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窦山每天都会叫徐梁和带着徐火火去食堂吃饭,但是因为不是休假期间,窦山自己滴酒不沾,老王爷自己喝着有些无聊,但也只能如此。放纵自己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保持正常状态才是主要生活内容啊。
火火除了吃饭其它时间都是在推演八卦轨迹。有一天,徐梁和支支吾吾地跟徐火火说了一个请求,想叫火火帮助窦山看一看左脚,尽管知道这样会增加火火秘密泄露的风险,但是徐梁和觉得窦山是自己比较近的军中兄弟,希望火火帮助一下。火火自然不会拒绝,两个人仔细研究了一番,想了一个说辞和一个相对合理的逻辑。于是徐梁和在某一天自己单独骑着老马往返了一次都城,回来后带着一个药箱,药箱里面银针药粉一应俱全。火火看着这个药箱,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了那个满脸朴实相的中年江湖郎中,心里觉得很好玩,自己也能算是个郎中了。
这一天晚上,吃罢晚饭,徐梁和拉着窦山一起来到小木屋。一进门当窦山看到坐在那里等着的小火火和边上的药箱后,呆了一呆。张口玩笑道:“咋地,虎哥,你小儿子还是个神医啊?我说今天怎么没带来一起吃饭呢。”
徐梁和心想,哪里只是个神医,神医哪里有我小儿子厉害,嘴上却是说道:“豹大眼,我们兄弟不是一年两年,你看我在大事上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你这个脚不妨叫我儿看看。”说得一本正经。
窦山一看老哥哥认真起来,还是邹着眉头质疑道:“虎哥,你当然不会开玩笑,但是火火他也太小了吧?不瞒你说啊,我这个病,当今破初军的李元帅可是帮我找过不少名医啊,都他妈球用没有啊。”看了看坐在那里平静如水的小家伙,窦山又补充道:“不是我信不过小侄子,的确是我这个左脚不争气,不是医者能解决的了。”
徐梁和看着窦山说起左脚的时候,脸上看起来有一丝痛苦闪过,看来自己老兄弟对左脚的残疾并没有说的那么洒脱。心里也跟着心疼了一瞬。“窦山,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才敢告诉你一个秘密,火火他生来不同,我曾在他妈妈怀他之时梦到……”
窦山张大了嘴巴听着,这次的天神变成了一个背着药篓的神仙,火火一生下来就对医药学很精通,顺便捏造了几个奇葩的病人案例,总之还没有治不好的。
“我儿火火,其实天生就是一个神医苗子啊,手段可谓鬼神莫测,而且不是当今大陆任何神医的风格,故我儿医术走的是意识流路线,江湖人称‘红衣妙手’徐火火。”徐梁和给火火的神医身份做了最后的总结和定义。
看着徐梁和那笃定的神情,听完这个神话一样的故事,窦山将信将疑,但是不能无视了老哥哥的一片好心啊。他先是对着徐梁和行了一个正式的感谢礼,左手搭在右手前,弯腰九十度。“虎哥,窦山感谢您的关心。”然后又面向坐在那里的徐火火,身子也弯了下去。“贤侄,那就劳烦您看上一看。”火火一看这情景,迅速站起来向边上挪了一个身位。
待得窦山坐在床板上,将左腿搬上一个木板凳上,左脚悬在那里。火火又坐定了,他想了一想,觉得老爹给自己的外号起得不错,“红衣妙手”,恩,挺好的名字,那么自己的行为就应该有点神医的样子。“意识流”是什么流派?管他呢,反正大陆都没有的流派,自己就自创吧。
“意识流”神医徐火火一动手,就和一般的神医不一样,他坐直腰板,小手直接抓住窦山的脚踝,意念一感知,只片刻时间,对他左腿的穴位分布已经了然,然后轻车熟路地拿起一根银针,对着左脚的“丘墟”就直直的扎了下去,至于为什么选这个穴位,无非是离腿部的穴位比较近一些,然后在窦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调动一细丝浩然之气进入丘墟穴。
这边窦山因为左脚的神经坏死,本来就毫无知觉,看着小火火干净利落的一抓一扎,正想看看下一步是做什么的时候,小火火已经把银针拔出来,用一个火折子烧了一烧,放进药箱,然后合上药箱的盖子。看着窦山说道:“窦叔叔,好了。”
“……”
