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跃到了屋子上方,冰冷的眼神这样一瞪,似乎就要将人贯穿。接着,他回过头去,不再看着两人,同时也拿出一把匕首之类的利器,它在月光下闪着银光,更显得冰寒可怕。随即他用利器在前方划了一刀,空间就被他割开小小的裂痕,没有卷起任何东西,是个只容纳他一人进出的入口。
“想走?”
莱因洛斯顺手拔起两根草,读起咒文,随即将草朝着那人扔去。那人正要进入缝中,但也发觉不妙,两根草朝着他飞了过来。一下子来不及做出反应,持利器的右手被刺个正着,流出了一点血;另一根草朝着他的颈部飞去,他赶紧头一侧,闪过了它,不过却擦过了右侧,也正好擦落了他颈部挂着的东西。
他伸手想要去捡,但却已来不及,同时也发现下面的两人正要对他使出攻击魔法,他不得已,只能暂且不管,先行闪进缝中。幸好他消失得快,因为他方才所站之处,飞了两支冰箭过去。箭没有射中物体,就这样朝天外飞去。
“唉,还是被逃走了……不过你下手还真狠呢!居然直接扔向他的颈部,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呢!”赛特叹气道,随即走向刚刚那人东西掉落之处。
“我想他应该会闪过吧!”尾随在赛特之后,莱因洛斯微笑着,一付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应该”呀?算了!”弯下身子,赛特捡起了那人掉落之物。那是一枚玉佩,散发着淡淡的翠绿光芒,上面刻着类似家徽之类的东西。
“这个好眼熟,好像在哪里曾经看过似的……你认为呢?”赛特问着,将玉佩递给莱因洛斯,同时自己也在回想着。
“这是……焰的?”详细地观看一下子后,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真的?你是不是弄错了?”赛特问着,但同时,语气中也有希冀的意味在。
莱因洛斯摇着头,将玉佩递还给赛特保管。他过目不忘,即使是一瞬间闪过的景象,他也能记住,更别说是焰平日挂着的玉佩了。
“先不要和别人说,等到明天我们再看看情况吧!往好的地方想吧!搞不好是焰的玉佩被那夜盗偷了也不一定呀!”赛特微笑说着,也暗自希望着。
但他却在此时想起艾文日前的直觉,那个认为焰是夜盗的直觉。原本一同旅行时,他已淡忘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回忆起,些微的不安也随之窜升起来。
“嗯。”
此时,月已经升到最顶了,两人不由得一同抬头,望向那看似不祥的火红之月。没有任何的风与声响,就彷彿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翌日早晨,众人一同来到昨日的地方享用早餐,芬来陪伴大家,但却迟迟不见焰的踪迹。这让赛特与莱因洛斯觉得不太对劲,虽然不愿意,但不自觉的,他们也在心中更加怀疑前晚那个人就是焰。
“请问您知道焰为何没有来到这里与我们共用早餐吗?”由于想早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希望自己误解朋友,因此莱因洛斯按捺不住,直接向芬询问焰的去向。
“他还在找东西,所以一时无法与你们用餐。”听到这个问题,芬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原本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也收了下来。
“他在找的是这个吗?”由怀里拿出玉佩,赛特问着。
“就是它!”
看到玉佩,芬难掩高兴的神情,双手就要伸手去接,随后发现这样有些不礼貌,动作微微僵硬,似乎不知该如何是好。见状,赛特将玉佩递给她,她点头表示感谢之意,随即轻声吩咐一旁的佣人传话给焰,说是已经找到东西了。
接着她凝视着玉佩,轻轻笑着,像是感到安心一般。其他人则不解地看着她,不过她却没有发现,只是静静望着手中的玉佩。
看到这里,安德鲁小声问着赛特发生什么事。虽然说不太出来,但他总感觉好像有些异样。但赛特则对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一切等到焰来到这里再说。
不一会儿,方才下去传话的佣人,领着焰回到了此处。
焰看到了玉佩,原本哀伤的脸,一下子变得笑容满面。他从芬手中小心地接过了玉佩,轻抚着它,像是找回宝贝一般地笑着。他捧着玉佩的这个动作,也让众人注意到他的右手以绷带包扎着,似乎受了什么伤。这让赛特与莱因洛斯对望着,都带着不知是否要说出来的神情,心情非常复杂而慌乱。
“你昨晚……”
“怎么会找到它的?我找了许久时间都未发现它呢!”
赛特已准备好了,正待要问起前晚的事,不过焰倒是先一步问起了玉佩回来的经过,当下打断赛特要问他的决心。
“那是我和赛特在无意间发现的,掉落在客房后面的一处草丛堆中。”
见赛特尚无反应,虽然在心中怀疑的成份已经越来越大,但觉得此时并不是个说这些话的时机,所以莱因洛斯决定暂且先不要在这里说这件事,欲待晚些时候再找个机会问问他知不知晓昨晚的事。
“真是谢谢你们!这玉佩是我们的传家之宝,是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也是我父母亲所遗留下来的东西!要是弄丢了,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交代!”看向莱因洛斯与赛特,焰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想起昨晚那人的冰冷眼神,赛特他们实在很难想像两人或许是同一人。但是当前焰的嫌疑实在很大,他们不由得对他产生怀疑。也在心中想着,若他真是夜盗的话,他们要怎么办、怎么做……想着、想着,眼神也不由得暗淡下来。
焰将玉佩重新收好,拉了个椅子坐下来与大家一同享用着早餐。脸上尽是洋溢着喜悦的神情,看来找回玉佩一事,真的让他很高兴。
“你的右手怎么了?为什么会包扎起来?”过了许久,安德鲁向焰问起关于手伤一事。
这个问题也让赛特他们,情绪紧绷了起来,动作也僵了一下。
“我昨晚在擦拭刀子时,一不小心手滑,结果刀子就刺中了我的右手,所以只好将它包扎起来。”听见了安德鲁的话,焰回答着。摸着自己的头,脸上微红,表情像是对自己的笨拙感到不好意思。
“是这样子呀?以后要小心一点呀!”
“可是焰你不是自己能够治疗伤口吗?”奈芙缇丝好奇地问起。
“……因为我想说,这个是小伤,让它自己愈合就可以了。”
瞬间闪过一个惊吓的神情,随即焰又回复到方才的笑脸。不过,这却已经让赛特他们注意到了,也让他们心情更加复杂。
“原来如此,不过最好还是稍微处理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
众人又继续吃着早餐,而赛特与莱因洛斯则觉得这顿早餐吃得实在久,彷彿已经吃了一天似的,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