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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寻灵血降服凶兽 送客茶启程简府

清晨的福慈岳使人心境清朗,林间雾霭蒙蒙,小径间的空气弥漫着樱花的香气,在山林间往来奔跑使人的心肺感受到灵气的洗涤。简清流二人在子时便离开了神社,直奔山林深处去寻找百年灵兽。出发前简清流配好了三十个小瓶的丹药药粉,里边大多是剧毒的毒药还有一些迷药,另外每人配备了五六颗影雾筒与天雷丹。

“靖仇兄,一定要记住,这天雷丹注入气血后赶紧扔出,不出五个呼吸就能在地上炸出一个大洞。影雾筒是逃跑的时候用的......”

“清流兄,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我知道此物如何使用了。只不过,你确定那百年灵兽咱们真能找到?”

“应该能,这福慈岳乃是东瀛第一灵山,在深处寻些百年灵兽应该不难,只是别伤到我等就好。”

二人换了一身深棕色的软甲,在胸前后背等要害处还贴有铁片,头上包裹的布条也都镶着细细的铁片,只有两个眼睛路在外面。原来这灵兽百年之后便会通灵,识得人面。若是杀不死它被它记住那便要疯狂报复。神社中曾记载,有一任馆主闯进福慈岳火山口中,看见岩浆里有一尾八足六翅的蜥蜴潜伏。那馆主本想要收服他做看管神社的神兽,不料武艺不够仓促逃窜,最后那灵兽循着馆主的踪迹找到神社大闹一番,直到馆主跪地求饶献上神社灵丹才肯离去。

虽然这是记载,但是二人却也不敢马虎,毕竟那深潭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什么神奇的事物都可能存在。百年的灵兽其实简家豢养者两头,一头是白额黑虎,还有一只飞禽是一只鹦鹉,但是简清流不愿回简家讨要过多,所以并未告诉楼靖仇此事,

二人在山上奔跑了寻觅了三个时辰,清晨的阳光已经驱散了丛林中的雾霭,这就是说他们丧失了奇袭的最佳时间。阳光一旦照进山林,灵兽们就不会随意走动,回到各自栖身的洞穴休息以免被人发现,这也是灵兽几百年来积攒的智慧。

“清流兄,这太阳都已经这么高了,要不咱们先回去?”

“唉,再找找,咱们去火山口那边,那里说不定有没有藏匿的灵兽。”

“那万一碰上那尾蜥蜴怎么办?”

“跑呗,到时候影雾筒天雷丹全扔出去,咱们不招惹它,跑出它的领地应该就不会追咱们了。”

二人商量一番,决定去福慈岳山顶的火山口去寻觅,那下边岩浆遍布,二人从山下的一处小洞爬进去,发现这火山池其实就在山脚。只不过这福慈岳乃是中空,寻常人不知道这密洞可以通达火山炎池罢了。二人进入中空的山体,只见两侧的石壁上竟然停着些棺椁,而且共分为九层,与藏书阁如出一辙。

“清流兄,这火山池怎么和藏书阁的布局如此相像啊,都是内部中空,壁上分为九层,莫非这福慈岳山体中间是被人凿空的?”

“不会吧,就算是圣人也不能把这么大的山体凿空,不过可能神社的先祖来过此地后心生感慨,所以才把藏经阁建成这样仿照这山体内部。”

二人直直的盯着那些棺椁,看起来十分寻常,但是能把棺椁停在这陡峭的石壁上,绝对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正当他们思索间,忽然听到“嘶嘶”的声响,两人急忙找到一根石柱躲在后面,只见岩浆池里爬出来几十尾蜥蜴,这蜥蜴身披软甲,尾巴处还冒着火花。世界之大,竟能生出这般奇异的物种。

二人对比一番,这应该是《异兽经》中的火炎蜥,此时出来应该是要彼此厮杀,最后胜利者才能活下去。火炎蜥是卵生的,一次可以繁衍出几十只后代,但是因为岩浆池往往无法容纳这么多幼崽生活,所以从出生起这些蜥蜴就要开始厮杀,只能留下一只跟随成年的火炎蜥生存。

“咱们今天碰到宝了,这火炎蜥应该是刚刚孵化出来,因此浮出岩浆准备厮杀。”