窦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尼玛就是“意识流”啊,大侄子啊,你当在拍苍蝇吗?拍苍蝇也不是这一下子能准准拍死的,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愣了好一会。等到他看到徐火火依然认真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一步反应时,他才将左腿挪下板凳,站起身来,对着小火火一抱拳:“辛苦贤侄了,今日我也是初步见识了意识流的手段,尽管……”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忽然愣在当场,眼睛越睁越大,因为本来他就没抱任何希望,只是不好扶了徐梁和的好意,再看徐火火拍苍蝇的两下子,他内心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可是就是站起来说话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左脚那个被银针扎过的地方有一种酸痒痒的感觉传来,已经好久自己对左脚毫无知觉了,哪怕用手摸着都像在摸着一个木头疙瘩。这一丝酸痒的感觉尽管轻微,对他来讲却是清晰无比,全身一阵发麻。
他震惊地看向对面的红衣儿童,只见对面的人眼神古井无波地看着自己,然后向自己点了点头。窦山二话不说,马上重新坐回床板,闭目开始向那处酸痒的地方感知而去,过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他双眼猛然睁开,眼睛里充满震惊和狂喜之意。
“贤侄啊,红衣妙手形容你真是贴切,窦叔这是服了。”然后他又转头看向徐梁和,声音更大:“虎哥啊,我先回营房去修炼,只要我现在修炼的穴位完成,再将左脚这个穴位注入能量,我的左脚就恢复了啊。娘的,虎哥,你咋就能老了老了,生这么牛逼一个儿子出来,以前我就服你,现在更是不服你都站不住了。”
徐梁和看到果然奏效,也是替窦山高兴,其实他在儿子答应的一刻就知道了现在的结果,小儿子有着能帮人破阶的本事,打通一个**位那不是手到擒来。只是想这个神医神童的故事,为了来回的逻辑性合理,倒是绞尽了脑汁,还好是火火智商超群,顺便点拨了自己几下,几个关键的漏洞就补充好了,尽管这个说辞还不是天衣无缝,但是这样才真实度更高啊。
徐梁和将窦山送到门口,一路都听到窦山哈哈哈不停的爽朗笑声。然后他高兴地回转回来,兴奋尽头还很十足,正想着趁机表扬下儿子,却见儿子已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只好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也脱了外衣躺在床上,躺了片刻还是不能入睡,又站起来到木屋门外溜达了好一会,等情绪慢慢平稳了,才进来再次睡下。
今夜对窦山来讲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又过了几天,在这一天清晨,天才刚蒙蒙亮,西征剿匪的四个中队在大营外排好了阵型,窦山满身铜红色的铠甲,胯下一匹纯黑色的战马,立在四个中队的前方。四千人清一色的红甲骑兵,四个中队长在每一个方队的前方,武器各有不同,后面四千骑兵却是清一色的制式长矛。徐梁和骑在了老马身上,身前位置一身淡红色衣衫的小火火安坐其上。
在这个晚秋马上入冬的时节,寒风吹拂,寒甲森森,将士们精神抖擞,四千多双眼睛炯炯有神,战意和热情仿佛将寒冷都阻挡在队列之外。
窦山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的呐喊道:“将士们,今日我们出发西征剿匪,说起来这还是我从军以来第一次剿匪,之前都是和初国的主力军作战,这次我倒想看看那窝匪徒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难道还比初国的野战军牛逼了?”
“我们当兵的,保家卫国,不管是国境内还是国境外,只要是不叫我们老百姓安生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干掉他们!”
四千人听到此齐声高吼:“干掉他们!干掉他们!”
“好,我强调几点,行军的时候,注意军容军纪,不能给火云卫丢脸,路过村庄田野都要注意脚下,晚上扎营的时候都不许私自离营;如果和匪徒交战,不许未战而退,没我的命令,士兵退一人,杀小队长,退下十人,杀中队长,退下百人,老子自己当着你们面抹脖子!”
又是四千声大吼:“誓死不退!誓死不退!”
“哈哈,好,尽管是老子第一次领着你们打仗,但是老子到目前为止非常满意,等我们凯旋之时,老子好好请你们喝上一顿庆功酒,再给大家放一天大假!”
四千个声音再次响起:“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窦山催动战马,率先奔驰而去,四千人紧随其后,刹那间尘土飞扬,好不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