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梧桐树叶落下，铺满了地面。
虞娇收到了一封信，内容是秦砚问她要和他私奔吗？他会在城门外等她。
虞娇眨了眨眼，脸上满是惊喜。
秦砚是同意和她在一起了吗？
此刻的虞娇，不是没想过有问题。
可是，给她写信的是她喜欢的少年啊。
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会去。
贼头贼脑的关上门，虞娇拿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首饰。
把柜子底下的私房钱全部装在身上。
虞娇坐到床上，心情有些激动。
那是秦砚啊。
夜晚。
虞娇趁着侍女都睡着了，偷偷摸摸的拿着东西出了房门。
绕着小路离开了丞相府。
走在街上，虞娇缩了缩身子，天色很黑，她挺害怕的。
可是一想到秦砚，虞娇又给自己壮胆。
城门外，秦砚和几个人坐在马车上，手上拿着杯子。
“虞娇会来吗？”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脸上是调笑。
“只要不傻，肯定就不会来”另外一个人笑了笑。
一个漂亮的少女独自一人出来见男人，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秦砚没搭理几个人，脸上笑容若有若无。
他也很好奇，虞娇会不会来。
等了一会，一个少年干了杯子里面的酒“世子你可能要输了，看来虞娇也没多么喜欢你嘛”
秦砚和虞娇的私奔，是一群人的打赌的内容。
一个玩笑。
可是，虞娇就这么傻傻的来了。
见到虞娇时，几人眼里都有着惊讶，然后看向秦砚的眼里都是调侃。
“看来是真爱了”
“啧啧，还真敢来”
“就那么喜欢世子吗？”
虞娇咬着唇，有些无措“我喜欢秦砚”特别喜欢。
一个少年放肆的将虞娇拉上马车，挑着虞娇的下巴“大小姐知不知道来赴约意味着什么？”
虞娇移开脸，娇声训斥“放肆”
回应她的是少年们的调笑。
虞娇看向中央的红衣少年，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刹那间，虞娇脸色煞白。
一个少年将虞娇拉入怀中。
“放开我”虞娇声音发抖，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少年挑着眉，声音里面隐隐有着不屑“你觉得现在谁能救你？”
秦砚撑着头，突然兴起，将虞娇搂进怀里，桃花眼看向虞娇
虞娇愣住，难以置信的看向秦砚。
看着虞娇诧异的表情，秦砚笑了“看来没有啊，也对，毕竟是冰清玉洁的大小姐”
凑到虞娇的耳边，声音中有着慵懒
……
马车停在一片树林里面，周围没有一个人。
虞娇笑了，笑容凄凉。
这是，她喜欢的少年给她的啊。
虞娇就这么的消失了。
虞家一直在寻找，却没有一丝踪迹。
***
两年后的科举，焦砚一举成为状元。
大殿上，焦砚一身红衣，风流倜傥。
不止是名字，就连眉宇，都酷似秦砚。
眼尾下，也有一颗鲜红的泪痣。
皇帝给焦砚赐了官。
下朝时，不少人围住焦砚。
一个二品官员朝着焦砚一笑，对上焦砚不明所以的目光，压低声音“你长的很像秦国公府世子秦砚”
焦砚的身体一僵，发问“秦砚？”
“是啊，你们两个长的特别像，连名字都差不多呢”
焦砚回到客栈，心里默念秦砚。
这就是你喜欢的男子吗？焦砚扯了扯嘴角。
他想到两年前，他在街上被一群恶霸群殴，是一个少女救了他。
每次少女看着他，眼里都会露出淡淡的哀伤。
就好像，透过他在看其他人。
少女说她叫虞娇，以后叫焦娇，还给他取了名字，焦砚。
他问少女为什么要叫焦砚呢。
少女只是低声喃语“焦和砚要放在一起才好听。”
娇是虞娇的娇，砚是秦砚的砚。
少女温柔端庄，她会轻声教他识字，教他琴棋书画。
他很喜欢焦娇，每次表白焦娇都会说“你不是他”
焦娇也从来不说自己的身世，不过焦砚知道，她肯定是大家小姐。
几个月前她去世了，他才来参加科举。
因为他猜测她是京城人。
***
秦砚混迹在青楼。
这两年没有了虞娇缠着，身边的人全部是为了钱和权，脸上都是一脸谄媚。
着实，挺无聊的。