“可是这也不是百年灵兽啊。”

“无妨,到时候这几十只异兽的尸体咱们都带回去,凝练心头血,比百年灵兽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动作要快些,不然这些尸体就会被最后活下来那只吃掉,这火炎蜥死后体内精华不散,这么多精华凝练出足够媲美百年灵兽的心头血了。”

二人躲在石柱后边,等着看这几十只蜥蜴厮杀,但是只见他们浮出岩浆后只是爬到陆地嘶吼,却并未有所打斗。这火炎蜥颜色各异,有的通体乌黑,三角形头颅,两只眼珠呈紫色,尾巴处的火苗要大些,但是身材却要娇小些。另一种全身血红,脑袋呈圆形,瞳孔乌黑,软甲的尖刺更大,尾巴处有一个尾锤,尾锤冒出细小的火花。两类蜥蜴掺杂在一起不分彼此,都在舔食地面上厚厚的一层黑土,偶尔有两只蜥蜴撞在一起,也只是彼此嘶吼几声各自继续舔食。

“奇怪,这蜥蜴怎么不打啊,他们不打这么多咱们还不好收拾啊。”

简清流在一旁暗暗着急,手心攥出了一把汗,要是杀死这么多小蜥蜴,那么大的动静地下的成年蜥蜴制定听到,万一是那只八足六翅的该如何是好。楼靖仇在一盘见简清流着急,便凑过去说道:

“不若咱们先抓几只回去,看看能凝炼出多少,若是不够再找别的灵兽,总好过空手而归吧。”

简清流一听也有些心动,毕竟这蜥蜴还只是幼崽,抓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带几只回去满满研究,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奇怪的异兽。若是能带回去养大,说不定比家里的百年灵兽还要威风。

简清流从怀里那出一个棕红色的药瓶递给楼靖仇,嘱咐他到时候若是引出大的来先扔这个再扔影雾筒,最后才是天雷丹。说完,二人各自拔出兵器,准备带几只回去。简清流把匕首分成十只,打算先全部射出去,再一起收回,不用气血操控单独投掷自己还是可以的。楼靖仇则准备用刀背砍晕几只,装进麻袋里转身就跑。

二人从石柱后走出,简清流将匕首全部掷出,钉死了六只蜥蜴,楼靖仇则一阵剑罡斩过,力道控制的好只是砍晕了三只。其余的蜥蜴见同伴被袭击,一起嘶吼,而后将死去和晕倒的幼崽一起围住。

“他奶奶的,这些畜生怎么不跑啊,还都围起来了。”

“别管了,赶紧帮我把匕首收回来,我这圣物可丢失不得。”

简清流说着,将原先注入气血的三只匕首牵引回来,见匕首飞起有的小蜥蜴一跃咬住匕首撕咬,嘴被割出血来也不见松口,简清流只能将三只蜥蜴一起牵回楼靖仇立刻将三只畜生斩杀,拿出准备好的袋子将尸体装进去。其余的蜥蜴则趁这个时候一起攻了过来,好在都未成年,虽然看起来凶猛但却没什么能耐。

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二人将一群蜥蜴杀退,收回了十只匕首,袋子里装了沉甸甸的一袋。二人见好就收,也不敢再继续杀戮,害怕将大个的引出,背后只听嘶哑的咆哮生久久不绝。回到神社,将袋子打开,发现还有三只蜥蜴是活的,只不过被楼靖仇的剑罡砍晕了。这些蜥蜴死亡或者昏厥后,尾巴的火苗就会熄灭,身上的鳞甲颜色变暗。简沧山见二人鬼头鬼脑,便过来查看,看见一桌蜥蜴也吓了一跳。

“你们去炎池了?”

