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川顿时就释然了。
他们都是可怜人,既然别人不把他们当回事,他们就互相依靠取暖,余生,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我想我太太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这些事,我不会帮忙处理,林琦,我已经给了妈五亿的钱,这笔钱,足以让你们一生无忧,林恒的事,交给警察处理!”
林琦一听,希望一下子破灭,还说求情,可是赵瑜笙却冷冷的看着林琦道,“你还是别说了吧,你自己知道自己哥哥做的什么错事,你让亦川帮他,安家更加会抓着这件事对傅氏进行负面打击,影响傅氏股票,更影响傅氏的声誉。我说句你不爱听的,林恒不配我们帮忙!”
大家各组沉默,没有帮腔。
林琦哭哭啼啼的,已经没有话说了。
这边唇枪舌战刚结束,就听见护士来传话。
“病人有意识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林琦激动的跑上去,一行人也匆匆赶到重症病房,就看见谢清月已经睁眼,正在看向病房外的他们。
她的手动了动,极力的想说什么,可是手上没劲医生也在里面做检查,附耳听她说话。
随后医生点点头,便出来,对着傅亦川说道,“傅先生,病人说想跟你说两句话,你换上防护服,进去吧!”
傅亦川与赵瑜笙对视一眼,赵瑜笙叹口气,他们都知道,谢清月想说什么!
傅亦川刚进去,就被谢清月握住手,无声的落泪,声音细如蚊声。
“你是不是想说林恒?”傅亦川面无平静问。
谢清月闭闭眼,表示是。
“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安心养着吧,林恒的事,安家不会放过的!”
“他……是你……弟弟啊!”谢清月艰难道。
傅亦川嗤笑,无奈的摇头。
“都这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这个儿子,你难道不是你儿子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执意保他,我会面临什么?媒体的抨击,傅氏会面临什么?”
谢清月只是哭,不想听傅亦川说那些。
她吧傅亦川的手攥得紧紧的,极力想要傅亦川答应他,傅亦川却依旧摇头,让谢清月更加激动。
“亦川……妈妈对不……起你,可是……阿恒是你弟弟,你帮……帮他!”
傅亦川长这么大,很少有想哭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只有赵瑜笙值得她哭,可是此刻,他一样想哭。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他呢。
生而不养,本就遗憾,谢清月却一味的想打劫自己来救济林恒,林恒是她儿子,自己难得就不是吗?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你为什么不能照顾照顾我?”
谢清月哭,不知道怎么表达,可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林恒啊。
“小川……妈求求你,就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麻烦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傅亦川犹豫的看向赵瑜笙,赵瑜笙心中一动,知道他被谢清月最后一句说动了。
傅亦川很期待谢清月的爱,他这一生,从未得到的东西,内心一直就放不下。
谢清月这话,直接就让傅亦川没能站住立场了。
他在向她求助,或者说,他需要她的支持。
赵瑜笙叹气,抿着唇,只好点头。
傅亦川心里松了口气,绽放笑容,对着赵瑜笙温柔一笑,赵瑜笙明白他想的,再次一笑。
这对视之间,夫妻的默契更加浓烈。
“我去跟安家说说情,可是我有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能保证他出来,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谢清月紧张的依旧抓着傅亦川的手,眼神惶恐,不解。
“但是我保证,他会全须全尾的出来,可能是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的!”
谢清月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谢清月在坐完各方面检查后,确定可以从重症病房出来,转为普通病房了。
可是她之前患有血栓疾病,又一下子受了刺激,导致脑部有血栓,不能正常的支配身体运动,恢复不到正常人的身体状况。未来智能依靠轮椅了。
赵瑜笙跟傅亦川回来后,傅亦川整个人就情绪很不好,一直很低,一路上也没跟赵瑜笙说什么话。
他是愧疚的,谢清月的所作所为,就算傅亦川断绝关系,从此没有这个妈,也是她该受的。
可是傅亦川却在最后一刻倒戈,想想谢清月的为人,傅亦川现在回想,还是觉得她在骗自己,救了林恒,她依旧不会喜欢他这个儿子。
“在想什么, 这么不开心!”赵瑜笙笑问。
傅亦川转过头,一把将赵瑜笙搂入怀中,叹气道。“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最后竟然答应她了!”
赵瑜笙一笑,拍拍他的手。
“我知道你想感受母爱,你很遗憾,她年纪大了,身体也每况日下,岁月不饶人,你不想遗憾,我理解你!”
“真的吗?你不会怪我?”傅亦川惊讶问。
“傻瓜,我跟你结婚,你不是也没有嫌弃我出身不好吗?其实,我觉得我是高攀了你,没有你,我什么也不是!”
只是赵瑜笙真心的话,没有傅亦川,她真的什么也不是。
“我明天去一趟警察局,我看看能不能保释!”
有了赵瑜笙的理解,他心里也轻松很多。
“你去警察局没用,主动权还是在安荣这里,我明天约她谈谈吧,这件事,安荣松口,林恒才可能没事!”
“你还是别去了,安家现在反感我们,你身体不好,在家养着吧!”傅亦川反对道。
赵瑜笙却笑道,“安荣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而且,有你在,安家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第二天,赵瑜笙联系上了安荣,安荣已经被安家接回去,就在月子中心养着身体,听说赵瑜笙想见自己,也没有拒绝,就答应了见面。
赵瑜笙是一个人去的,看见安荣正在奶孩子,靠着窗,慈母抱着孩子,她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很是温暖的画面。
安荣说,“我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林恒过来求情!”
“我也没有想到,其实我比你更恨他们,甚至希望他们远离我的生活!”赵瑜笙很实在,没有说那些换冕堂皇的话。
“那你来,只是做做样子吗?”安荣笑问。