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莺歌燕舞。她被人推着轮椅在医院的楼下,看着莽莽春色竟如冬天般萧瑟,不是那新绿不够盎然,不是那最后的花朵开的不够荼靡,而是自己的内心茫茫然。
她在春意盎然的暮春里黯然伤神,恍然中一滴眼泪滑落,就匆匆地步入了盛夏。
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好了,这是是第四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却躺了下次二百多天。
期间陆薄彦没有出现过一次,曾经几度她觉得他已经遗忘了她,直到她此出院的那一天。
恍如隔世的脸庞已经冷漠,莫莫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也正望向她,没有刹那的惊艳,只有久违的相遇。
他终于见到了她,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上了一个人,他去墓地探望莫小莫回来以后,总是想起她,这个叫莫莫的人,这一次他不想去放手,如果真的爱上了,他愿意堵一次。
她仰望着高大的身影,复杂的眸子里暗含叫我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他就是一个迷雾,总是容易把人吸进去,不能自拔。
她不是一直等着他的出现吗?如今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反而有些懦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
“你。。。。。。”
“你。。。。。。”
突然异口同声,却又同时止住了。他勾了勾嘴角,她咧着嘴笑了的有些尴尬。
“我出院了。”
还是他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点了点头说:“嗯,可以的。”
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份暧昧,有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头,她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总觉得今天的陆薄彦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他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脸色还是冰冷的,只是说出来的胡话柔和了一些。却又让人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向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些人马上就提着莫莫的东西离开了。
他来不及叫住,就被带进了一个怀抱。
“陆薄彦,你放开我。”她挣扎地去掰他的手,惊慌地去看向周围的热,发现没有热的注意,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今天,我要检验一下你的恢复的怎么样了。”
魅惑的声音,让她的脸颊一红,还不明所以就被陆薄彦公主抱上了车子。
“喂,你带我去哪里?”她拍了车窗对着前边开车的陆薄彦问了一句,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车子快速地穿梭在墨绿色的季节里,将茂盛的榕树和鲜艳的野花都抛弃,直奔郊外的别墅。
“下车。”
“啊?”
她看着站在车门旁等着她下车的陆薄彦,居高临下命令着她。
“下车”又是冰冷的口吻,但却也比刚刚柔和了一些。
她瞥了他一眼就下了车子。
这是一栋私人别墅,当然是她从没有来过的,她不知道陆薄彦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刚想回头去问他。
却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他的怀里,他双手插在兜里,低头皱着眉头看着撞上,他的莫莫。
因为他比她高出了许多,她只能仰望着他。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却又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困住了,她下意识地摸上了禁锢她的手,像是碰到针一样又缩回了手。
“能放开我吗?”她的话音刚落,那人的手马上离开,大步流星地越过她走在了前面。
就下了一脸发愣的她,马上转身跟了上去。
走的时候还打量了一下周围,整个别墅耸立在郊外,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王者睥睨着万千世界。
让她觉得有些压抑。但是周围的繁盛的花草倒是让她心情一放松,嘴角氤氲着笑意。
“陆先生。”几个佣人齐声向陆薄彦问侯,他没有什么反应,径直走向了楼上,那些人恭恭敬敬地面带微笑,像是已经习惯了。
莫莫看着他上了楼上,脚步就停了下来,因为楼上一般都是客房或者是主人家的私人空间,她自然不好上去。
他突然回头,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看着她,“上来”,又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她有些生气地坐在了楼下的沙发上,这个男人很是莫名其妙。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他的私人别墅,但是他这样命令的口吻让她很不舒服。况且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眯着眼睛看了她很久,她不看他,就坐在那里。
他勾了勾嘴角,女人,还真麻烦。
在莫莫的惊呼中落入了一个怀抱,她紧张地抬头看着他的下巴,有青色的胡茬。
他就抱着她向楼上走去,眼神一直停留在前方,脸不红心不跳的。
她的心像是凌乱了脚步的少女,胡乱地跳。
想着他这样,肯定是习惯性动作,不然怎么会做到面不改色的。
想着她舔了舔嘴唇,又抿地紧紧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抱着她走进了一间卧室,看着肩但的黑白色调,一看就是陆薄彦的房间,布置单调的黑色占了大部分面积,只有几处日常用品,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只是他带她进的她的卧室做什么。几次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他察觉到了她的害怕,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了前几次,突然有些后悔。
