男人,他的一只大手还很霸道地横在她的腰际。

她并没有醉,浩长酒庄的二小姐,自小在酒庄里长大,尝遍百种酒,区区的几杯竹叶青怎么可能会把她灌醉!

本来在这之前她心里还有些为自己的计划而愧疚,但听到冉成傲刚才的那番话后,就什么愧疚之心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恨。

冉成傲,现在就是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

她望着那张画有冉成傲名字的字据笑了,笑得是如此疯狂,却又凄凉。

冉河山和西门雪兰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西门雪兰翻了个身,嚷嚷道:“谁啊,大清早地就来扰人清梦。”

“老爷,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冉河山只好起床,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只见一个伙计气呼喘喘的,一见到他便道:“老爷,钱庄来了很多要兑钱的人,排了好长的队,秩序快维持不下去了……”

冉河山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只是此等小事,从容地道:“那叫少爷多安排几个人过去,咱们钱庄又不是没有钱,叫他们守好秩序,一定会给他们兑的。”

“不是啊,钱庄的钱都让少爷派人提走了,而且说迟些会被回来的,谁知道突然就来了那么多兑现的人,令我们都措手不及。”

冉河山的脸色变了变,“你说什么?现钱全部让少爷派人提走了?怎么会这样?我得去看看。”

伙计连忙拦住他:“老爷,你别去了,那些人都很凶恶,他们恃着人多,快要把钱庄都给拆了。”

“少爷呢?”

“少爷从昨晚到现在都不见人。”

“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回来!咳咳……”冉河山气得全身发抖,脸色涨红,气血不畅,咳嗽个不停。

西门雪兰连忙走出来扶住他,“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快进去坐下!”

“去把少爷找回来,快去!”冉河山只觉得头晕目眩,仍然不忘此事。

“快去,快去。”西门雪兰不断地拍着冉河山的胸,“老爷,你不要动气,现在事情还没搞清楚,傲儿他一向做事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操心呢?都怪我平时太放任他了,才让他胡作非为。”

因为生意多,而且他的身体状况也是每况日下,所以很多时候都忽略了教育孩子,现在想想,悔不当初。

“他回来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嘛,别生气啦,自己的身体要紧。”儿子是自己教出来的,西门雪兰相信儿子不会做有损自己家族利益的事,儿子的精明一向是遗传冉河山的基因,这一点她有信心。

“好吧,好吧,你去多派些人,一定把傲儿找到。去把小月月找来,我有事要跟她说。”

“可是你……”西门雪兰不放心地看着他,真怕他的身体会支撑不住。

“放心吧,我还挺得住,你去吧。”

西门雪兰虽然不放心,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冉成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懒懒地翻了个身,发现身边空荡荡的,坐起来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情不自禁地笑了。

床上还留有她的余味,浅浅的,淡淡的,却能证明她真的曾经存在过,昨晚绝非一场梦。

昨晚累了一晚,她怎么这么早起来呢,难道是去钱庄了?

其实除了她是个女子之外,凭心而论,她真的很能干,是将来钱庄挑大梁的人选。能娶到这样的妻子,那也不错,紫柔顾家,小月月会做生意,而柳青葱美丽,就像用来装饰物品,看了能令人心情舒畅。

正沉思着,突然门被推开了,他抬头望去,惊讶地道:“小开,你怎么在这里?”

“少爷,钱庄出事了,老爷正急急忙忙地找你。”小开的声音很焦急,好不容易,他终于找到少爷了。

“钱庄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冉成傲的眼皮直跳,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今天早上少爷派人把钱庄里的库钱全部提走了,然后就来了很多人挤兑,拿不到钱他们就不肯走,现在……”

还没等他说完,冉成傲已经冲出门去了。

冉成傲来到钱庄,远远就看见一大群人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喊声不断。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冉成傲来了!”

大家都回过头去,迅速把冉成傲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说着,说的大概都是还钱之类的话。

冉成傲大吼一声:“大家静一静,请听我说。”

那声音和骚动都突然停了下来,现场一片寂静。

“大家听我说,我们冉家家大业大,大家的钱一定能拿到的。但是兑现有限,现在你们先回去,下午再来,下午若不能给你们兑现,那我冉成傲任凭你们处置。”冉成傲严肃郑重地说。

一个老者道:“既然冉少爷都这样说了,冉冉钱庄又是老牌子,我们应该要相信他。”

“是啊,我们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冉家那么多铺子,我们这一点钱应该能兑得出来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把全副身家都放在冉冉钱庄了,若是有个什么事的,我可会倾家荡产的。我要求冉冉钱庄马上给我们兑现钱。”马老板突然大声道。

