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华终于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她下山的一个月后。
彼时他正于埕河钓鱼,埕河是尧山一处僻静的地方,景色水天相接,美不胜收。
然而尧山的仙境之地多了,陵华在尧山住了二十多万年也没有过多注意此地。
但是沐晨总是喜欢在侍养花花草草的间隙跑到此地玩乐。
是以他逐渐也喜欢在这里钓鱼。
今晨起他一如既往地摆弄好渔具的时候,突然便想起来她。
陵华皱了皱眉,细细回想一番,才惊觉有些不对。
——平素沐晨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走错一步。按理来,她便是外出养神思草,也是定不会不报一句话的。
陵华拂了佛袖子,埕河静波的水面乍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澜波平静之处,缓缓浮现出她的瘦弱身影。
上空的仙鹤清啸着,缭绕不绝是仙境的松岚浓雾。再一凝神细看,哪还有得神仙的俊逸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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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
陵华一袭清风霁月的白衫飘然而至的时候,沐晨正缩在一处洞穴里调养。
她坐在一块破石头上。
她眉目紧闭,嘴唇发白,竟丝毫看不出往日的朱红鲜艳。
陵华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一双墨浓得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着她。
嗯,伤口未愈。
嗯,神魂受损。
嗯,还挺不错。
他看似淡漠冷肃的眼底,骤然掀起暗流涌动。
不知道他一声不吭地站了多久,沐晨睁开眼睛的时候,蓦然看到一个默不作声的鬼影子,吓得险些惊叫开来。
他抬起头,眼睛里泛着细微红血丝,好像几日未曾阖眼,声音也沙哑地厉害,“是我。”
沐晨压下了到了喉咙边的惊呼。
她忙拖着伤躯下地准备拜他,一时不察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得头破血流,陵华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那一眼,真的很冷。
沐晨打了个哆嗦。
她现下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了,方才他自称没有用本君,她还以为是两人关系终于有所改变,正默默思量着自己前些时日没有白白找各种理由到他眼前晃荡。
如今自己都这般凄惨了,他依旧冷眼旁观着。眼神还恨不得要杀人一样。
她被他恍惚不定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方才故意装得虚弱,难道是他还嫌她不够惨?
沐晨低低地垂头,按下心里隐隐的烦躁。
好汉不吃眼前亏。
寄人篱下,身负血海深仇,她不能大意,一切都得徐徐图之。
她沉默着思忖,终于斟酌着开口,“帝君,我……”
陵华打断了她的话,“走吧,回去。”
他冷着一张脸往外走。
沐晨抬起头,盯着他清俊的背影,眼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她一只脚踩上祥云,偷偷看了旁边站在一炳通身晶莹的薄剑上的陵华。
陵华恰好也转头看她,他周身不见清隽淡然,反而笼罩了一层比方才更为冻人的冷意。
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谁抢了他媳妇儿没还。
他生气了。
沐晨肯定地想。
她把另一只脚也踏上祥云。
嘶——
怎么比方才更冷了?
她又扭头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自顾阖眸的陵华。
好像没什么事。
她斟酌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帝君,我伤口还未大愈,不知可否与帝君同乘?”
陵华没说话,他只是挪了挪身子,让出了一块地方。
方才冷嗖嗖的气势已于无形间尽数敛去。
沐晨庆幸地跨上了他的本命法剑。
啊,这该死的求生欲。
PS:先给读者致歉,害你们等了好久……最近反复“拜读”了自己的书,觉得写的很不好,特别是清浅被灭族那一段,亮点给我写成败笔了……完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自闭了好几天。准备好好琢磨琢磨名家的描写……
有些受挫,本来准备闭门修炼文笔,学好了再补文,但是想到自己为数不多默默鼓励我的读者,总不能挖坑不埋对不起你们……那就一边写一边学习!于是厚脸皮的我还是回来了。写得不好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担待,我一定会努力磨练自己的文笔的!
一本小说就是一个世界,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每一个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有各自的悲哀与不幸,欢喜或甜蜜。希望有一天,我可以真的给大家呈现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我们可以为悲者悲,为怒者怒。为不幸者申诉,也感同于哀者的遭逢……
那样,才不负自己写文的初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