轻轻地放下她,她慌张地就像逃走,前几次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她不想沦陷在他的陷进里。
她刚迈开步子就被他捞了回来,紧紧地禁锢在墙壁上,压低声音看着她的眼睛说:“洗澡,洗好下来吃饭。”
说完甩门就离开了。
莫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身上还残留他的烟草香味。
她叹了口气,是自己以小人知心度君子之腹了吗?她明明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异样,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赶紧去插上门,觉得很安全了才放心里走进浴室。
她却忘记了,这里是陆薄彦的家,锁门都是形同虚设。
温热的水流倾洒了她一身,浑身的疲惫被一扫而光。
回想着陆薄彦一系列反常的动作,她无法去理解,她住院这么久他都没有来看她,出院了却接她来了他的私人别墅,很难不让人想偏,但是他的确放过了她。
她手滑过小腿被不平的伤疤拉回了思绪。
光洁的小腿上蜿蜒着狰狞的伤痕,她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没有哪个女人不在意身体上的残缺的,如今这里变成了自己的缺陷,心里五味杂陈,却无法去怨恨。
肉体上的伤害远远敌不过心灵上的伤害,曾经他那么对她,现在心里的怨也消失不见了。
她有些嘲笑自己,不知道是没心没肺,还是自己太大度了。
她从来没想过是爱的宽容让她去忽略他的不好,却又记忆犹新。
一个佣人上前对着陆薄彦说:“先生,准备好了。”
他却看了看楼上禁闭的房门说:“等一下。”
又过了很久很久,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她不会。。。。。。
高大的身影蹭地从沙发上起来,凹陷下去的沙发马上弹起来填补空缺。
敲了几下房门,并没有等到回应,他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握着把手按了几下,竟然被反锁了。
“莫莫?”他试探地贴着门又叫了一声,迟迟不见人来开门。
他到隔壁房间拿出一串备用钥匙,焦急地翻着着这间房门的钥匙,金属碰撞的声音让他心里更是烦躁,气恼地将一串钥匙丢在地上。
他刚想补上一脚,众多钥匙中出现了他想要的钥匙。
其实,他不止这一把备用钥匙,只不过在顶楼,这个是他随意放在隔壁准用的,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弯身捡起钥匙,他又恢复了冷静。
推开房门的他没有看见那个娇柔的身影,眼神跳动,心提了起来。
看向浴室,黑暗没有开灯,他一把推开门就按动了开关。
眼前的一幕让他血脉喷张,却也很惹的心疼。
她虚脱地倒在了浴缸里,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他看向她惨淡的脸,失去了红润的颜色,心里的一片柔软被触动。
他扯下身边的浴巾就将他抱了出来。她翻动身体,身体冷的一哆嗦,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了。
他怔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染湿了,身后有滴答的水珠掉落在地板上。
帮她擦干水,然后一直抱着她坐在床上。看着她腿上的伤痕,心里隐隐作痛。
他埋头在她的秀发里,伴随着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让他很陶醉。
他贪恋她的味道,甚至想现在就。。。。。。
终究是忍住了,脱了衣服,抱着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啊!陆薄彦。”伴随着一声惊呼,陆薄彦的已经滚落在地上了。
莫莫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他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揉了揉额头,拉了一下敞开的睡袍。
即使是被人踢到地上,依旧是不见一起狼狈,悠然地坐在地板上,薄唇抿得紧紧地。
点了一支烟夹在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舌头舔了一下性感的薄唇,冷傲的眸子里透着慵懒。
她被他的样子迷惑住了,竟然忘记了挪开眼睛。
“女人,看够了吗?”慵懒的声音里透着磁性,惺忪的眸子里有着戏谑。
“哦。”她急忙躲开了眼神,却听见一声嗤笑,他在笑她吗?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腾地脸颊红的像是红透了的苹果。
他不会又。。。。。。身体却没有什么不适,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看透了她的想法,又觉得嫌弃。明明不是确定喜欢了吗?为什么他对她还是排斥,除了她的身体。
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只是单纯地贪恋她带给他的短暂的安慰吗?
他头痛欲裂地揉了揉额头,这是他纠结了很久的问题。
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烟雾迅速散开,弥漫在整个房间,地上的烟头一根接着一根,堆积在一起。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不会忘记莫小莫,直到遇见了她,他将莫小莫放在了最深处,不会再去触及那块伤疤。
却始终无法用心地再去爱一个人,也许只是淡淡的喜欢吧,这样想的他有些释然。
所谓的喜欢就是一时兴起。心里暗暗庆幸,他陆薄彦不需要任何人去左右他的内心,尤其是女人。
“穿衣服吃饭。”天外的光线已经明亮,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那人的肩头和发丝上,融化了他一贯的冰冷。
他在她面前换上了衣服,她躲在被窝里不敢去看。
他勾了勾嘴唇,推门出去的了。
她将被子撩开一个缝隙,确定屋子里没有人了才急急忙忙地下地去换衣服。
发现床头放了一套水粉色的衣服,她确定这是准备给她的,因为房间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抱在怀里,放在鼻尖闻了闻,心里暖暖的,他怎么知道她喜欢水粉色?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粉色的荷叶边连衣裙衬的她雪白的肌肤更加水润,素面朝天的脸泛着红润,像是新生婴儿的肌肤吹弹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