群众的情绪刚刚好了一些,被马老板这么一说,大家又立即跟着起哄,“兑现钱,兑现钱,兑现钱……”

“大家请相信我,钱一定会有的。我们钱庄也几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说会拖欠哪位大倌的钱,,所以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我冉成傲用我的人格来做担保。”冉成傲冷静沉着地道。

许掌柜平时待人和善,又德高望重,此时他也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人群中,用沙哑的声音道:“大家请听我老许说两句,你们在这里闹也不是办法,刚刚少爷说过了,钱一定会给你们兑的,你们稍安勿躁,先回去,下午再来一定有钱兑给你们。”

“既然许掌柜都这么说了,那我先回去了,下午再来。”

“许掌柜说得对,我们都先回去吧,下午一定能拿到钱的。”

一会儿后,人群就一哄而散了,钱庄只剩下几名筋疲力尽的伙计软软地瘫坐在哪里。

冉成傲怒道:“许掌柜,怎么回事?昨天明明钱庄里面还有八万两银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掌柜拿出一张字据递给冉成傲,怯弱地道:“这就是你写的字据,你让人来提走了所有的现钱。”

冉成傲一看,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怒道:“荒唐!我从来没写过这样的字据。许掌柜你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一次性拿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没有我和老爷在现场?简直荒谬!”

“可这签名确实是少爷你的笔迹,而且是小月月带人来提的。小月月跟少爷的关系众所周知,而且老爷又那么信任她,她说有急用,迟一些时候会把钱补过来,我只好把钱给她了。”现在许掌柜也糊涂了,若不是少爷的主意,小月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小月月?”冉成傲努力地回忆昨晚所发生的事,可是怎么也不能清晰地记起来,他隐约记得他向小月月保证过会娶她,并签字画押了,而那字据是她事先写好的,她连看都没看一眼。难道……天啊,他的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突然一个家丁跑过来大喊道:“少爷,少爷,老爷让你马上回去!”

冉成傲傻了眼,不敢相信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他要怎么向爹爹解释?他跟着家丁的步子往冉府走,脑里的思绪却是乱七八糟的。

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大厅,父亲就正坐在厅上,脸色苍白,眉竖八字,怒容满面,母亲正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傲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找到小月月了吗?”冉河山严肃地道。

“爹,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就好了。你要保重身体。”冉成傲看到父亲一夜之间憔悴了那么多,更感心有压力。

“直到现在你还是只会敷衍我,是不是等到我们家全败光了,你才会告诉我实话。”冉河山用力的拍桌子,响声震动屋梁。

“老爷,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嘛。傲儿,你就别再气你爹了。”西门雪兰紧紧地握住冉河山的手,不让他再过度发怒,否则可大可小的。

“爹,我知错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摆平这件事的。”冉成傲再次胸有成竹地保证。

冉河山只觉得胸口传来阵阵疼痛,他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襟,拼命撑住,也拼命地想压制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却带着颤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找小月月,她逃不了,就算把洛芷城挖地三尺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出来。爹爹,你就放心了,钱庄那边的事我已经平息了那些老客户,他们都很谅解我们的苦衷。”冉成傲不得不说个善意的谎言。

“我暂且信你,你快去吧。”冉河山挥挥手。

冉成傲和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冉河山和西门雪兰。冉河山的额上突然密密麻麻地渗出豆在的汗珠,他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襟,疼痛令他的脸色苍白而扭曲,他的嘴巴张开,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一句话还没说,已经痛得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西门雪兰摸着他的脸惊慌地大叫起来。

冉河山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正想坐起来,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呆了呆,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柳白月笑着出现在冉河山面前,盈盈有礼地笑道:“老爷,医生说你病得很重,不可以起床的。”

“小月月,你为什么要辜负大家对你的信任?你用卑鄙的手段取了钱庄的钱,那些钱你拿到哪里去了?”冉河山的身体颤抖起来,双眼布满了血丝。

柳白月扶着他,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老爷,你放心吧,虽然那些客人虽然闹得很厉害,说到底还是给少爷给平息了,少爷真是了不起的。如果那些存心闹事的客人还来的话,相信冉家那多的铺子加上这座大宅,如果全部都顶给我的话,也够还钱庄的债务了。”

“你你……你……你放肆,你的手段真够卑鄙的,快把那些钱交出来。”冉河山只觉得全身的气血往脑上冲,下身却是僵硬得连动都动不了。

“你说我卑鄙?论卑鄙,我怎么及你们冉家人的一成,难道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柳白月看到冉河山这样,全无怜惜之情,这一切都是报应,今天她终于可以出一口闷在心里很久的恶气了。