“对,还带回来这些畜生,有三只活的。”

简沧山将三只活的幼崽拿起,一把掐成碎块,二人大惊。

“收拾好行装,准备和我再去一次炎池吧。”

见简沧山一脸严肃,二人知道恐怕此事不好收场,急忙带好药瓶跟了上去。三人在山间相对熟悉,不一会就进了炎池,此时的炎池十分平静,只有炎池里偶尔冒出几个气泡。简沧山将方才掐碎的幼崽尸体扔进池子里,不一会只见气泡密集,剩下的幼崽纷纷爬出,而后有两对猩红的瞳孔从炎池里冒出。

“这不是寻常的火炎蜥,是鬼玺,他们看起来和火炎蜥相仿,但是群居生活,只有在较大的炎池里才能找到。此物的报复性极强,今日你们杀了这些幼崽,明日他们一定会出去祸害百姓,所以今日就将它们一网打尽。”

只见有两只巨大的鬼玺从炎池爬出,要比水牛还要大上两圈,其余的除了上次的幼崽外,又冒出了十只和猪豚差不多的。那两只巨大的鬼玺一直通体乌黑,头上有一只粗壮的独角,肋下双翅,但是背部有三排背刺都冒着一尺高的火焰。另一只则是和书中记载的相仿,六翅八足全身血红,头上多了长出了两只斜角,背上有一排背刺,火焰大约半尺高。

“这两只大的已经化成龙蜥了,我来解决,你们负责剩下的。”

说完,简沧山便对着鬼玺群点了一指,只见那只黑色的大鬼玺吐出一团岩浆抵挡,但是依旧是地面塌陷大块,有六只猪豚大的鬼玺变成了碎肉。那两只龙蜥嘶吼一声向简沧山奔去,其余的则散开围攻三人。简清流与楼靖仇一跃跳出圈子,在空中简清流操控飞刀斩下了三只巨蜥的脑袋,楼靖仇则是斩出三道剑罡,砍碎了一片幼崽。

“看来上次只是出来了一家,这会一个城的都来了。”

楼靖仇一边咒骂,一边拔剑狂劈,简清流则直奔最后那头巨蜥。那巨蜥也是生了灵智,估计自己不敌,便让地下成群的幼崽去纠缠,自己往炎池跑去。

“靖仇兄拦住它。”

楼靖仇一看那巨蜥要跑,也不犹豫,直接运转新学的佛经,身后竟然展现出金刚之象,一掌拍出,那巨蜥被碾成了一滩碎肉。那金刚巨像一声大吼,无数幼崽都被音波震裂了腑脏,尾巴的火焰熄灭。简清流见楼靖仇佛法愈发高深,心中喜悦,今后身边的保障又多了一份。但是来不及高兴,只见那金刚影像变成了修罗像,楼靖仇的瞳孔也变成了暗红色。

“快念《楼兰经》!”

楼靖仇感觉体内气血沸腾,精气运行通畅,听见简清流大喊才意识到,自己显现陷入贪欲,急忙收敛气血,默念经文。见楼靖仇收敛,简清流松了口气,转身去看小叔那边的对决。

只见那两只龙蜥背上的骨刺都已经射出,但是大都落在地上,小叔身上毫无伤痕。那只乌黑的龙蜥独角已经被小叔折断,两翅被生生撕裂,鲜血直往外冒。那只臭名昭著的血红龙蜥则更惨些,六翅被撕裂不说,八只脚全都变成了肉泥,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两只龙蜥尾部的火焰都已经十分黯淡,这说明它们已经是困兽之斗,所以小叔没必要和他们继续硬拼以免被他们拼死一搏伤到。楼靖仇从背后偷袭那只乌黑的龙蜥,天丛云剑的剑罡直冲他的臀部,剑罡进入肠胃将那只龙蜥的腑脏绞碎,只见那龙蜥哀嚎一声便趴在地上不动,尾处的火焰熄灭。那只血红色的龙蜥也发出哀鸣,简清流控制匕首射出斩下了它的头颅。

“这两只龙蜥已经是大美之境的实力,若是放任不管说不定能逼近化境。”

“大美之境?那为何书上说前任馆主被那龙蜥逼得走投无路。”

“在我之前,馆主最多就是大美之境,那馆主相对早些,可能也就是宗师的实力。”

