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伺候了周贵妃这么多年,也知道周贵妃的脾气,这最是个容不得人怀疑忤逆的人,便只能将自己心里的担心压下,认真地帮着周贵妃梳了头,又伺候她更了衣。
等周贵妃刚用过早膳,薛怡柔便来了,一进门行了礼,就往周贵妃的身边一偎,问:“外祖母,怎么样?可查到那贱丫头是谁了么?”
“怡柔!”周贵妃脸色一沉,冷着脸看薛怡柔,“谁教你的,如此口无遮拦!这话是你一个郡主能说的么!”
薛怡柔脸色一肃,心里一凛,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跪下认错:
“外祖母,您别生气,怡柔知错了。怡柔只是太生气了,才一时口无遮拦,请外祖母恕罪。”
她是什么样说话,周贵妃才懒得理会,她这么说,也不过就是摆个态度给人看罢了。
见薛怡柔认了,便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罢了,你也别跪来跪去的了,看得本宫心疼。快起来。本宫也是担心你,这是宫里,若是被人听见了你这话,怕是对你名声不利。日后不可如此了,知道么?”
薛怡柔心里一阵感动,顺着周贵妃的手站了起来,连连点头:“是!外祖母,柔儿知道了。”
“来,到本宫身边来。”周贵妃招了招手。
薛怡柔便开心得再次坐在了她身边。
周贵妃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你别着急,本宫已经让桂嬷嬷去召她了,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人了。”
一听这话,薛怡柔立刻兴奋了起来:“真的么?!”
“自然!”周贵妃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本宫何时骗过你?”
“外祖母最好了!”薛怡柔开心地抱着周贵妃的胳膊,心里却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收拾那个女人,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哼!居然敢说要划花她的脸!
还敢打劫她!
一会儿,她定要让那个女人好看!
寅时末,安月是听着鸣冤鼓和赤石的交响曲醒过来的。
一夜好眠。
清晨醒来,又听到这样一曲美妙乐章,安月的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
秋落听到屋里的动静,兴奋地跑了进来:“小姐!小姐!您听到了么?”
她早早就醒了,一直竖着耳朵等着呢!
瞧着这丫鬟那激动得恨不能一蹦三尺高的模样,安月轻笑着点头:“听到了!快别跳了,一会儿楼该塌了!”
“嘿嘿!”秋落嘿嘿一笑,走到床边,“奴婢高兴嘛!”
“知道了,知道你高兴!”由着秋落扶着自己下床,安月笑容满面,“喏,赏你五两银子,今儿自己出府逛逛,就当是庆祝了。”
秋落越发开心了,忙接了赏,却忍不住道:“可惜这好消息只有小姐和奴婢知道。”
她心里的激动和兴奋,都没人分享!
这就像是得了一个大奖,却只能藏着掖着,憋得人怪难受!
安月好笑地看着这丫鬟:“这事儿算是了了一半了,日后也基本没有咱们的事儿了,秋月她们大约一会儿也该回来了。你可以跟她们一起庆祝啊!”
“对啊!”小丫头立刻又高兴了。
伺候着安月洗漱完,便去了前院。
容安王府中吃饭向来是一家人一起的。
安月到的时候,厅内只有容安王夫妇和容安逸。
容安远已经去上早朝了,他在礼部挂了个五品行走的职位,正好在需要上朝的官员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