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停,气息清新铺面,行宫之内,慕浩白紧紧抱着念青依,不肯松手,“青依,你都记起了,是不是?”他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
念青依沉浸着杜蘅花香:“你怎么知道?”
“真的吗?青依,为夫真的好高兴。”慕浩白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吻着小巧的耳边。
风光无限美好,春风一度。
日近正午,念青依才醒来,慕浩白笑意满脸。
“你是怎么知道我恢复记忆的。”
慕浩白疼爱的揉着念青依的乱发:“从你的眼神。”
“妙手婆婆的笛音,阴差阳错却让我恢复了记忆。”
“青依,我不该猜疑你。”慕浩白温柔地抱着她。
“慕浩白,其实我也很倔强。”念青依偷吻着他的额头。
“青依。”慕浩白凤眸迷离,念青依急忙起身,“去看看月蓝锦。”
“青依,你狡诈了。”慕浩白大笑。
两人到了皇宫,正迎上夜归和苏兰楼。看到十指相牵的两人,念青依妩媚动人,慕浩白意气风发。
“妖孽。”念青依给了紧盯她的夜归一记白眼。
“青依,我的药膳。”夜归无辜的眨着桃花眼。
“月王。”慕浩白目光寒冰。
“青依,身体可好。”苏兰楼关切的问道。
念青依笑着,其实今日除了看看月蓝锦的状况,她也想问问杜洛白,为何她一直无孕,难道是身子不好?
与慕浩白成婚至今,怎能一直没有动静?几日前,父主催促后人,如今慕浩白也登基为帝,后宫空无一人,只怕没有子嗣,会根基不稳,她的压力颇大。
念青依推开月蓝锦的寝宫。杜洛白照顾着他,昨夜睡在软榻。
月蓝锦虽然虚弱,但已经苏醒,洛白正在书写药方。
“可好?”念青依感觉千言万语,只凝结在这句问候中,月蓝锦抬起头,望着闪着光晕的念青依,清澈的关切眼神,微微点着头,他心中苦涩,她终是回来了,还是不属于他。
“月皇,既然已经苏醒,好好安歇。”慕浩白打破着微妙的气氛。
“少主,密函。”水寒进入。
慕浩白看到陌生的密函,狐疑地打开,原来北安国朝堂之上,玉丞相勾结玄皇,欲拥立忠义王最小的儿子,年仅四岁的苏寒明为皇帝,玄皇以协助叛乱为名,百万大军近日便要驻扎玄古边境。如此机密的大事,是谁将此音讯告知?
“少主,此密函是故意泄露给我们的?”水寒奇怪。
“让月皇、夜王和寒王都看看。”慕浩白吩咐。
“是。”水寒呈上,众人依次看过,面容严峻,百万大军开拔,看来冷子逸要开战了。
“信中还提及了传国玉玺?”月蓝锦惊讶?
夜归讲述了他昏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月蓝锦波澜不惊,拱手坦言:“多谢各位倾力相救。”
“你我本为盟友,何来谢字,不知月皇对于密函有何见解?”慕浩白盯着月蓝锦。
“如若是真的,我必出兵助你。”月蓝锦缓言。
“今日我们便启程回国。”慕浩白也没有客套。
念青依咬着红唇:“杜太医,可否进一步?”殿内之人都愣住了。
“青依?你哪里不舒服?”慕浩白紧张地问道。
念青依娇羞地摇头,整屋之人,满头雾水。月蓝锦悲伤的眼神深了几分,心中划过波澜。
“请青依公主移步后殿。”杜洛白优雅的手势,后殿中,念青依抬起手腕:“杜太医,你看看,我为何多年未孕?”
洛白没想到念青依如此坦白,他犹豫着,该如何讲明,她早已有喜之事?
“杜太医,直言相告吧。”
洛白的手指轻微抬起,搭上她的手腕,他再次细细的诊一回。微弱的喜脉被长期滞留困顿在腹内,如若不是师傅传授的独门吸气诊脉手法,根本探不出如此细小的跳动。
念青依公主离开近三载,这胎气应该早已怀上。
“三年前,可曾服用过什么药物?”洛白浅浅的问道。
三年前?念青依细细回忆,缓缓的告知一切。
“师兄的药方还在吗?”洛白心中困苦,他不愿的真相似乎马上要浮出水面,毕竟牵扯到师兄,他好生矛盾。
念青依在桌案上,提笔书写着月蓝锦的药方,这些年她一直服用,从冰陆谷到北安国,她早已将药方熟记于心。看着娟秀的古体,洛白满脸仰慕,当他细读每一味草药时,心中暗暗划过血痕,果然如此。
念青依看到面色突变的他:“有何不妥?”
