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婚礼的伴娘,陈子昱当真是良苦用心,陈殊将整个婚礼交给她安排,她当然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婚礼现场定在郊区的绅谛雅教堂,教堂外围有一大片草地,草地中央种了许多香水玫瑰。弧形的花环拱门从教堂大门口一直放到教堂正门口,红毯铺成长长的一条,正门口放着新郎新娘的照片,新郎揽着新娘的纤腰,身后是喜马拉雅山,绿树至于半腰,雪白的山顶有落日的星辉,新娘的白纱飞扬在身侧,精致浓厚的妆容都抵挡不住她的笑容。
“陈小姐,总裁让您去楼上找他。”陈子昱正指挥着佣人布置现场,忙的不可开交的现场。
“哦,我现在很忙,等会儿过去。”陈子昱犹豫的几秒后果断拒绝,她来为他策划婚礼已经很大度了,再见面只会徒增她的忧愁。
“总裁说您如果不去婚礼就会取消。”看来,他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了。只不过她觉得她跟他没有见面的必要。
“取消就取消吧,又不是我的婚礼。”陈子昱耸耸肩,转身继续摆弄长桌上的花,他找她无非就是冷嘲热讽,他有那个闲情逸致她却没有兴趣奉陪。
“陈小姐…”封信为难的看着她,做了十几年的炮灰还不让他下岗休息休息,他可以考虑换老板了。
陈子昱低头摆弄着花无动于衷,她只是完成他的工作,毕竟是收了钱的。
“陈小姐,你让我为难了。”封信背着手,如果不是公众场合,又有这么多人在场,他真想打晕她然后再带走,既不用费事他也能完成任务。
“封信,你告诉他,我与他没有见面的必要,若是他对我安排的婚礼不满意可以向公司投诉,当然,我是老板,我不一定会处理他的投诉。”陈子昱目光坚远,手中还带着水珠的玫瑰已经面临死亡,可它却是死在一场盛大的无爱的婚礼中。
“我可能不用带话了,他已经下来了。”封信凑近他,不顾一旁做事的佣人八卦的目光和竖耳倾听的耳朵。
来了就来了,她又不怕他,她为他的婚礼费心费力劳心又劳力,她现在都有些嫌工钱收少了。
“跟我走。”陈殊拽住她的手,态度强硬。
“陈先生,你搞错了吧,我可不是你的新娘,我是你的妹妹了。”陈子昱挣了挣,语气嘲讽。他力气大的很,她觉得他会把她的手捏断。
“陈子昱,别让我生气。”几年不见,他的脾气倒是涨了很多。
“你可别气,再怎么说今儿也是您大喜的日子,生气可不好,气坏了今儿晚上洞房可能都有影响。”
这么多年了,她什么时候怕过他?霸道专权主义那套在她这里不管用,长得帅伤了她的心照样拉入黑名单。尤其像陈殊这样罪大恶极的人。
陈殊头发几乎都要竖起来,黑眸风云翻涌,心跳也在加速,他早就知道她是个混蛋。对她温柔还不如养一只猪,至少猪还能杀了吃肉,他把她杀了他还得赔命。
“大哥,要去接新娘了吧。”陈子昱扭着手腕,想要从他手掌里脱出,谁知道这死人的手就像胶水一样怎么都挣不开。
“没有新娘。”陈殊拉的陈子昱一个踉跄,差点就扑倒地上。
新娘,新娘,她是很希望他早点结婚嘛。也对,他结婚了,她就有理由和赵德乔双宿双飞了,他当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就算娶了别的女人,他也要把他固在身边,哪怕是做情人。
“陈殊,你疯了吗?”陈子昱开始剧烈挣扎,她真的厌恶透了他这样独断专行的样子。
他以为现在古代吗?他以为他是皇帝还是太子?不顺着他的头就得被拉出去斩了?
陈殊黑眸里几乎要喷出火,他疯了,也是被她逼疯的。
三年,不声不响的离开三年,丢下陈家的生意不管和别的男人私奔,她可真是够可以的。
他甚至都不去介意他跟别的男人的事要与她重修旧好,她了?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丢下他,丢下国内的一切。比狠,谁能狠的过她陈家的女儿。
“陈殊,你别闹了,至少把婚礼的事解决了。”陈子昱跟着他的步子,差点就被拌的摔倒,教堂后面有一处人工湖。
忘了说,这教堂是陈殊出资建的,所以这人工湖里养的都是鳄鱼。也只有陈殊这样的变态才会养这种鱼。
陈子昱脚抵在原地,这鳄鱼池下是没有安装防护栏的,看着那些歇在岸上的鱼她就心生恐惧。这一口能吞下一头水牛的大鱼吞了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下来。”陈殊处于下坡路段,陈子昱悬在上坡,不肯下,还死拉着陈殊的手往上走。陈殊也不过是想要吓吓她,挫挫她的锐气,看她还敢不敢和她对着来?
“有种你打残我说不定我就能下。”陈子昱颤着声音,那张开的血盆大嘴对着她。
“陈殊,我幸幸苦苦为你策划婚礼,你不能恩将仇报。”就算她是收了钱的那也是正当的,她一个做生意的总不能做亏本生意,而且,她还给他打了八八折的。
陈殊看着她,抓着她手腕的大掌就是不肯松开,那坚定的样子好像真要把她喂鱼了一样。
陈子昱都要哭出来了,脚下站不住,正在一步一步往下滑,她想往上跑也得他松手才行。
“陈殊,看在我以前那么爱你的份上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这四周没人,陈子昱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还是命比较重要。
好歹他们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不看她面子,总得看她爸妈面子吧。
不看她爸妈的面子也行,她曾经也是和他做过一年夫妻的,夫妻之事上她可从来没亏待他。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俩都好多好多恩了。所以,这算是扯平了吧?
陈殊沉着脸,下面的鳄鱼已经蠢蠢欲动,陈殊冷静沉着,丝毫没有慌乱。
“大哥,你养的鱼不咬你不代表他们不咬我呀。”声音都带了哭腔,看着那下面已经开始行动的鳄鱼,陈子昱脸都白了,偏偏陈殊还在把她往下拉。
陈子昱,三年了,你不肯放过我,我也不想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