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的脸皮抽了抽:“你的事儿什么时候小过?”
安月眨了眨眼,却不见半点儿尴尬,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我的事儿一向都是小事儿!”
了凡默默无语,不跟她在这个问题上争辩。
“你给我算个命呗。”见了凡沉默,安月也不计较,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便凑到了了凡面前。
看着那双亮晶晶的,仿佛有星子在其中闪烁的眸子,了凡只觉得太阳穴一阵突突地跳着。
“怎么算?”这可不是个信命的主。
况且,她是知道的,她的命数,他算不出来。
知道他这是答应的意思了,安月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就说我是个不详之人,不适合出嫁,更不适合远嫁……具体怎么说,随你胡诌。”
看着安月脸上的笑,了凡觉得有些头疼。
果然,这丫头要做的事儿,就没有一件简单的。
“小姐,了凡大师若说您是不详之人,那以后您还怎么嫁人啊!”
了凡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秋落听到这话,就站不住了。
小姐要是嫁不出去,王妃会难过的!
安月默默地抚了抚额:“秋落,乖,一边站着,别插嘴。”
“可是小姐……”秋落还想再争取一下。
了凡大师可是得道高僧。
若自他口中说出“不详”二字,小姐的头上以后势必要被扣上这么一个帽子了。
京中权贵之家,都是最敬重神明的。
若此话传出去,日后还有谁敢上门提亲啊!
“你还敢说!”不等秋落说完,安月一转头,伸出手指指着她。
秋落连忙闭了嘴,有些难过地垂下头去。
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的名声搞臭,要是以后不能嫁人了,那可怎么办?
可她是个听话的小丫鬟,既然小姐不许自己再说,她就只能闭嘴。
“她说的是实情。”了凡也觉得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女。
她分明不过十六岁,可偶尔表现出的那份沉稳,却并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你就直说,干不干吧!”
反正,她本就没想过嫁人!
“你决定了?”了凡深深看她一眼。
安月坚定点头:“当然。”
“好!”
“痛快!”安月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来来来,再喝一碗。”
她立刻狗腿地又给了凡的空碗里斟满了酒。
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了凡便站了起来,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没一会儿,他便手拿一根削细的梨荒木走出来。
伸手接过木条,扫视一眼上面的文字,安月眉眼一展,愉快地将手里的酒坛塞到了了凡怀里:“谢了!”
了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酒坛子,往自己的茅屋去了。
待了凡走远,安月才转头问秋落:“刚才那人审出什么来了没?”
秋落摇了摇头,还有些失落:“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有小虾在其中游荡着。
安月的目光渐渐移向了远方的层峦叠嶂:“那审出什么来了?”
“那人叫于荣,是一个四品小官家中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子。他说,他是因为嫉妒二公子,所以才想趁着二公子和恭亲王府世子爷动手的时候给二公子下点儿迷药,让二公子受点儿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