杜洛白不知该如何应答,师兄月蓝锦的药方,的确是补气养身之用,只是在其中多加了一味水灵草,水灵草是配草,只能和别的草药合用才能发挥功效,看来便是这水灵草与药方中,哪种草药激发了药效。
杜洛白只是淡淡的将有喜一事和疑虑,缓缓的告知她:“青依公主,我医术拙劣,对于月蓝锦师兄的药方也只是猜度,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念青依心中百感交集,回想着茂城别后的种种经历,后来大婚一月后,慕浩白便带兵去回龙谷,也就是那时,绿眸带着药方来到她的身边,算算时间,难道真的是他,他不让她生下孩子吗?为何不直接打掉孩子?她的心很乱,始终觉得此事蹊跷,虽然一切都指向月蓝锦,她也不愿相信月蓝锦会害她?
“此事不能告知任何人,包括慕浩白。”念青依郑重地说。
她始终相信,月蓝锦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信他。
两人回到前殿。
“青依,无事吧?”慕浩白担心地问道,月蓝锦满眼失落,心中更是关切,无奈两人之间隔着慕浩白,他怎有资格?
“只是有些头疼。”念青依细声。
夜归和苏兰楼都没有言语。
杜洛白谦恭:“青依公主,多加安歇,并无大碍。”月蓝锦的眼眸深了几分,旁人一定觉察不到,不过小师弟的医术?如若念青依知道真相,会恨自己吗?毕竟子嗣对女人来讲多么重要。
“既然如此,月皇便好好休养,告辞。”慕浩白站立。
“不为远送。”月蓝锦拱手而谢,念青依忽地转身,望着月蓝锦,那份坚定的相信,震撼着月蓝锦的心,他心中划过羞赧,虽然是为了她,但他毕竟存了私心。两人的一切落入杜洛白的眼中。
大殿内恢复了平静。
“小师弟,谢谢你。”月蓝锦一语双关。
“师兄这么做必有自己的理由。”洛白看着仍在病中的月蓝锦。
殿内似乎还留着淡淡的菊香,月蓝锦望着窗外,眼中道不尽的迷茫。
一路上,念青依略为惆怅,懒懒的依偎在慕浩白怀中,昏昏欲睡,无意思的抚着下腹,她竟有一月有余的孩子,她和慕浩白的孩子,如若慕浩白知道真相,必当大怒,但月蓝锦为何如此呢?难道他还没有放弃她?她的心里很乱。
“青依,可是劳累?”慕浩白关切,念青依摇着头,心中温暖。看着慕浩白严竣的脸色:“目前形势如何?”
“不必担心,我定为你打下如画的江山,只是朝中的玉丞相为娘亲母族,我若对他下手,你?”慕浩白心疼。
“亲贤臣,远奸佞,如若他真要造反,必当定罪,以谢天下。”念青依坚定的回答,玉族早已凋零,玉丞相为旁支养子之后,希望他能延续玉族,认清形势,以天下苍生为念。
“少主,夜王转给您的密函。”水寒呈上,慕浩白接过密函,玄国以护国为名,四处调兵到玄城外驻扎,人数庞大,没有百万也有七八十万,玄皇与玉丞相来往的密函还没有得到,死伤很多人,找到玉丞相通敌的证据颇为棘手。
念青依也略略看着,“我们手里有多少兵马?”
“月明国、冰陆谷、北安国,加一起有九十万有余。”慕浩白微抬着头,“北安国形势杂乱,士族弟子均为纨绔之人,朝堂上一派乌合之众,我已砍掉风头附庸之人,却没想到玉丞相先动手。”
念青依皱着眉,想起了月明国的一幕,月蓝锦同样为大族世家头疼,原来还没有实行科举选拔人才的举措,世袭的大族世家有几人是贤能?
“我是皇后?”念青依莞尔一笑,慕浩白没有准备,不知青依为何会突然问起。
“青依当然是朕的皇后。”
“那我也有凤印吗?”念青依歪着头。
“当然,青依的凤印凰册,一直在锦灵宫内,不过后宫只有青依一人,恐怕要让青依失望了。”慕浩白大笑。
“传国玉玺呢?”念青依忽想到妙手婆婆提起的玉玺。
“我得到密报,妙手婆婆将此音讯传遍世间,冷子逸蛊惑世间的乌合之众以传国玉玺之名,打算联合举兵去冰陆谷绝情崖。”慕浩白凤眸中透过凶狠,妙手婆婆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冷子逸则两线夹击自己,一边勾结玉丞相,逼迫他退位,一边联络土匪野夫以传国玉玺之名,令冰陆谷沦入囫囵处境。
“苏兰楼怎样了?”念青依想起虹儿那碗血。
“已经服下了,但他中毒已深,正在调整气息,希望能早日恢复内力。”慕浩白知道她指的是蓝虹雪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