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疏第二日早早的就醒了,现在的她再不是那个贪玩又贪睡的聂疏了,这一世,她绝不会任穆清瑜利用,也不会再让唐柔玩弄,一个侍郎之女,岂有在她面前嚣张的资本。
沛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聂疏已经坐了起来,忙给聂疏多垫了一个枕头。
“小姐,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头可还会晕?”沛儿一边说一边继续帮聂疏把被子整理好。
聂疏看着身边的沛儿,觉得重来一世真好,上一世,战场上,穆清瑜的援兵迟迟未到,是沛儿替她挡了西楚的敌军,战死沙场,只为她能全身而退,现在想来怕是穆清瑜故意拖延时间的吧,聂疏眼神冰冷,神色阴郁。
沛儿见聂疏并未开口说话,以为是聂疏身体还有哪里不适,抬头看聂疏才发现,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怵人。
“小,小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疼痛,沛儿给你叫大夫”沛儿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不必了”聂疏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我没有哪里不适,方才可是吓到你了。”
沛儿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小姐,您是想到什么事情了吗。”
聂疏眼神闪烁,半晌才笑了笑开口道“是啊,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让我跃入万丈悬崖,粉身碎骨。”
“小姐,你别胡说了,哪有这些事情啊,保不齐是做噩梦了,沛儿功夫这么好,怎会让你受伤”沛儿说完拍了拍胸脯。
沛儿是聂疏自小带在身边的丫鬟,从小和她一起习武,自从五年前丞相府遭刺杀,她母亲死于非命以后,她父亲就一直派人教她习武,而沛儿每日要比她多练习两个时辰。
“傻丫头,你才几岁啊,若是遇到心狠手辣又武功强于我们的人,你该怎么办。”聂疏坐在床上严肃的问沛儿。
沛儿双手抱拳,朝着聂疏鞠躬“若是有一日,小姐遇到心狠手辣武功又强于我们的人,沛儿定以身相护,定不会让他们伤了小姐分毫,直至身陨。”
聂疏摇了摇头,重活一世,她又何须她人相护“沛儿,从今日起,我要你先保全自己,无论我派给你什么任务,要先保证自身安危,若是真的有这样一日,我无需你以身护我,你只需全身而退,养精蓄锐,仔细筹划再做打算,你可能做到?”
沛儿跪了下来,虽然她觉得小姐醒过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也不同于以往的语气,但小姐就是小姐,小姐自小护着她,她又怎能不从“是,沛儿一定听小姐吩咐。”
“起来吧,从今日起,一定要刻苦习武,再不能松怠”聂疏说完以后从床上下来,本来就已经在床上躺了五日,说是悬崖,不过是陡坡罢了,只是伤了头,五日足够了,不过这疤痕要消除掉还是比较困难,前世就是因为处理不当,留下了疤,才会在皇后举办的赏花大会上被二公主穆清钰取笑,惹得那些世族小姐纷纷侧目,那时候的她自是抵不过那么多人,私下里哭了好久,也是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穆清钰也是受了唐柔的挑拨。
“扶我梳妆吧,在床上躺的也够久了”聂疏说完以后就自个下了床。
沛儿连忙过来扶着,生怕自家主子摔了。
“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就可以了,不用带什么簪子,今日大病初愈,就穿粉色的衣裳吧,爹爹喜欢我穿粉色”聂疏说完以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般稚嫩面庞,愣了愣神。
沛儿低低的应了声好。
聂疏的寝室是从不让其它下人进来的,并且周围还有很多暗卫保护,毕竟,聂明德从来都是防范于未然的人。
整理完毕以后,沛儿扶着聂疏往大厅走。
聂明德本来是准备差人把早饭送去,结果这会儿看到聂疏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俯身看了看聂疏的伤势才开口道“疏儿,怎么今日起的这般早了,头可还是会疼,疼的话告诉父亲,父亲给你宣太医”说完以后拉着聂疏的手进了大厅。
“不疼了,父亲,疏儿怎会这般娇弱,疏儿答应父亲,以后再不任性,也不贪玩,再不让父亲头疼,可好”说完聂疏抬头看了看聂明德。
聂明德一脸不悦“疏儿可是觉得爹爹保护不了你了?你放心,只要爹爹在,必会护你周全,你大可随心所欲,只不过是别再受伤了,让爹爹心疼,你尽管任性,天塌下来了,有爹爹顶着”聂明德说完以后笑了两声,这闺女才八岁,就知道体谅他了,不错,不错,从小没白疼她,这一大早的心情变的甚好。
聂疏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她父亲说的也不会错,无论她闯了怎样的祸,她的父亲终究是能护住她的,上一世,若非她自己一意孤行,又怎会落得个那般悲惨的结局。
“好,那以后疏儿若是闯祸了,爹爹一定要护住疏儿哦”说完以后聂疏大声的笑了笑。
用完早膳以后,聂明德去上早朝,穆武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了聂明德聂疏的情况,听闻已经碍了,龙心大悦。
要说当今圣上为何如此看中聂明德,只因聂明德是老臣,且衷心护主,站派中立,对党派之争远而避之,再且,一朝宰相若无皇上另眼相待何在朝堂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