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所居的正阳宫与太后所居的寿安宫距离不近,但楚央执意步行去,不愿坐轿撵。
未踏进宫门,楚央便闻到了淡淡檀香味,还有轻轻敲打木鱼的声音,楚央暗暗一笑,贺礼没有挑错。
“啊,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的贴身婢女,明晖见到楚央来了,立马行了大礼。
“姑姑请起,”楚央将明晖扶起来,“太后还在礼佛吗?本宫是否打扰?”
“无碍,娘娘,容奴婢进去通传一声。”明晖轻轻地说。
“有劳姑姑。”
房里的木鱼声停止了,不多时太后便出来了。
太后身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头发梳成元宝髻,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有着浑然天成的大气。眉眼含笑,显得人亲近和善,虽年过四十,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可见岁月匆匆也格外偏爱太后。
“儿臣给太后请安,太后金安。”楚央给太后行了大礼。
“皇后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倒显得咱们生分了。”太后连忙扶着楚央。
“儿臣与太后虽是至亲,可该有的规矩礼数自然是不能少的,更何况儿臣刚刚为后,如果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又怎么治理后宫呢?”楚央没有起来,说道。
太后满意地笑着,打量着楚央,说道:“快起来吧!好啊,都说北齐的皇帝治国有方,赏罚分明,且北齐民风淳朴,北齐的长公主也是大方懂事,哀家今日见了,心中便十分欢喜。”
“太后谬赞,儿臣不敢当,儿臣区区小辈,怎敢在太后面前称得大方?见着太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贵典雅,儿臣钦佩!”楚央笑道。
“呵呵呵,哀家老了,这再怎么高贵高贵典雅也抵不过这岁月匆匆啊。”
“太后可不敢这么说,儿臣看您才不过三十出头呢!”
“这皇后的嘴啊,可真甜!”太后忍俊不禁,拉着楚央坐下。
“太后,儿臣听闻您喜静,又好礼佛,特备了两件礼物,还望太后不嫌弃儿臣这点心意!”楚央摆摆手,清竹清露端着两个礼盒进来了。
“你瞧你,也忒客气了!”太后伴装生气,但眼中的笑意始终没有褪去。
“太后,这件是用北齐特产的香桐木所制成的菩萨像,用的香桐木都是上好的,是大将军夫人亲手所制,还有这颗夜明珠,是儿臣临行前父皇赏给儿臣的,太后可还喜欢?”楚央让清竹清露呈上礼物,问道。
“素闻北齐盛产香桐,可这样上好的香桐木哀家还是第一次见,这菩萨像做工精致,将军夫人真是好手艺!”太后拿起菩萨像,又看着夜明珠说,“这夜明珠也是上品,皇后真是有心了!”
楚央见太后爱不释手的样子,才松了口气:“太后喜欢便好!”
“孩子,虽说你是皇后,可毕竟新封,威信不足,各宫的嫔妃可都还好吗?”太后让明晖收下礼物,摆在了内室,又关心道。
“太后放心,各宫姐妹都很有礼数,待臣妾也是极好的。”
“你休要匡哀家!”太后心疼地拍拍楚央的手,“哀家可是听说了,那杨贵妃故意刁难你,她刁蛮惯了,偏皇帝还就喜欢这样,没有给你委屈受吧?”
“没有,贵妃她也是一片好心,想来是没有表达好来意吧,才叫太后误会了!”楚央柔柔道。
“哼,”太后十分不满意杨贵妃,但见楚央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发作,反而更是欢喜楚央几分,“你心里要是委屈,大可来找哀家,哀家自会给你做主!”
“是,儿臣多谢太后垂爱。”
“好了,时候不早了,哀家还要整理佛经,皇后先跪安吧。”太后笑着说。
“是,太后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