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五年(1727年)冬,策妄阿拉布坦死,其子噶尔丹策零继位后,在沙俄支持下,继续进行叛乱活动。从雍正六年以后,清朝多次出兵平定噶尔丹策零叛军。
果郡王和慎贝勒已经在军中驻扎了多日,虽然已平定噶尔丹叛军,但清兵还并没有从准噶尔撤军。士兵们多数在帐子里歇息,军中一片安宁。
大棚军帐中,一位少年站在另一名位年龄稍长的青年边上。
“十七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快了,我已命飞鸽传书向京送去捷报。”青年侧脸看了下少年,少年是第一次陪同出征。
“今天小胜一场,虽清兵也有折损,但对方的兵力损失过万。他们一时半刻很难有势力聚集。只要皇兄下令让我们回京,我们即可启程。”撤军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完,圣上的同意,而且蒙军没有那么容易搞定,早就也从先帝开始,一直出征威胁着领土的安全。
少年极其精瘦,卸下盔甲难掩书卷气息,换上便装后清服袍子才更舒服,细长的手指两手一揖,表示认同。
“胤禧,皇兄让你过来帮衬于我,也是想让你了解下目前的战势,以后终有一日是需要你出战的。”
“十七哥说的是。皇弟明白。”
兵荒马乱的日子里,胤禧看到的到处都是官兵们横尸遍野,心情着实不好。
他希望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虽然母亲没有到过父皇的宠幸,自己不可能与其他皇子一起争权皇位,他早就淡泊名利,把一切都看的很淡,惟有看得淡才能放空一切,没必要计较得失,在他眼里只有和心爱之人永远在一起才不枉来此生。
“十七哥,你有心爱之人了吗?听人说,心爱之人实属难得,可遇不可求。”
男子不说活,但明显对少年的话有所反应的。帐子里也没有多余的人,他的身子微微一动。
果郡王已经有了意中人,但他来迟一步,或许说,他和那女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多少次他梦到与她双宿双飞,可梦醒了也就认事实吧。
果郡王早年看到额娘因为思念先帝而茶不思夜不寐,就知道世上唯有真情最叫人心痛。他现在深处战场,他心爱的人又在干什么呢?是否在担忧他的安危?他不敢奢望。
“那有心爱之人是什么感觉?”
“胤禧,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这种滋味他爱新觉罗·胤礼在没有认识那令她魂牵梦绕的女子之前又何尝可知。人都只有遇到了才知道,这味道说不清道不明。
“十七哥,我已经长大了。不然皇兄也不会派我过来帮你。”
男子不说活,少年也才十六岁模样。即使自己不能与那女子在一起,偶尔能看到她,也是好的。只要她的出现,那世上所有的尔虞我诈都无所谓惧了。
“你一旦有了心上人,就想天天在她的身边,不愿与她分离。”
“是吗?”少年有点懵懂。
“那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子?你为何不娶她做福晋?”少年又问。
“为国效力才是正道,娶妻之事也要问过了太后,咱们自己也不能做主啊。”男子有些无奈。既然有了心上人,其他人他都看不上,他总也不想娶了福晋或者侧福晋,心里却还思念旁人,那着实负了她人之心,也未必是他的作风。
“不知道小弟以后的爱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少年自言自语道。母亲陈氏作为汉人被先帝爱宠了没多久就病死于宫中,可怜他从小就在外流浪,四哥继位后他才得以到了京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只不过再怎样也要十七哥先纳了福晋他才能轮到他呀。
“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是。”少年恭敬地答应道。
男子看了眼少年,慢慢走出了帐子。晚上风极小,夜空中的明月照亮了林中的帐子,王爷略带心事。帐子内只留下少年和另一个小跟班。
“贝勒,时候不早了,让小的伺候你睡吧。”小跟班阿福恳切地说道。
“希望我的爱人会是一个贤良淑德之人。”
此时夜空中正好划过一道流星,他的愿望不知道能否实现。也许终会实现,也许事与愿违谁知道呢。
他平时都是在塞外生活,早就已经习惯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真要把他安在一个宅子里,终日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四目相对,想想就可怕。
阿福正在为胤禧更衣,为他取下香囊和配饰,一个兰花图案的香囊,一个白玉吊配。香囊是额娘为她绣的,说是挂在身上能保他一方平安,香囊外用兰花水浸泡过,所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白玉吊配则是先帝赐的宝贝,他除了睡觉人没有人离开过身。
夜深了,虽然帐子在外露宿,不像宫中如此安逸,但他也听说紫禁城中有诸多规矩,怕是自己无法适应。正准备入梦乡,突闻得有股奇怪的烟味,然后转头一看,外面已经有火光。
阿福害怕地叫起来,“贝勒爷,您等会,容小的出去瞧下。”
说着阿福把头探出去,帐子外面果然有一处火光。
“贝子爷,不好了,外面走水了。”他转过头去说。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的一个蒙面刺客用刀顶住了胤禧的颈部。
“不许出声,不然我取了他的头。”刺客虽然蒙着面,声音极低,但是依稀能听见他说的话。
只见他用刀架住贝勒爷,往帐子外走去。一转眼两人都消失不见。
阿福见状害怕之极,外面的人都在为走水的事相互奔走,有的去呼唤已入睡的士兵,有的直接奔去远处的湖边接水,营地似乎乱做一团。他快步跑向另一边的帐子,不知里面的人是否安全,也不容多想,唯有快点禀报。
“王爷,王爷!”阿福在帐子外大叫。
“是什么人在外面?”里面的人问。
看来王爷没事。“不好了,王爷,贝。。。”由于说活太急,差一点被呛到。
“慢点说。”
“王爷,不好了,贝勒爷被刺客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