秦砚闭着眼，竟然有几分想虞娇了。
秦砚笑了笑，暗道自己傻了。
起身要离开时，一个人拦住了他。
那人，也是一身红衣。
秦砚愣了愣，他怀疑眼前的人是他的兄弟，长的真像。
“初次见面，我叫焦砚，虞娇的娇，秦砚的砚”焦砚朝着秦砚笑了笑。
秦砚重新坐了回去。
“新晋状元”
然后懒懒的撑着头，他也听人说过新晋状元和他长的多像，先前还不以为意，现在看了才知道有多么像。
焦砚看着秦砚，秦砚的脸上一脸笑容，眉宇间隐隐透着风流。
“还记得虞娇吗”焦砚轻声道。
他就想帮他喜欢的女孩子问一问，想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子因为喜欢另外一个人受了多大委屈。
秦砚挑了挑眉“怎么，你要和我说她？”
焦砚抿着唇“你就没一点愧疚吗？”
秦砚看着焦砚，勾起唇角，像是不屑“你喜欢她？”
秦砚看到焦砚的表情，了然。
“那你知道她和几个人都睡过么”秦砚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焦砚直直的看着秦砚“喜欢你，真的是她最大的悲哀”
虞娇，你知道你喜欢的人有多恶心吗？
“我又没叫她喜欢我，是她自己傻”
“虞娇去世了”焦砚的眼睛微红。
秦砚一愣，那次后，他其实也隐隐有一点后悔的，然后留了她一条命，连她的东西，他都给她留下的。
按理说，她轻轻松松的活着是没问题的。
焦砚看到秦砚的表情，有些自嘲“不相信是吧，她还那么年轻，风华正茂，可是，大夫说她是一心求死，她自己不想活下去”
“知道为什么不想活下去吗？前两年因为有我，我和你长的很像，她有寄托，她教我读书认字，当我通过乡试后，她不想耽搁我，也不愿意回来，所以一心求死”
“她离开的时候，她给我说了一句对不起，因为她把我当了两年的替身”
“秦砚，你永远不知道，那个叫虞娇的人，有多么喜欢你”
“她后来知道你说的私奔是一场赌约，她说很庆幸，她没有让你输”
“我叫焦砚，是她取的，她说焦是虞娇的娇，砚是秦砚的砚，放在一起最好听了”
“每次，她叫着我的名字，眼里都是温柔璀璨的光，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焦砚离开后，将虞娇骨灰送到了丞相府。
秦砚听了焦砚的话，只是有些惊讶和遗憾。
他好像，错过了一个很爱他的人。
丞相府给虞娇举办了葬礼，所有人脸上都是悲伤。
京城有言“风华绝代虞娇娇”
最终，那风华绝代的少女败给了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秦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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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这辈子都没明白真正的感情，他游戏人间，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那么一个少女会缠着他，她说她喜欢他，秦砚嗤之以鼻，他见过自己亲爹宠妾灭妻，娘亲悲惨死去后，再也不相信感情了。
后来，他和身边的朋友打了个赌，看虞娇同不同意和他私奔，如果虞娇来了，说明他赢了。
当时秦砚就在心里想着，肯定输定了，哪有那么傻的人。
可是，虞娇真的就那么傻。
她来了，他赢了，不过也输了。
输了，最喜欢他的那个人。
其实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她就那么喜欢他。
后来，来了个焦砚，和他很像。
他说“他叫焦砚，虞娇的娇，秦砚的砚”
他还说“虞娇很庆幸，她没有让你输”
秦砚没有娶妻，不是怀恋虞娇，就是，再也没有遇到像虞娇一样喜欢他的人。
……
有一种喜欢，就叫虞娇喜欢秦砚。
你和别人打赌我对你的深情，我拼了命都不会让你输。
秦砚这辈子最幸运的是，有那么一个叫虞娇的女孩子喜欢他。
无怨，也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