简沧山说的十分轻松,楼靖仇在旁边确实一脸崇敬,仿佛犯了花痴的小姑娘一般。

突然,炎池里越出一只庞然大物,舌头一吐将满地的尸体尽皆卷入嘴中。三人急忙用气血抵御飞溅的岩浆,待定睛看时,一只比茅屋还大的蟾蜍蹲在地上。那蟾蜍已经长出了两只龙角,那角和龙蜥的小角不同,已经十分粗壮和鹿角差不多,只是顶在这蟾蜍的头上显得小些。全身都是赤金色的鳞片,四肢的蹼也都已经变成了利爪,四肢长度相仿。若不是腹部依然胀大便可以和牛马一样行走。蟾蜍的眼睛是碧绿色的,中间有一道紫色的竖纹,嘴巴一张方才的两只龙蜥还有其余的鬼玺都被它吞进肚里。

“清流,这回咱们捡到宝了,这只蟾蜍不知什么机遇,竟然已经化蛟了,再过三五百年说不定就能办成真正的龙了。”

“小叔,你打的过吗?”

“差不多。”

听见小叔说差不多,简清流急忙拉着楼靖仇后退,他知道小叔嘴里的差不多就是要力战的意思,化境的战斗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

那蟾蜍似乎能听懂简沧山的话,张嘴向外甩了甩舌头,用四肢向前爬了几步,肚子拖在地上既然把花岗岩的地面融化。简沧山释放气血,这是简清流第一次见小叔释放气血对敌,简沧山的气血是一种很玄妙的靛蓝,之所以说它玄妙是因为靛蓝中有一股道韵,使人一看便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没想到小叔竟然凝练出了炁源。”

“炁源是什么?”

“当气血凝练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感受到天地间的奥妙,不管是你修炼的佛门经文还是其他宗教的典籍都是从这种奥妙中的感悟写成。当把这种奥妙的感悟结合天气精气凝练到自己的气血中,就是所谓的炁源。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种很玄妙的气血,可以使人与天地沟通。”

那蟾蜍见简沧山释放出炁源,竟然也释放出了气血,那气血是一种白雾状,就像腾云一般。

“畜生也能修炼?”

“这已经不是寻常畜生了,这已经算是蛟了。”

简沧山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而后笑道:

“不化龙,终究是畜生。”

说完,简沧山五指并出,携带者炁源压向那蟾蜍,那蟾蜍鼓足腮帮想要硬顶,但是很快被压制住。蟾蜍想逃回岩浆池里,鼓足腮帮向简沧山吐出一团岩浆,简沧山口中迸发出一个音节,将那团岩浆震回蟾蜍脸上,而后单手继续下压。那蟾蜍吃不住劲,干脆四肢瘫软,向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在动弹,嘴里发出不像蟾蜍也不像龙吟的叫声。简沧山见状收了炁源,那蟾蜍立即站起一跃跳回了岩浆。

简沧山嘴角一笑,一掌拍向炎池,只见那蟾蜍如同弹簧一样从池中跳出甚高,而后四肢朝天跌在地上不再动弹。

“莫要装死,否则我将你开膛破肚取出你的灵丹炼药。”

见简沧山向前走了两步,那蟾蜍立马翻身,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放出些血来,我侄子要铸剑。”

那蟾蜍也不犹豫,立马将自己前肢咬伤一口,淡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简清流壮着胆子拿出葫芦前去接血。那蛤蟆叫了一声似乎让他快些,不然就白流了。结满了一葫芦金血,蟾蜍的皮肤差不多也长好了,不再有血液流出,简沧山转身带二人离去。

“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我会倒此,你献上一盆金血,我保你在我羽化之前可以化龙。”

说完,简沧山向后抛出一颗丹药,那蟾蜍舌头一吐就纳入口中。众人只听那蟾蜍叫声不断,回头看时,那蟾蜍竟然趴在洞口为众人送别,还挥动前爪。

“这畜生已经通灵,他的血炼药自是极好,你取一些交给那铁匠,剩下的送到我屋里。”

回到神社已是傍晚,众人匆忙用膳而后睡觉。第二天二人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与行囊一起被送到了神社之外,简清流的十拳剑已经锻好,前边有一个小桌,上边有两杯清茶和一瓶丹药。简清流擦了擦眼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楼靖仇也饮了茶水,只觉全身经络舒畅,昨日的疲惫丝毫不见,而且心性更加沉稳。

“小叔的送客方式,还是这般清新脱俗啊。”

“清流兄,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见见家父吧,十年未见,也该去见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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