“你……你你……”冉河山盯着柳白月看,看了很久,仍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记忆中他除了在冉府外没有见过她,莫非是他树了太多的敌人,想不起来了。

“我想你也不会记得的了,一定是做阴损的事做得太多了。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我就是柳家的二小姐柳白月。你现在死也可以瞑目。”柳白月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是柳白月?”冉河山盯着她的脸不敢放松,“虽然你布局很精密,但你不会成功的,我也不会死,你的算盘打错了。”

“哼!这好极了,我就怕你看不到我成功,你们冉家坠落的那天。现在钱庄已经负了八万两债,如果你签了这份契约,那八万的债务我就会全部帮你还清。”柳白月从怀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契约。

“你滚吧,我是不会签的,你给我滚。”冉河山大怒喝道。

“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夫人已经到祠堂去上香了。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因为我只想得到你冉家的财产,并不想伤害所有百姓的利益。”

柳白月看到桌子上有文房四宝,于是把笔沾了墨握着冉河山的手,硬是要他签上大号。冉河山死死地挣扎,可惜全身都使不出一丝力气来,只能任由柳白月摆布。

柳白月望着那签上名字的契约,满意地笑了,大笑着说:“房契和地契其实早已在我的手上了,我做这么多的事,只是为了让你冉家的人心服口服。你放心吧,拿我把那些铺全部收齐了,自然会把钱庄的债务还清。”

柳白月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突然又回首道:“忘了告诉你,这座府邸现在也是我名下的了,我当然不会像你们做得那么绝情,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会来收房子。”

冉河山听后,热血直往上冲,再也支持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柳白月得意地大笑起来,往屋外走,在花园处,突然一群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人,正是冉成傲。

柳白月脸上微微地变色,正想调头,可是发现身后也被人包围了。

冉成傲英俊的脸,明锐的目光都变得如此深沉,冷冷地道:“柳白月,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快把东西交出来。”

“冉成傲,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终于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柳白月在笑着,但她的笑却是如此苦涩。犹记昨晚还是一张床上缠绵,今日再见,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我一点都不聪明,其实你的身份提示一早就出来了,只是我不愿意去相信罢了。”冉成傲黯然道。

“那看来并不是我的伪装太高明,只是你冉少爷的心地太善良了。”柳白月苦笑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舍弃绸庄掌柜的位置,而跑到钱庄当打杂的,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好阴毒的女人。”

“你现在才知道,不会太晚了吗?”柳白月冷笑道。

“如果你现在此把东西交出来,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冉成傲沉吟着道。

“少跟我套交情,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这个自高自大的臭男人吗?老实说,我只是要利用你罢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道理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柳白月笑道。

“如果你非得说得这么直接,我想放你一条生路也难了。我本以为你是个识事务的人,却没想到你只是个鲁莽女张飞。”冉成傲望着她的那张里,眼神里极尽怜惜之意。

柳白月看了看四周,根本无路可逃,她依然春风得意地笑道:“哼,就算你把我抓起来也没有用。那八万两银票和房地契我早已找地方藏起来了,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那个地方。”

“哼,女人罢了,我有一百零八种办法令你开口的。抓住她!”冉成傲命令道。

柳白月这次真的慌了,面对一群男人,她纵然聪明,此刻也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突又听得一人缓缓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欺负一个弱女子!”这语声平和而缓慢,但他的人却来得快如风,疾如电。

冉成傲慢只见一条人影自天而降,如一片流云般自天而降,再看柳白月身旁,已多了个风采翩翩的美少年,衣衫单白,却掩不住有一种清贵高华之气流露出来。

他只是轻轻地挥一挥手,已经将众位大汉逼退了数步之遥。

他虽然救了柳白月,但柳白月瞧见他,脸色反而变了,失声道:“风琪俊!”

冉成傲见到他这等武功,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却和声道:“琪俊,你怎么来了?”

风琪俊淡淡一笑,扫了冉成傲一眼,缓缓道:“我今天来是要把她带走的。”

“风琪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我冉家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冉成傲怒道。

“她本姓柳,她不想留在这里,谁也不能勉强她。”风琪俊今天跟冉成傲算是扛上了。

“风琪俊,你难道要胳膊往外拐?”冉成傲的脸色越来越沉,黑得像锅底。

“冉成傲,你自己呢,你有当过我是你表弟吗?你一方面答应放过小青,另一面又设计来陷害她和十七郎,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啊,你如果坚持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一定会毁了你的大好前程。她声名如此狼藉,会拖累你的,而且梅姨和姨父也一定不会认同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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